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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皇家银行,李邀月的担忧


  翌日。
  早朝。
  奉天殿内。
  文武百官分列两侧。
  一袭龙袍的武明空端坐在龙椅之上,神色清冷。
  照例一开始是兵部尚书钱浩南汇报北伐的战况。
  其实也没什么好讲的,周国主将打定主意,固守城墙高耸的剑北道治所。
  纵然白起用兵如神,短时间内也无可奈何,只能等新一批的士卒补充到剑南道,才能采取新的行动。
  除此之外就是用反间计离间周皇与主将的关系……
  这件事交给了上官海棠,属于绝密,目前还未取得进展。
  钱浩南退下后。
  紧接着站出来的是户部尚书秦兴言。
  他先是行礼,然后一脸郑重的向女帝禀告户部账册存在的问题。
  简而言之就是四个字——国库空虚。
  之后又详细的分析了国库空虚的原因,最终得出结论,朝廷制定的税赋制度有问题。
  这个结论让在场的文武百官吓了一跳,心里猜测,秦兴言这个时候跳出来说税赋制度有问题,该不会是因为陛下和方相想要效仿周皇,推行新政吧?
  想到新政,“方田均税”、“地丁合一”这八个字就不由自主的出现在百官的脑海里,让他们无比忐忑。
  就在他们惶惶不安的时候。
  秦兴言终于说出了真正的目的——提高商税。
  “大乾初建之时,太祖为了与民生息,轻徭薄赋,如今两百年过去,田赋多次加派,商税却毫无变动,仍旧是二十税一,莫说是商贸发达的吴国,就是周国,燕国,也没有如此低的商税!
  因此,在臣看来,朝廷征收商税,应当分级征收,安贫谋生者,无限降低!富商巨贾者,无限拔高!”
  话音落下,百官先是一怔,随即面露惊诧之色,小声议论了起来。
  “秦兴言发的什么疯,好好的二十税一,非要搞成什么分级征收,如此一来,商铺的利润岂不是有相当一部分要上交朝廷。”
  “秦兴言说到底不过是条忠心的狗腿子,哪来的胆子变更商税,得罪天下的士绅与富商......”
  “你的意思是,分级征收商税,是陛下和方相的意思?可是,新的商税施行后,首当其中的不就是珍宝斋?”
  “珍宝斋是陛下与方相的产业没错,但是以陛下和方相的关系,这笔银子是进入内帑还是国库,有什么分别?”
  “此言有理......那我等现在应该如何?反对还是支持?”
  “这件事既然是陛下和方相的主意,施行前必定考虑到了方方面面,我等最好静观其变,免得惹出祸事。”
  百官窃窃私语了一会,逐渐安静下来,看着秦兴言,保持沉默。
  秦兴言原先以为会有人站出来反对,已经做好了舌战群儒的准备。
  却没想到,等了半天,竟然没一个人说话,只好继续道:
  “分级征收商税,如何区分不同的商贾;不同的商贾应当缴纳几成的商税;有人拒不缴纳,应当如何……这些都是问题。
  按理说,这些该由户部负责,但是臣作为户部主官,心里明白,户部衙门腾不出这么多精力去核算此事。
  因此,臣恳请陛下,在朝廷增设一处衙门,名为税务院,专门负责此事!”
  此话一出,百官面面相觑,都从彼此的眸子里看出一抹恍然之色。
  秦兴言这个提议,等于将户部的权力分出去了一部分,这对他这个户部尚书而言,绝不是什么好事,但他偏偏这么做了,只能说明这并非他的想法。
  能让秦兴言心甘情愿分出权力的,普天之下只有方相!
  如此看来,设立税务院,分级征收商税,确实是方相的主意!
  “如果只是秦兴言的主意,反驳一下倒没什么,可要是方相......”
  百官下意识的看向站在前方的挺拔身影,又看向端坐在龙椅上清冷高贵的陛下,脸上露出犹豫之色。
  要是放在以前,陛下和方相势如水火。
  他们遇见这样的事情,利用两人对立的关系。还能抗争一下。
  可是如今方相经常夜宿皇宫,君、相之间毫无隔阂,他们胆子再大,也不敢明面上反对。
  “增加商税,无非就是少挣一些银子,只要不动田地,就还能接受。”
  抱着这样的想法,百官全都保持沉默。
  龙椅上。
  武明空环视一周,见无人反对,眸子里露出一抹复杂之色。
  朝会开始前,她还想着,纵然方修权势滔天,推行这种有损百官利益的制度,也必定会有人站出来阻拦。
  却没想到,秦兴言口若悬河的说了半天,竟然没有一个人敢反驳一句。
  看来,方修在百官心中的地位,比她想象的还高!
  一念至此,她心里有些失落,觉得自己一辈子也不可能压过方修,沉默了好一会,才重新振作起来。
  就算是为了多听几遍,方修的求饶声,她也要努力,不能妄自菲薄,更不能自暴自弃!
  想到这。
  她抬眸看向秦兴言,不冷不淡的道:
  “准。”
  短短的一个字,表明了她事先知道此事,进一步打消了百官反抗的念头。
  “谢陛下!”
  秦兴言端端正正的行了一礼,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就在百官以为今日朝会到此为止的时候。
  站在最前面的方修忽然站了出来,端端正正的行了一礼,正色道:“陛下,臣有本要奏!”
  话音落下。
  百官齐齐一震,下意识的望向方修,心里好奇,什么事情能让方相亲自上奏。
  另一边。
  武明空已经知道方修要说什么,表情没有丝毫变化,淡淡道:“准。”
  紧接着就听见方修富有磁性的声音传遍整个奉天殿。
  “臣恳请陛下在中书省增设一处衙门,名为皇家银行,负责印刷纸币、储蓄与借贷!”
  皇家银行?
  纸币?
  储蓄?
  借贷?
  这几个名词听的百官一头雾水,不明白方相想做什么。
  唯一确定的就是,这个皇家银行下辖于中书省,由方相直接掌控,地位很高,不逊色于六部!
  龙椅上。
  武明空看到百官都是一脸茫然,想了想,还是问道:
  “何为纸币?如何储蓄?如何借贷?”
  方修从怀里取出一沓纸币,交给秦兴言,吩咐了几句。
  秦兴言伸手接过来,开始分发纸币。
  “所谓纸币,顾名思义就是用纸印的钱,上面的数字等同于铜钱,一千代表一千文钱,一百代表一百文钱......
  纸币发行后,可以兑换成金银,也可以兑换成铜币,同样的,金银铜币也可以兑换成纸币。”
  百官听见这话,脸上露出恍然之色,心道说白了就是朝廷印制的银票。
  伸手接过纸币,仔细的打量了一会,眸子皆是迸发出精光。
  “小小一张纸币,上面的图案竟如此精致,想要仿造,恐怕没那么容易。”
  “若是朝廷能够保证纸币和金银的兑换不受阻碍,这纸币倒是好用,又轻又不占面积。”
  “只是,图案再如何精致,时间久了,还是会有人造假,吴国有一家商铺就是因为自家的银票被人仿制,赔的血本无归。”
  百官一边观察纸币,一边议论。
  方修听见这话,给秦兴言使了一个眼色。
  秦兴言立刻会意,拿起一张纸币,提高声调道:
  “诸位最担心的问题,无非就是纸币发行后容易被人仿制。”
  话音落下。
  众人看向秦兴言,露出认同之色。
  秦兴言环顾一周,举起手里的纸币,大声道:
  “本官可以告诉诸位,纸币是由方相亲自设计,运用了数种防伪的手段,安全性绝对可靠!”
  “具体有哪几种防伪手段呢?”
  “首先,每一张纸币都有一串特殊的数字,这些数字都是按照特殊的方式进行排序,拿到银行交给主事,是真是假,一眼就能分辨。”
  “其次,纸币上的图案,乃是由几位宫廷画师耗费大量的时间,大量的心血绘制而成,短时间内,没人能够复刻。”
  “除此之外,大家还可以将纸币拿起来,对准阳光,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中间有一个小小的乾字,这样的效果,普天之下只有皇家银行的工坊能够做出!”
  “最后,纸币的材料也是经过不断的尝试才得以确认,百年内不会褪色,而且韧性更足,诸位仔细感受就会发现它与普通纸张存在很大的不同!
  这种材料的配方,同样只有皇家银行掌握!其他工坊想要仿造,至少要耗费几年,甚至几十年的功夫!”
  话音落下,众人脸上露出惊诧之色,再次望向手里的纸币,发现秦兴言刚才说的几点,真的没错。
  除了一千,一百这样表示面值的数字外,底下还有一行数字,乍一看好似没有规律,隐约间又好像有规律。
  材料确实跟普通纸张有所不同。
  对准阳光,确实能看到一个小小的乾字。
  “没想到,一张小小的纸币竟然有这么多的门道。”
  “这么多的手段,除非皇家银行监守自盗,否则几十年内不可能有人仿造出来。”
  众人拿着纸张,啧啧称奇。
  这个时候。
  秦兴言继续道:“当然,再精巧的防伪手段,也抵挡不住岁月的腐蚀,终有一天会被人伪造出来!
  因此,皇家银行会视情况,每隔十年或者二十年,重新设计图案,编排数字,尝试材料,印刷新的纸币,以保证顺利流通!”
  话音落下,百官终于意识到,皇家银行印制的纸币,说不定真能取代铜币与金银,成为大乾流通的货币。
  朝廷的金银铜开采量很少,远不如其余诸国,用纸币取代原先的金银与铜钱,不但可以解决这个问题,而且携带更加方便,有利于流通,百利而无一害。
  一念至此。
  百官纷纷开口,恭维方修以及他“发明”的纸币。
  与此同时。
  还有一部分人更加好奇皇家银行的另外两个职责——储蓄和借贷。
  等奉天殿内安静下来后,站了出来,行礼后问道:
  “刚才方相提到,皇家银行除了印刷纸币,还可以储蓄和借贷,却不知道,如何储蓄,如何借贷?”
  秦兴言看向那人,解释道:“很简单,任何人想要储蓄金银铜钱亦或者是纸币,只要将它们送到银行即可。
  银行会有专人验明真假,代为保管,发放凭证,告知暗号。
  只要拥有凭证,对上暗号,任何人都可以到银行取出银子。
  有人可能会觉得,这么做岂不是多此一举,自己的银子放在府上,岂不是更安心?
  本官可以告诉诸位,事实并非如此!
  首先,银子藏在府上并不保险,尤其是对一些商贾而言,每隔一段时间都有可能丢失银子。
  若是存在银行,就不会有这样的问题,银行里的银子若是丢失,由银行赔付,手上的凭证若是丢失,登记的本人可以重新办理。
  凭证加暗号,也保证了储银的安全,匪盗即便是获取了凭证,没有暗号,也取不出银子。
  其次,将来某一天,银行会遍布大乾的每一座城市,只要你的凭证和暗号真实有效,就可以再任何一座城市取出你的银子,避免了运输过程中产生的各种麻烦。
  最后,银子存于银行,银行每隔一年会发放利息,等于什么都不用做,就能获得收益。”
  此话一出。
  奉天殿内爆发出一阵热烈的议论声。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丢失包赔的话,还是放在银行里安全。”
  “府上的闲银,放着也是放着,存进银行还能赚取利息,何乐而不为之!”
  “话说回来……在各地建造银行可是个不小的工程,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与钱粮,建成以后只是为百姓保管银子并且发放利息,有何意义?”
  “是啊,按照秦部堂所说,终有一日,大乾每一座城市都有银行,若真是如此,就算把几年岁入全投进去,也是入不敷出!”
  百官们议论的重点在于银行的投入与收益是否成正比。
  若是投入大量的银子建造银行,到头来没有一点收益,反而不断亏损,那么建造它的意义何在?
  就在百官提出疑惑的下一秒。
  秦兴言开始解释“借贷”。
  “至于借贷,顾名思义就是银行借款给百姓。
  百姓拿到银子后,可以种地,做生意,开设工坊,铺设公路……简而言之,只要律法允许,全都可行。
  这么做,最大的意义就在于促进商贸的发展,给百姓一个机会,用银子挣更多的银子。
  当然,这笔银子并非谁都能借到,本身有家底的,可以用宅邸,或是商铺,作为抵押,向银行借款,到了期限,若是还不上,抵押的东西归属银行。
  除此之外,只要你借贷的理由足够充分,且有足够的信誉与实力,向银行的主事申请,由京城的总行进行核查,通过后仍旧能够借到银子。
  无论借贷的理由如何,都要给银行缴纳一笔利息,农户借贷谋生,利息就低一些,商贾借贷开设作坊,利息就高一些。”
  话音落下。
  奉天殿内又一次爆发出热烈的议论声。
  “这不是等于将我等的闲银交给百姓?”
  “听着确实可行,但总觉得不太靠谱。”
  “若是银行储蓄的银子不够,我等还能取出自己的银子吗?”
  能够进入奉天殿议事的哪一个不是饱读诗书,饱经风霜。
  听到秦兴言的解释,立刻意识到,银行的本质,就是将存起来的闲钱借给百姓,达到流通的目的。
  毫无疑问,这么做确实能在短时间内刺激商贸,让大乾变得繁荣起来。
  可是,时间久了,中间若是哪一个环节出现了变故,他们就可能面临取不出银子的风险。
  即便是储蓄的利息再高,取不出来也是扯淡!
  因此。
  一时间,众人陷入了纠结。
  银行成立后,究竟要不要将银子存进去,这是一个问题!
  就在他们摇摆不定的时候。
  方修站了出来,环视一周,表情郑重:
  “皇家银行成立后,陛下与本相会将所有的银子储存进去,作为保底!
  即便有一天,银行的资金出现断裂,也是用陛下和本相的银子垫上!”
  说到这,顿了顿,继续道:
  “当然,只要银行经营得当,几乎不可能发生资金断裂的情况,这一点,本相可以同诸位保证!
  口说无凭,皇家银行成立后,每年都会公布储蓄和借贷的银子,到时诸位一看便知!”
  百官听见这话,下意识的看向方修,看见那张俊朗且坚毅的脸庞,一颗心莫名的安稳了许多。
  别的不说,这么多年来,方相承诺的事情还没有一项是没办成的。
  既然方相都这么说了,皇家银行的安全应该可以信赖。
  等皇家银行一成立,就把府上的闲银存进去,早存早拿利息。
  百官这么想着,脸上全都露出了笑容。
  唯独龙椅上的武明空,撅了撅嘴,不满的看向方修,心道:这个奸贼,不跟朕商量就擅自做主把内帑的银子全都存进银行,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朕了!
  看着意气风发,享受百官注视的方修,她越想越气,暗自道:今天晚上,一定要好好的惩罚他!
  ............
  与此同时。
  相国府的庭院里。
  李邀月重新换上了墨色长裙,站在树下,轻风袭来,带动衣裙与长发微微飘动。
  清冷的气质中夹杂着一抹柔弱。
  她看着院门的方向,精致的瓜子脸露出担忧之色,喃喃自语道:
  “他已经两天没有回府,会不会是遇到了什么变故。”
  作为一国的长公主,虽然刚到及笄的年纪,却也知道,朝堂凶险远超常人的想象。
  俗话说,伴君如伴虎,站在朝堂上,每走一步都是如临深渊,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坠落谷底。
  丞相作为百官之首,更是与君主站在对立面上,针锋相对是常有的事情。
  方修一连两天都没回府,该不会是得罪了乾国的皇帝,被送进了天牢?
  一念至此。
  李邀月更加担心,柳眉微蹙,好看的凤眸露出一抹焦急之色。
  虽说她和方修没什么感情,但在这异国他乡,方修就是他唯一的亲人。
  说的难听一些,若是方修得罪了皇帝,她作为方修的夫人,也必定会受到牵连!
  一旁。
  知道真相的桃儿见到这一幕,有些尴尬,又有些心酸,犹豫了好一会,终于下定决心,轻声道:
  “夫人放心,老爷不会有事的。”
  李邀月转头看向桃儿,一脸担忧,叹息道:“朝堂凶险,纵然你家老爷贵为丞相,得罪了天子,也会受到重罚。”
  桃儿沉默了一息,小声道:“奴婢不懂朝堂之事,但是知道,老爷绝不会被陛下惩罚。”
  这话说得信誓旦旦,让李邀月微微一怔,上下打量了一眼桃儿,有些好奇的问道:“你为何如此笃定?”
  听见这个问题,桃儿不知想到了什么,俏脸浮现一抹红晕,微微低头,有些难以启齿。
  总不能说......
  她曾经看到,老爷和陛下在院子里,耳鬓厮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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