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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险象丛生


两人顺利到了西门,尚将军一见受伤的墨夷旻禛和蓬头乱发还穿着嫁衣的王妃,立刻上前关切询问,旻禛道:“黎王在宫里做了埋伏,还请尚将军即刻前去援救。”

        尚将军信以为真,焦急道:“没想到他们还留了一手。”但执意要让人先为旻禛治伤。

        旻禛怕人追来,想尚、冯本就是离伏的人,若尚得知实情,在这种大利之下,难保他不倒戈,于是两人拒绝了他的好意,只说伤势无大碍,自己的人马上就会来接应,催促他速去。

        尚将军也不再多言,为他们选了一匹好马,亲自送出城门,就率人马急匆匆往深宫去。

        勒紧缰绳,夹紧马肚,两人一头扎进前方的黑暗中,只有河水的流淌声,是他们唯一的指引。

        追兵很快赶上来,远远的,听见冯渠的缥缈而清晰的声音:“快给我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谁要捉住他们,赏钱百金,有意纵敌者,格杀勿论!”

        翻身下马,往马屁股上狠狠一抽,那马便往黑暗深处窜,两人藏在草丛中,见追兵果然去追那马,才小心翼翼沿着河岸跑。

        脚下便是深潭,要想从这断崖上找寻一条向下的路,是绝无可能的,水面上依稀可辨几具尸首在漩涡中打转,钟褚灵突然有些胆怯,她想起了那天下人跟她说的故事和曾经下过的决心,有些力不从心。

        她曾经历过许多危险,可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令她恐惧。

        水击崖壁的轰隆声,像死神的怒吼,身体渐渐僵直不听使唤了。

        手上温热一片,旻禛拉了她,在她错愕的眼神中,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

        ……

        “咳、咳咳……”

        一阵剧烈地咳嗽,心口都在作痛,深呼了几口气,试着伸展身体,除了冻得有些僵硬不听使唤外,并没有什么不适,低头看着身上被冻得像打了霜的嫁衣,所幸除了狼狈点,并未受什么伤。

        褚灵慢慢站起身,被一股力量拉扯,险些摔倒,低头去看,是墨夷旻禛死死牵着她裙摆的手。

        这双手在水里长时间浸泡,白得有些可怕,她蹲下身去唤他,没有回应,只是手还下意识地不肯放手。

        她想起他们被汹涌的水流拍进潭底,她一时运气不佳,呛了口水,差点淹死,多亏墨夷旻禛给她渡气。眼下看他一动不动,有些害怕他出事,便立刻伸了两指去探他的鼻息。

        还好,他还活着。

        又去查看他受伤的手臂,也已经不再流血,至于他有些发紫的嘴唇,大约是失血又在冰冷的潭水里折腾许久所致。

        举目四望,景色幽暗,望不到一家灯火,连月亮都比寻常地方暗上几分,不知潭水把他们带到了何处。

        掰开旻禛的手,心里气道:说什么有他在,让她放心,合着他心里也半点把握没有,只是想死前拉个垫背的。

        她把他拖离河岸边,又拾来一些柴火和枯叶,这么冷的天,如果没有火,他们撑不到明天。

        解下头饰缎带,用一个木枝做了个简单的火弓,又在另一根较粗的树枝上,用匕首挖了个洞,不消一会儿,就起了烟,她把枯树叶盖在树枝上,快速拉着火弓,枯叶噼里啪啦地烧了起来。

        这钻木取火的法儿,还是钟褚宏教她的。

        钟家两兄弟,从小便被特许进宫伴王子读书,在宫中学着什么有趣的便回家炫耀,一日正是学了钻木取火,绘声绘色说一通,褚灵不信,钟褚宏当下就在院中找来树枝示范,可是自己只见过,手生得很,翻来覆去试了好多次才成功。

        她擦了擦汗,看着火势渐起,笑道:“多亏了大哥,谁知道还真有用着这个的一天。”

        饥寒交迫一天,火是升起来了,却无果腹之物,这么大的林子,一定能找到些果子,只是路径不熟,又怕遇到野兽,索性等天亮再想办法。

        第二天,迷迷糊糊中,被人叫醒,她睁开沉重的眼皮,就见墨夷旻禛像忍耐着极大的痛苦,担心他的伤,便立刻跳起来去查看他的伤势,“手臂的伤口恶化了?”

        旻禛摇摇头,道:“寡人的腿受伤了。”

        想起潭底那惊魂一夜,他到现在都心有余悸,那东西不知道是从哪儿钻出来的,突然就死咬着他们,他虽然伤了那畜生的眼睛,但还是被它咬伤了小腿。

        “怎么是个牙印?伤得这样重,是在潭水里受的伤?”她小心地翻起他的裤腿,赫然看见两排深深的牙痕。

        “潭底有个非常厉害的畜生,似鲛非鲛,似蛇非蛇。”腿伤钻心地疼,但语气倒十分平静。

        “还好未伤筋动骨,不过,也并不好医治。我不懂医术,你可有法儿?”

        旻禛看她说得着急,不知是真关心他,还是虚情假意应付,道:“事到如今,寡人还有什么法儿,多活一天便是一天,这深山老林的,你就是走了,寡人也并不会怪你。”

        褚灵不置可否地看了他一眼,瘪瘪嘴,径自走到河边,蹲身洗阔袖。

        “怎么不说话?”墨夷旻禛急于知道答案。在王宫她没走,也许是她意识到仅凭自己那点不成气候的三脚猫功夫逃不出去,而现在,他非但没有利用价值,简直就是个累赘,他要确认一下她留下的动机。

        背对着他,褚灵语气带着不耐烦,道:“嗯,就走了。”

        将阔袖一拧,走过来,仍帮他去擦腿上的血痕。他见她态度不佳,心中也别扭起来,故意激怒她,道:“怎么还不走?想帮禾庆希文报仇?”

        饿了一夜,又冷又饿又疲累,连食物都一筹莫展,褚灵本就心情不佳,他还一直出言挑衅,像丝毫没意识到他们是在逃亡正是旦夕祸福之际,也动了气,正要回嘴,忽然又想起,被围堵在王宫中,他让她走时的神情,现想起来十分古怪,他为何以为自己能逃掉?

        思来想去,毫无头绪,自己在他面前,从来都是万分小心的,不知是哪里被他瞧出破绽,以防将来,问道:“昨夜在王宫之中,为何让我走?你知道我不会武功,何必卖这种无甚用处的人情给我?”

        旻禛此刻也不打算跟她兜圈子,直言道:“事已至此,你大可不必再装了。我们又不是没交过手,那晚潜进鹤龄宫的刺客正是你,能寡人手中逃走,对付他们几个人,自然也是绰绰有余。”

        这么说,实在太抬举她,冯渠的目标是自己,自然不会太为难她。

        褚灵原自信隐藏得很好,却不想她一举一动都在他眼中,已是起了一身冷汗。

        可做了那么多事,隐藏了这么久,到底不甘心,虽不服气,但也不敢承认,始终不能留下把柄在他手中,道:“据我所知,那刺客已被君上刺死。”

        旻禛笑道:“你不承认没关系,即使那刺客真不是你,要发现你习过武,也并不难,飞霜和无影也早看出来了,只是不知你在哪里遇见这么个误人子弟的师父,除了偷奸耍滑和脚底抹油,是半点用处都没有。”

        话说到这份儿上,是她输了,不过,他知道是她,却没治她罪,想必也是没有力的证据,这样她也算扳回一局。

        言多必失,现在不是算账的时候,她便转移话题道:“看这伤口,那畜生应该没毒,假以时日就会好的。我四处转转,看能不能摘些野果子来。”

        “你打算让寡人吃野果?”

        “小女子无能,供不起君上的排场,只好难为您老人家吃些野果子了。”褚灵自顾自离开。

        “这河里有的是鱼!”

        褚灵回头,道:“我可没君上的本事,打不过那畜生。”

        “寡人要食鱼!”

        她无奈,长叹一口气,正要说话,忽听半山腰有人唱歌,声音很亮,相隔距离并不远,那人唱得断断续续,磕磕巴巴,甚为难听,可听在褚灵耳中,却如天籁般悦耳,她也不管墨夷旻禛的劝阻,疾步寻声而去。

        那打柴的小哥见着她倒吓了一跳,这里似乎极少有外人造访,两人都听不懂对方说的话,再加上,这小哥有些口吃,说得又很着急,就更是听不懂了。直到褚灵学着黎古口音说话时,沟通才稍微顺畅了点,使她对一路不知疲倦要教她黎古话的婢女感激不尽。

        她告诉小哥,她是被黎古贵族抢来做妾的外乡人,哥哥前来解救,对方不肯放人动起手来,他们逃到断崖边,追兵逼近,无奈跳崖沉湖,不知怎么被湖水冲到此处,哥哥受了重伤,请他行行好帮帮忙,待他日返乡,一定重谢。

        那小哥看她穿着破破烂烂的嫁衣,衣服上还有血迹,也未多想,对她的说辞深信不疑,便答应让他们随他到村子里休养。

        小哥是个良善之人,见墨夷旻禛行走不便,还主动去扶他。

        旻禛虽然不大愿意别人碰他,尤其是像这样被架着走,说不出的别扭,但左右两边背着他用他听不懂的话,聊得火热,倒像他乡遇故知般,他心里不是滋味,也不知两人说他坏话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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