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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一个秘密


第二天,若鹿埋伏在路上,截住栖栾宫的婢女,装作巧遇一同去玉牒所取各自宫里需要的东西,打探昨晚云思俭劝没劝君上。

        从小到大跟着钟褚灵,给若鹿的性子惯得有些急躁,在钟府除了钟褚烟会时常滋扰,还没人敢欺负她。不过府中诸多下人跟前,钟褚烟也不敢太过分,下毒手拳打脚踢倒还不至于,褚灵也不会由着她欺负若鹿,但这骂却是常挨的,不过若鹿并不生气,端着嫡出小姐的贴身丫头的身份,常摆出一种胜利者的大方,乐于见钟褚烟失态出丑。

        后来进了宫,凡事有褚灵做主,一切跟在府中并无二致,直到褚灵离开,把她们交给云思俭,她才意识到要看别人眼色讨生活,十分不自在。加之,她原本对云思俭就心怀不满,态度自然不大好,不会刻意迎合,被绸伶狠狠“调理”了几次,才将她彻底打回现实。

        褚灵一走,她就是年纪最长的了,意识到既要顾及芮儿,还要照顾病重整日恍恍惚惚的小七,于是,很快便学了乖,不但对云思俭表现最是敬重,又机灵勤快,时不常地帮着别的下人干活,因此,在栖栾宫里,除了云思俭身边的几位大宫女,跟她交心的朋友很多。

        今天遇见的这个宫女,也算若鹿运气,昨晚正是她当值,一直侍候在主子们身边,她年纪又小,她们私下常以姐妹相称,最好套取消息。

        拐弯抹角问了半天,云思俭果然把沁湉的事弃之脑后,回了宫跟褚灵一说,褚灵也有些生气,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她自知面子不大,可送去的东西云思俭也收了,哪怕她为沁湉说过一句好话,褚灵也不会说她半句不是。

        坐着忍了又忍,终于耐不住性子,往栖栾宫去。

        云思俭正坐在院里晒太阳,钟褚灵脸上笑容可掬,倒是云思俭见了她表情有些不自然。

        两人说话闲聊,好似昨晚的事并不曾发生过,云思俭心里打鼓,却也应对自如,直到钟褚灵告诉了她盛宓兮的故事,她的神情才变得复杂。

        云思俭背脊发凉,只要王后之位一天没定,她就战战兢兢一天,丞相之女恩宠正盛,现在又来一个公主,她出身平民,如何斗得过?一时间焦虑悲戚万分!昨晚墨夷旻禛时隔多日之后驾临的喜悦,此刻已荡然无存。

        褚灵见状,趁热打铁,神秘兮兮地遣退下人,附在云思俭耳边压低声音道:“有一个秘密,压在我心底许久了,不告诉姐姐,总觉得过意不去。听说,君上早有意立盛宓兮为王后,以此获取离伏国君的信任,共建两国繁荣。”

        点到为止,喝了口热茶,起身告辞,可刚走了两步,只听咣当一声,原本站在原地目送她的云思俭已轰然倒塌。

        回到青梧宫时,天已全黑了,大半天没吃东西,又挨了墨夷旻禛一顿训斥,身体乏累,可心上却高兴得藏不住。晚膳吃了两碗饭,美美地躺在榻上,心道:云思俭还是这样不禁“打”,性子软弱浅薄又胸无半点谋略,这两种身居高位者最不该有的缺陷,她竟兼而有之的都具备了。

        自己以前一心想尽全力为她夺得王后之位,可她跟自己却并没这份默契,屡次在自己陷入危机之时,为求自保而抛弃她,但自己仍然愿意为了她努力,始终记得她对自己的好,对自己的帮助。

        但云思俭却并没有她看起来的那样心善,说不定那时候对自己的好也别有目的,可是,这对自己而言并不重要,那些实实在在的帮助,她却是已经受了的,获得的也是确实的帮助,所以一直执迷不悟,情愿为她尽心尽力,也不愿为一点隔阂而辜负两人的友谊。

        可现在,褚灵觉得云思俭并不适合当一国王后,一旦居于高位,便会成为众矢之的,显然她并不具备应对的能力,那样只会加速其毁灭,她所适合的,是躲在别人身后好好生活,反正墨夷旻禛怎么都不会舍了她,后半生必然无后顾之忧。

        木讷装傻是云思俭的看家本领,安于现状是她唯一的活路,否则只会自取灭亡。

        那自己呢?自己又当何去何从?要走走不掉,想逃逃不开。

        沈法回宫复命,墨夷旻禛思索良久,总不放心。

        “裴老头子原本就性子严急,年纪越大性子反倒越烈,片语不投,便暴跳如雷,对下人之苛刻,上野最甚,他几十年的故交老友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倒如此坦然接受,没半点别的反应?”

        “臣也曾有此疑惑,可当着老臣,他忽而声声咒骂钟丞相叛国逆臣,忽而心痛不已,痛彻心扉,难掩失望,言辞恳切,难辨真假。于是臣暗中派人打探,并无异常,方知他所说不假,才敢来复命。”沈法也觉得,裴雍此次如此知书达理,十分诡异,暗地里派人盯了好几日,忽然有一天,他自己带了军符来找自己,还说担心墨夷旻禛不信任自己,愿意交出军符以表衷心,沈法这才信了他。

        旻禛点点头,又想起什么,问道:“裴霖如何?”

        沈法叹口气,道:“脸色有些萎靡,人瘦了一大圈,想是不大好。”

        裴霖自小跟钟家两兄弟都是墨夷旻禛的伴学,小时候相处得很融洽,一度好到,裴霖说长大了当将军保护旻禛,钟家兄弟则豪气许诺要把宝贝妹妹嫁给他,不管怎样,无论何时,总有几分总角之情的,旻禛对裴霖,其实并不像外人看来那样冷漠。

        沈法走后,述季从书架后面的暗门里走出来,旻禛道:“沈先生的话,可听见了?”

        “回君上,述季听见了。沈大人虽尽心,却并不善常盯人,毕竟同朝为官多年,一见裴大人表忠心,就心软了。”

        “这么说,裴雍当真早知晓了实情?”

        “是的,十几天前,不知钟鸿邺从哪儿听见了什么风声,突然变得非常急躁不安,私下悄悄找裴雍筹借了一笔银子,这几天正在遣散下人,家产该变卖的也都变卖了。”述季道。

        “哼,想跑?难怪裴雍这般平静,原来早为他的故交安排了后路。寡人倒要看看,那个老厌物能跑到哪儿去?别打草惊蛇,跟着他们。”正好,在上野动手,以后钟褚灵必埋怨他,好在钟鸿邺如此凑趣地弃官一走了之了,正中他下怀。这正说明其心里有鬼,叛国通敌之罪坐实的畏罪潜逃,她即使不接受他对她的家人下毒手,也只能自怨自艾,怪她那个不中用的老父亲了。

        想到这里,又嘱咐道:“青梧宫的人,都撤了吧,她就快成王后了,这点信任还是该给的。”

        “是!”

        云思俭一病不起,也谢绝别人去探望,钟褚灵知道,主要是不想见她,不过心意还是得略尽一些,便托白幼虚送了许多珍贵补品给云思俭。

        白幼虚劝道:“娘娘不必再送了,她一时半会儿也用不上这些大补的药,况且她压根也不知道这些是你送的,倒不如自己享用,我看你面色不佳,还请娘娘多保重。”

        “我?”褚灵摸了摸脸,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她觉得自己的身体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好,吃不腻的好东西,睡不完的觉,她还从没这么胃口好过,早上梳头,连芮儿都说她脸上圆润不少。因此,只当他是礼节性的提醒,并不放在心上,道:“多谢白先生,我会注意的,云姐姐这里,也请先生多费心。”

        白幼虚往屋里看一眼,道:“这是自然。”

        想是当大夫的年头长了,看见脸上有病色的人,都忍不住想把把脉,这会儿更是手痒,只是那日被旻禛威胁一番,刻意跟她保持距离,免得旻禛误会找他麻烦。

        就连这几日,钟褚灵几时见了他,说了什么,都事无巨细的报与旻禛,反正自己并非对她有意,何苦去招惹旻禛,给自己找不痛快。但是,有着施隰的关系在,该说的话还是该说的。

        每日药汤不断,可云思俭的病并无起色,白幼虚早看出她是心病,也不说破,等她折腾够了,想开了,开始好好吃东西,这病也就好了。以前,她闹起来,也总是这样,他早已习以为常。

        她病的日子久了,后宫开始鼓吹怪力乱神之事,谣言四起,都说有人行巫蛊之事,云思俭的病就是被人所害。

        这谣言,不知在哪里被“好心人”着了色,故事愈加丰满,事情愈加逼真,再加上几个胆小的宫女被人利用威吓,做了违心的“目击者”,使这谣言终于走完了通往真相的所有关卡,诸人无不信以为真。

        话传到墨夷旻禛耳朵里,起初只付之一笑,可后来,所有矛头都指向钟褚灵,他才重视起来。又一天,绸伶在云思俭病榻下,跪在他面前,哭得泪人一般,请他为自家主子做主,他才下令逐一搜查,一来还钟褚灵清白,二来云思俭也放了心,能好好养病,三来若真有人做这些小动作,也好整治这些歪风邪气。

        绸伶谢恩,擦眼泪时跟歪在病榻上的云思俭对个眼色,双方满意地收住情绪,静待意料之中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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