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Chapter08
录制一直持续到中午一点。
到了开饭时间，中场休息。
六位导师回到自己的休息间，季希吃着蔬菜沙拉，左手撑着太阳穴，感觉有些累，一上午出场的练习生都平平无奇，感觉未来指导的日子任重道远啊。
苏墨安慰她，“别灰心，节目组为了效果都会把好的留到后面的，欲扬先抑嘛。现在抑的差不多了，我敢保证下午的录制就该扬了。”
“借你吉言。”
休息过后，下午的录制开始了。
季希翻看资料，下一个出场的是一家大公司的男团，一共九个人，看到熟悉的名字“孔淮宁”季希才发现这个在h国舞蹈室遇到过的中国人。
上场就是整齐划一的“老师好！”
整体的气质也很男团，初印象就很不错。
表演完舞台更是不错，每个人都很专业。
季希点评，“孔淮宁，我们是不是见过？”
“对，老师还记得，在海外您教过我跳舞。”
其他导师瞬间八卦，“哦？”
季希回答，“对，当时一个舞蹈室，我纠正过他几个动作，我当时就觉得他很有天赋。”
“对，很感谢您当时认可。其实那时候我都想要放弃这条路了，因为家里人也不支持，是您的认可让我有了坚持下去的动力。”
季希知道偶像这条路不好走，她在h国见过太多一年一年没有期限，不知道何时公司能让她们出道的练习生们，她自己算是运气很好的了。
听到孔淮宁说他是因为自己的话坚持下去的，一时也不知道他的选择是对是错。
话题突然变得沉重，几位导师也鼓励他。
最后打分的时候，季希也调侃，“绝对没有人情分啊，绝对按照标准公平公正。”
最后九人的评级分散到b班和a班。
其中，孔淮宁和另一个队友郑宇进去到了a班。
周艺嘉惊叹道：“哇！这是我们的首a耶，是个双黄蛋。”
接下来的几组表现也可圈可点，真的被苏墨说中了，节目组搞了个欲扬先抑，宝藏都在后面。
舞台越来越精彩，大家的热情也燃烧了整个摄影棚。
又一次的中场休息后节目进入到了晚间录制了。
看着场上起码还有二十多个没上场的练习生们，季希觉得可能要录到后半夜了。
一天录一百名练习生的初评级可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让我们有请下一组选手。”
上场的是一位个人练习生，季希觉得他有些眼熟。
低头翻找资料简介。
姓名：安怀瑾。
年龄：18。
季希脑子“轰”地一下气血上涌。
再次看向台上的少年。浓眉大眼，鼻梁高挺，不得不承认，他长得很好看。有着少年的青涩但又带着长大成人的成熟。
“老师们好，我是练习时长三年的个人练习生安怀瑾。今天我带来的舞台是我自己的原创歌曲《我》。”
“请开始你的表演。”
台风很成熟，也很有自信。
“歌词不落俗套，编曲也很有风格。我看资料上面写这是你第一次写歌？你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太有天赋了。”霍邱评价道。
郑松也附和，“我也很认同霍邱老师说的，你太有天赋了。rap的节奏很舒服，词也很打动人心。”
程亦辰：“整体的flow把握的很好，听得出有你自己的技巧在里面，是会让人很舒服的。然后就是punchline太炸了！”
周艺嘉接着评价，“完全赞同前面几位导师说的！从你的舞蹈看得出三年来你没有偷懒，每一个点每一个定格都很完美，太帅了！我觉得你完全可以出道了！”
季希迟迟没有说话，钟礼姗cue她：“季希老师呢？”
“我觉得……”季希顿了顿，“你这支舞有太多重复的技巧性的东西了，在一支舞里重复过多会让人看的很疲乏。而且你的表情管理也有待加强，眼神，不要躲镜头。”
跟前面清一水的夸赞对比，季希这话多少显得不近人情了，特别是这还是在一众表现中脱颖而出的舞台。
况且舞蹈里反复动作的也很常见，让人觉得季希颇有些鸡蛋里面挑骨头的意思。
“好，谢谢老师，我知道了。”安怀瑾乖巧地鞠躬。
周艺嘉在旁边轻轻拽了一下季希，她觉得季希的状态不太对。
季希没有理周艺嘉，而是盯着安怀瑾，“你说你练习时长长达三年，为什么没有放弃呢？你的条件完全可以去拍戏出道。”
安怀瑾抿唇深思，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对着镜头说出原因，最后还是开口，“我参加这个节目不仅仅是为了出道，更多的是因为我很喜欢唱跳，今天的表演更让我知道我是很享受舞台的。可能老师你还不知道，我其实是你的粉丝，之前看你在海外的比赛节目的时候就很喜欢你了。然后我就去学跳舞了，学了跳舞之后我才发现，我是真的很喜欢。”
“你家里人都同意吗？”
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问到这个环节，但安怀瑾还是老老实实的说了，“不同意，我偷偷来的这个节目。”
季希的脸实在是太冷了，让人觉得她不是在作为一个导师点评问问题，而是在质问仇人一样。
“诶，我突然发现这个安怀瑾跟季希老师有点像啊！”
霍邱只是想找个话题打断他们而已，但是自己话说出口，再看两人，真是越看越像，尤其是那双眼睛。
安怀瑾的眼睛是男生中少有的双眼皮大眼睛，浅棕色的瞳孔闪亮的像星河坠入他的眸中。偏偏这双眼睛季希也有，只是她的眸中多了几分女子雾蒙蒙的柔情似水。
台上的练习生们也热闹地讨论起来：
“真的有点像！”
“我震惊了！真的越看越像。”
“天呐！我女神居然和别人有夫妻相。”
队友赶紧捂住他的嘴，“我天，你什么都敢说啊，闭嘴吧你！摄像机拍着呢！”
对于大家的震惊，安怀瑾谦逊的回应，“和偶像长得像，是我的荣幸。”
最后安怀瑾的初评级结果是a班。
尽管季希给他的评级是b，但少数服从多数。
等待下一组出场的时间，旁边的周艺嘉问她怎么了。
季希：“没事儿，可能录太晚了，脑子不清楚了吧。”
周艺嘉：“我也有点迷糊了，赶紧录完吧。”
最后录完一百名练习生已经是将近凌晨四点钟了。
回到酒店，季希卸完妆洗完澡看见窗外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拉上窗帘，季希倒头就睡。
季希这一觉睡得很沉，迷迷糊糊间听见苏墨叫她起来吃饭，她没理，又睡了过去。
之后便半梦半醒的做起了梦，梦到了以前。
梦里母亲坐在窗边自言自语，“听说你爸娶的那女人怀不上孩子，哈哈哈哈，活该！”
场景变换，母亲掐着小季希的胳膊，力道之重让小孩白嫩的胳膊上留下了一道红痕，“那个女人生了个儿子！你为什么不是儿子？”
“你今天练舞是不是又偷懒了？你不想红了是不是？你怎么那么不听话呢？”
小季希低着头红着眼睛，接受着母亲的打骂，泪水粘满了她白嫩的脸庞。
季希是被湿漉漉的感觉潮醒的。
她摸摸枕头，湿润的一片冰凉。
擦了擦眼角，拿起床头的手机，按开，已经下午两点了。
通知栏里躺着陆越庭凌晨三点的时候发来的微信：【录制结束了吗？】
她录完太困了，根本没看手机，自然也没看到他的微信。
刚想回他，陆越庭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接起电话，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和哭过后的沉闷，“喂？”
陆越庭一下就听出她的声音不对，“你怎么了？”
季希从被窝里爬起来，清清嗓子，“哦，我刚睡醒。”
“这都下午了，吃了吗？”
“没呢，待会儿去吃。”季希打了个哈欠，“昨天录太晚了，回来就睡了。”
“录的怎么样？”
“你是问我录的怎么样，还是问我觉得一百位帅弟弟录的怎么样？”
“当然是问你。”顿了顿，“他们都很帅吗？”
“嗯……怎么说呢？还不错，精气神满满，特青春特好看。”
陆越庭：“比我还好看吗？”
季希：“不能一概而论吧，毕竟人家年轻嘛！朝气蓬勃的！”
“季希，你是在内涵我年纪大吗？我才25！”
很少听到他叫自己的全名，还带着几分恼羞成怒，季希噗嗤一声笑出来。
“开心了？”
季希愣了一下，原来刚刚的那一声“喂”里的不开心他都知道。
陆越庭接着说：“真想时间过得快一点。”
“为什么？”
“这样就能早点见到你了。”
“……”
季希心怦怦地跳。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想要早点见到她？
陆越庭见对面久久不答，打断她的胡思乱想，“你想什么呢？我是说这样你就能早点过来拍戏了，你再不过来剧组租的客栈的景就要到期了。”
季希：“啊？这么着急你还找我演？”
陆越庭：“没关系，等你。”
季希：“要不你还是跟导演说换个人吧，我这还要录三天呢。”
“不用，来得及。”对面似乎有人叫他，他应了一声，“我要去拍戏了，好好吃饭！”
盯着断了线的手机看了一会儿，季希爬起来走进卫生间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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