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得辟邪，赶赴衡山
一路风尘仆仆。
半月后，终于抵达福州。
福威镖局。
高台大槛，青墙瓦顶，门庭左右，各自坐落着一座威猛的大石狮，两扇朱红敞开，露出里间亭台豪宅，彰显出它曾有的辉煌。
徐凤余抬头扫了眼门顶的牌匾，推着无情缓缓入内。
虽已月余，脚底的青石上依旧残留着斑斑血迹，四周都是翻箱倒柜后的杂乱。
错落整齐的石砖墙上，印着几个干涸的血手印。
无情大致打量了下院落。
皱眉道，“没多少刮痕，看起来林家当时的反抗并不激烈。”
徐凤余弯腰，从脚下砖缝缝中拔出一只短镖，朝她晃了晃，“那是当然，毕竟川湘一带的江湖人都善用毒，善用暗器。”
两人只是在院中看了看，没进里间。
余沧海行事嚣张跋扈，周边不少人都听到他的自报家门。
对付江湖人，光有这些证词就够了。
出门后，衙役瞄了眼这对仙男玉女，小心翼翼的问道，“大人，接下来是？”
此案无情只是协助，所以她没有接话。
徐凤余便做主道，“找人带路，去向阳巷的林家老宅。”
“是！”
衙役虽然好奇他怎么知道此地，却也没敢多嘴。
向阳巷。
林家老宅。
一座普通的小宅。
破锁开门，许是已经没人打理的缘故，头顶簌簌落灰。
待尘埃落尽，徐凤余扭头道，“尔等就在外面等着。”
“是！”
衙役们躬身领命。
徐凤余一手扶着轮椅，推开堂门。
小院里遍地落叶残灰，就一排并屋，被打通改成一间半开着的祠堂。
里间冷冷清清，散发着淡淡的香火味，正中坐落供台，台上摆满十多个牌位。
徐凤余大致扫了一眼，在第二排正中看到林远图的名字。
斯人已去，当年他在岳蔡二手中骗来《葵花宝典》后，还俗改名，遁入大内藏身，参悟出诡异绝伦的《辟邪剑谱》。
也算是惊才艳艳。
可惜，他没想到的是，这剑谱会给后人招来灭顶之灾。
参照剧情，徐凤余抬头扫视屋顶。
瓦砾层次有序，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但他清楚，写有剑谱的袈裟，就藏在上面。
无情疑惑扫了眼徐凤余，弄不清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刚想询问他来这祠堂的目的，却见徐凤余身形微晃，跃上房梁，在瓦砾间摸索一番后，抓着一块折叠的方布落了下来。
疑惑道，“你找的这是什么？”
徐凤余将方布揣入怀中，神秘道，“回去再说。”
然后推着无情离去。
夜里。
府衙后院。
无情沐浴完，换上干净的裙衣，坐在桌前就着烛光翻书。
“吱呀！”
门被推开。
闪入一道鬼鬼祟祟的人影。
“谁？”
无情一声厉喝，暗中探向腰间。
“嘘……别激动，是我。”
徐凤余一根手指压唇，神神鬼鬼的朝她走来。
无情翻了个白眼，放下书，鄙夷道，“堂堂徐家少爷，六扇门的黑衣捕头，难道不知道敲门？还搞的像个贼一样。”
“这不是……”
徐凤余支支吾吾。
心想，荧幕里分赃不都是这么演的吗？
跟着，他俊脸上荡出一抹猥琐的微笑，伸手摸索腰间，边掏边呲牙道，“嘿嘿~崖余姐姐，小弟给你看个大宝贝。”
“你…无耻淫贼！”
无情俏脸涨红，也不知从哪抓出一把暗器。
羞恼道，“快滚出去，否则姑奶奶射死你。”
唉？
姑奶奶？
这还是冰清玉洁的无情姐姐吗？
这话音，这腔调，整一个活脱脱的金镶玉。
肯定是哪里出现误会，徐凤余赶忙举起袈裟补救，“我是来跟你分享这《辟邪剑谱》的。”
辟邪剑谱？
无情呆愣了下，跟着大羞。
这混蛋，拿个剑谱干嘛一副贱兮兮的表情？
不过，身为武人，她确实想瞻仰下这传说中的顶级剑法。
当即将暗器放在桌上，红着脸，手一伸，“拿来吧！”
“好嘞！”
徐凤余忙不迭凑到跟前，将袈裟徐徐展开，“一起吧，自剑谱到手，我也还没看呢。”
“嗯！”
无情臻首轻点，暗羞的同时，心底泛起丝缕波澜。
看向徐凤余的目光都变的柔和起来。
这剑谱可是江湖绝技，一般人不是暗藏偷窥，就是遮遮掩掩，哪像他这般，本人还没参悟，就拿出来与自己分享。
徐凤余没注意她的这些，他正好奇的研究着剑谱。
开篇众所周知—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其中，运功之法反道而行，招法更是诡异毒辣，剑走偏锋，完全走的是阴狠路线，就跟那群死太监一个德性。
不过话说回来，这确实是一门顶级剑法。
“这……”
观看完毕，无情表情诡异的看向徐凤余。
“你不会欲练此功吧？”
“怎么可能？”
徐凤余连连摆手，“就像红叶禅师当年对某本秘笈的评价，此功第一关难过，不但难过，简直是不能过，不可过。”
“他一个和尚尚且如此，何况是我。”
“不过，我有些好奇，这功法女人能练吗？”
“不能，”无情斩钉截铁道。
方才她已暗中试练。
一运转就会催动情欲，稍不留神就会走火入魔。
‘欲练此功，必先自宫’，这功法泯灭人欲，根本就是为太监量身定做。
“那真是可惜！”
徐凤余满脸遗憾，随手将袈裟折起抄入怀中，“看来此物与咱两无缘，等到了衡山城，就将它物归原主吧。”
“你是说，那尸身不见的林家子还活着？”无情诧异道。
“肯定活着，而且会去衡山城找余沧海复仇。”
说罢。
徐凤余冲她微微一笑，宛如春花盛开。
稍微勾引了下便转身离开。
“这混蛋……”
无情羞恼的嘟囔。
随后有望着门口陷入沉思。
她总觉着，徐凤余这人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
他说余沧海会去衡山城这样，他找到剑谱这样，他说林平之活着也是这样……
充满了神秘。
徐凤余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勾起了无情的兴趣。
次日天一亮，六扇门便传来消息。
说曹少卿带着东厂的幡子已经抵达衡山城。
徐凤年立即找来府衙的证词，带着无情与一众捕快匆匆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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