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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陆昌兴的担忧


转眼就过去了一个月,陆安珩已经将《千字文》彻底记得牢牢的,还是一百遍大法的功劳,这么狠的计划执行下来,陆安珩就算魂飞天外都能顺嘴把千字文一字不差的全部背出来。

        陆昌兴自然是如获至宝,便开始兴致勃勃地给陆安珩讲解起《论语》来,对陆安珩的管束也愈发严厉。然而看到陆安珩那变态的作息时间时,陆昌兴倒不敢再对这个长子疾言厉色了,反而每天都笑眯眯地给陆安珩留出一点时间,还给陆安珩带来许多玩意儿,比如投壶射箭,蹴鞠之类的,鼓励他放飞自我的玩耍。

        陆安珩对此表示很奇怪:啥情况啊?阿爹之前不还磨刀霍霍地逼着自己学习么?现在引着自己上课外兴趣班是咋回事啊?阿爹你住手啊,别来打扰我学习了好吗!

        就让我当一个沉迷学习的安静好少年不行吗?

        当然不行了!

        陆昌兴本来还挺得意于长子的念书天分,很是骄傲了一把。对长子也愈发严苛,然而很快,陆昌兴便发现了问题。

        长子开蒙一个来月了,除却第一回进书房的那日,而后的三十多天里,长子每天的每一个时辰干的事情都是一样的。每一天都是起床,请安用膳,打拳,念书,午膳,小憩,背书,晚膳,散步,背书练字。如此循环往复一个多月,陆安珩整个人就如同一个不停旋转的陀螺一般,竟然无一日有差错那么一点点。

        给陆昌兴吓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要知道,陆安珩才不过四岁啊!

        陆昌兴努力地回忆自己四岁时在干什么呢?应当是贪玩好动,对课业深恶痛绝,每天都想着如何应付过亲爹交代过的功课吧?再看看陆安珩现在的表现,陆昌兴羞愧之余,也深觉长子不大正常。瞧瞧他这一个多月坚持不懈的规律行事,是个四岁的小孩子能做出来的事吗?

        别说四岁了,就连陆昌兴自己,都是三个孩子的爹了,平日里看书看得疲倦了,还出门去踏踏青赏赏景呢!哪像长子这样,坚持过着这么日复一日的枯燥生活?简直自律的吓人。

        更可怕的是,在完成陆昌兴布置的课业之余,陆安珩还给自己加餐。陆昌兴简直不愿再回想,自己当初发现长子那一堆抄得满满当当的课业时,内心的震惊是如何难以言表——天呐!我到底是生了怎样的一个怪物出来了啊?

        长子还振振有词,“我怕把功课给忘记了。听人说,好记性不如烂笔头,我便索性多抄几遍。”

        陆昌兴颤抖地指着那一大摞宣纸,面色扭曲的问道:“几遍?”

        陆安珩心虚,“额……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嘛阿爹~你看我现在不是学得好好的,都记住了嘛~”

        说完,陆安珩还熟门熟路的冲着他爹眨了眨眼,努力地卖萌中。

        陆昌兴却是眼前一黑,不行!不能让长子再这么继续下去了,长子崩得实在是太紧了,要真变成了一个只会读书的书呆子该怎么办?必须让他放松放松!

        是以陆昌兴在愁掉了一地的头发后,终于灵光一闪,搬来了各种小孩子的玩意儿,誓要将儿子紧绷的神经给掰过来。

        万万没想到,长子竟然不买账!每回看到长子一脸无奈地望着自己,如同哄小孩子一般的陪着自己玩投壶蹴鞠,陆昌兴便觉得自己貌似在智商上被长子排斥了,那滋味,真是酸爽的难以形容。

        实际上陆昌兴还真是错怪陆安珩了。要知道,陆安珩现在可是个披着四岁幼童皮的大龄伪儿童。这个伪儿童还是经历过号称是炼狱的高中三年,对于如何安排学习自有一套办法。更兼这个伪儿童已经不过儿童节好几年,完全想不起来四岁孩子的学习技能到底应该处于什么强度。因此,陆安珩对陆昌兴布置的任务照单全收,还给自己加餐,一百遍大法每天都用得很溜。

        却没想到,陆昌兴也是头一遭教学生,布置的课业早就远远超出寻常四岁幼童的接受范围了。偏生俩菜鸟都不知道,就这么一个直愣愣地教,一个勾着头学,愣是没发现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说起来,陆安珩还觉得目前的时间表比起高三来差远了,要不是怕把自己折腾成近视眼,陆安珩还想给自己安排三节晚自习呢!然而看了看那昏暗的油灯,再摸了摸自己视力极好的大眼睛,陆安珩只能遗憾的放弃了这个想法。这年头儿可没有什么眼镜,真要近视了,基本也就告别官场了。要是再苦逼一点,成了个五米之外人畜不分的高度近视,那真是连出门都没有安全感。

        对于陆昌兴带过来给自己解闷的小玩意儿,陆安珩本来还嫌弃它们打扰了自己的学习了,然而看着陆昌兴一脸兴奋的样子,陆安珩也不好拒绝。作为一个孝顺的好儿子,必须得陪着父亲好好儿玩一玩啊!因此,陆安珩的课外兴趣班也上的有声有色,顺利的成为了一个德智体全面发展的三好学生。

        陆昌兴还没来得及高兴,却无语地发现,自己这儿子,玩虽然玩得开心,然而课业还是照常无误啊!每天抄得那厚厚的一沓纸,陆昌兴看着都替他手疼。

        实在是没办法了,陆昌兴不得不拎过陆安珩进行了一场严肃的对话。

        陆安珩冷不丁被拎进书房还挺郁闷,我作业还没写完呢,亲爹你又要闹哪样啊?

        结果陆安珩无奈地一抬头,就看到陆昌兴格外严肃的脸。许是陆昌兴浑身散发出的气息太严肃,陆安珩也开始有点小紧张了,下意识的就开始回想自己有没有闯祸。艾玛现在亲爹身上的气息,跟陆爹当初要揍自己时发出的气息,那是一样一样儿的!

        这么一想,陆安珩整个人都不好了,下意识地开口道:“我这些天可乖啦,老老实实的看书练字,绝对没闯祸!”

        陆昌兴闻言,哭笑不得的看了陆安珩一眼,心下暗自疑惑,自己也没揍过这小子啊!为何他总是摆出一副怕挨揍的样子?莫非是自己平日里太严肃了?

        这么想着,陆昌兴不由放缓了神色,柔声问陆安珩,“三郎是不是觉着阿爹布置的课业有点多?以后阿爹多陪你玩一玩好不好?”

        这是什么操作?说好的吃苦考科举呢?陆安珩奇怪地看了陆昌兴一眼,一双承袭自陆昌兴的大大桃花眼中满是疑惑之色,“阿爹何出此言?我觉得挺好的呀,再加一点也无所谓!”

        天地良心,这真是实话。陆安珩摸着心口表示,目前为止,念书还真算不上辛苦,比起高三时的拼命来可真是差远了。话说现代录取率虽然比古代高,但是考的东西也很要命啊!古今中外天文地理全部都囊括其中,现在虽然也苦逼,至少也没有那个“古今中外”的“外”不是?

        陆安珩觉得自己还能再接着学!

        陆昌兴却更牙疼了,一脸无语的望着陆安珩,半晌,心疼地摸了摸陆安珩的头,自责道:“都是阿爹不好,给你的压力太大了!三郎还小,正是想着玩闹的年纪,阿爹不该拘着你,从今日起,你的功课缩减至原来的一半,剩下的时间全部给你玩!”

        陆安珩一脸懵逼:发生什么事了?亲爹到底脑补些什么东西啊?虽然有点小感动,但是我早就不当熊孩子很多年了啊!完全不需要疯玩啊!

        然而看着陆昌兴微红的眼眶,自己眼底深处的自责,陆安珩瞬间便福至心灵,秒懂他爹到底在纠结什么了。陆安珩心间一暖,上前将自己肉墩墩的身子塞进他爹的怀里,而后脆生生地开口道:“阿爹莫要担心,我有分寸的。我每天也有休息的啊,散步打拳睡觉,你看我身体多好!”

        陆昌兴下意识的搂紧儿子掂了掂,点头道:“这倒是,现在比前些时日要压手了。”

        陆安珩得意地笑道:“那是因为我长高啦!所以阿爹不要担心,我心里有数哒~”

        陆昌兴见长子神情愉悦,不曾有半分阴霾之色,心中的担忧去了几分。却还是将陆安珩的课业缩减了一半,以至于陆安珩觉得自己貌似有点闲,完成每天的任务后,还有好长的一段时间剩余。本着不浪费时间的原则,陆安珩便开始练起投壶与射箭来,向着文武双全的学霸道路狂奔而去。

        因为时间多了,陆安珩还抽空给陆安珏小团子做了一套识字卡,极大地激起了陆安珏的识字兴趣。这副识字卡用的是普通的木板制成,吩咐人裁成大小一致的小正方形的样式后,陆安珩便亲自动手写写画画了许久,这才捣鼓出了这一套识字卡来。

        效果显著,陆安珏抱着就不愿意撒手了。陆安珩一边笑,一边从陆安珏的胖爪子中将识字卡片工工整整地摆在地上,一手拿着陆安珏最喜欢的小点心,一手指着木牌上配套的字和画一个字一个字地教他。

        陆昌兴与萧氏仔细一看,这木牌上的画画的简直是栩栩如生,尤其是“爹”,“娘”,“哥”,“姐”那几块木牌,画的恰好是自己几人的画像,也不知他用的是什么笔画的,竟然比寻常的人物画画得细致多了,效果之逼真,简直就跟照镜子似的。

        别说陆安珏抱着这一堆小木牌不愿意撒手,就连陆昌兴与萧氏都感到有几分惊奇。陆芙更是跑到陆安珩面前扯住了他的衣袖,大声道:“三郎不许偏心!四郎有小木牌,我也要!”

        陆安珩倒是大方,一边引着小团子识字,一边点头答应道:“成啊!过几天就给阿姐送过去。”

        小团子陆安珏是个不爱说话的乖宝宝,好脾气的坐在地上仰头看着他哥……手上的糕点。陆安珩见此,脸上瞬间便露出个坏笑来,拿着糕点的手动了动,陆安珏的眼珠子也跟着动了动。

        “想吃吗?”陆安珩的声音带着十足的不怀好意。

        小团子嗦嗦口水,“想!”

        “想也不给你!”

        见小团子皱着脸委屈巴巴的看着自己,陆安珩另一只手拿着小木牌在小团子的面前晃了晃,认真道:“你跟着哥哥认字,认出一个字就给你吃一口糕,怎么样?来,跟我念,花。”

        “花!”

        陆安珩惊喜脸,大方的给小团子咬了一口糕点,又接着进行识字课去了。

        教了好几个字后,陆安珩用手把画着花的小木牌上的花给挡住,单单留出一个“花”字在外头,再来问陆安珏,“这个字念啥?”

        陆安珏一脸茫然,傻呆呆的看着陆安珩半晌,而后默默地转过身,用自己的肥屁股对着陆安珩,再也不说话了。

        陆安珩:……

        萧氏笑倒。半晌,萧氏擦了擦自己眼角笑出来的泪水,用手点了点陆安珩的额头道:“偏你顽皮作怪,眼见着你要过生辰了,又长了一岁,怎么还想着欺负四郎呢?”

        过生辰?陆安珩一愣,自己倒是忘了,这小豆丁的生日与自己一样,都是六月十九来着,也算是缘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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