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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祭品巫女


第49章

        见夏悠黯然无恙,  茨木松了口气。

        但荒的怒火仍未熄灭,只是这一次将矛头对准了奴良滑瓢,  显然还因他方才说的话耿耿于怀。

        庭院内寂静了片刻。

        就在夏悠以为荒已经发泄过怒火后,  却见他又再次缓缓抬起了右手,  顿时头皮发麻。

        在这样下去,她怀疑荒能把整个奴良组都给炸了,到时候奴良滑瓢岂不是要将她恨个半死?

        感受到那足矣毁天灭地为危险气息再次席卷而来,奴良滑瓢神情一凛,  全身的肌肉和神经都紧绷起来,  本能地做出防御姿态。

        就在荒酝酿着怒火和力量的时候,夏悠终于一个箭步冲上去紧紧地抱住了他的手臂。

        “算、算了吧……”

        看着荒眼神森寒的模样,  夏悠说话都不由自主地打起结巴来。

        “不管怎么说,他也算帮过我哥哥……”她说话的声音压得很低,只有身旁的荒能听到。

        荒是知道夏目贵志的事情的,闻言方才从恼怒中找回些许理智,  脸色阴沉地看了奴良滑瓢半晌,  终于放下了手。

        夏悠松了一口气。

        奴良滑瓢和在场的奴良组妖怪也松了一口气,他们不知道夏悠到底对荒说了些什么,只看见荒逐渐平息了神情中的怒火。

        这算是夏悠又一次救了他的性命吗?

        “看在她的面子上,  今天的事情我就不和你多计较了。”

        已经恢复平静的荒面色冷淡的看不出一丝情绪,  但话语中的蔑视和抵触之情却未消退半分,“滑头鬼,  像你这样的妖怪,  还是要懂得有自知之明,  没有资格追逐的人不要妄想去靠近。”

        奴良滑瓢的神情微沉,看向荒的眼神一言难尽,他这是被鄙视了吗?

        “就凭你那低下的实力,毫不出众的长相,真看不出来有什么能够令人倾心的地方。你连在京都吃碗面都付不起钱,加上这不堪一击的府邸壁垒如此简陋,也好意思纠缠我的孩子?”

        荒轻笑了几声,话虽未说尽,其中的意思却不言而喻。

        “……”听到这话的奴良滑瓢面部肌肉开始不受控制地疯狂抽搐起来。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毒舌的男人!

        讲话专挑别人的痛点踩就算了,甚至连他英俊无比的外貌和出众的妖力都被贬的一文不值,真是能把人气的死去活来。

        茨木闻言,不由快意地大笑起来,“哈哈哈,没错!我看你还是不要再自取其辱了!”

        虽然看荒不顺眼,但不得不说他刚刚所说的每个字都深得他心。

        “呵,你也不比他强到哪去,”

        少自我感觉良好了!

        “……”茨木笑容一僵,把拳头捏的咯咯作响,眼神在夏悠和荒之间来回扫视了半天,终究还是选择咽下这口气。

        如果这家伙不是夏悠的父亲,他绝对要打的对方哇哇叫。

        把奴良滑瓢怼的哑口无言,又将茨木气的天色铁青,荒抑郁了半天的心情大为舒畅,终于将目光转向了夏悠。

        “还愣着做什么?难道你还想继续留在这个脏乱差的地方?”

        说完,他率先嫌弃地迈开步伐往外走去。

        “……”夏悠讪笑两声,连忙拉着茨木的袖子追了上去。

        心情不好的荒,惹不起,实在惹不起。

        “大将!他们……”

        “算了。”奴良滑瓢摆摆手,拭去脸上的血痕,那被茨木打过的地方此刻还在作痛。

        “让他们把这里尽快收拾干净吧,争取在半个月内重建好。”

        奴良滑瓢扫了一眼惨不忍睹的废墟,心底苦笑一声。

        当真是朵长在悬崖峭壁上的艳丽之花,不仅本身长满倒刺,周围还有着森冷的毒蛇与狂躁的秃鹫守着,令人难以靠近一步。

        看样子,这朵花他是无论如何也摘不到了。

        雪丽和水羽虽神色不甘,最终却还是无可奈何,谁叫他们几个加起来都打不过那个神秘的紫衣男人呢?

        末了,奴良滑瓢冷不丁地加上一句,“再通知所有妖怪,往后三个月晚饭自行解决,组织内不再承包负责。”

        “…………”

        “是,大将……”水羽哭丧着脸,垂头丧气地朝外面走去。

        之前修建府邸时为了节省银钱,奴良组便将每日三餐都削减了不少份量,到现在都仍旧保持着,常常有胃口大的妖怪叫唤吃不饱。

        现在可好了,连晚饭都没得吃了。

        奴良滑瓢一脸高冷,面无表情,实际上内心却也同样在捶地大哭。

        这重修庭院的银钱能换多少碗鳗鱼饭啊……

        不得不说,荒说他实力低下这无所谓,他的确打不过对方,说他长相普通毫无特色也没关系,反正他自认外貌英俊不需要别人来评判,唯独一个“穷”字将他的心扎成了筛子。

        没错,奴良组现在是很穷,可这不代表他们以后会一直这么穷。有钱了不起吗?迟早有一天奴良组也会变得和大江山一样富有!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奴良组将来一定会成为京都顶尖的妖怪势力。

        到那个时候,力量、金钱、财富、地位都不再是他追求真爱的阻碍!

        *****

        月色下,飞在空中的车厢稳稳当当地朝着大江山前进。

        坐在车厢外面冒着夜雪驾车的妖怪赫然是茨木,而荒与夏悠此时正坐在温暖的车厢中。为什么赶车的人是茨木,那是因为这个车厢只能坐下两个人。

        至于牛鬼,早就被他踹下去了,估计在明天晚上之前能赶回鬼城吧。

        此时,他正一脸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耳朵却高高竖起倾听着车内的动静和交谈。

        回去的路上,夏悠挨了半天训,无非都是些什么“缺心眼”和“愚蠢”之类的话语。

        夏悠知道这次事的确是怪她自己掉以轻心,便像个乖宝宝一样在一旁不停忏悔认错,以求能够平复荒的怒火。

        茨木哪里见得心尖尖上的人被如此严厉的训斥,当场就指着荒的鼻子一套素质八连,把他喷得一愣一愣的。

        本来都已经做好了和荒打一架的准备,哪知气歪鼻子的荒还没来得及发作,旁边一声不吭的夏悠突然跳起来把他一顿怼,这下懵圈的妖怪彻底换成了他。

        看着茨木吃瘪的模样,荒难得地露出一抹笑容,畅快又得意。

        此刻的茨木,只能抱着满腹委屈闷闷不乐地做苦力赶车。

        夏悠知道他委屈,但此时却没办法去哄茨木,只能先将车里这位大佬安抚好。

        要知道,荒和她的关系可不一般,即可以说是没有血缘关系的父女,却也能够看作上级与下属。她和茨木的感情之事,荒要是一个心情不如意,完全有资格甩一套玉藻前同款的天罚下来。

        她平常没少在荒面前说茨木的好话,为的就是能够改善荒对茨木的印象。哪知今天他当场指着荒的鼻子骂,吓得她整张脸都绿了。

        好在怎么哄荒开心,夏悠还是很在行的,只是需得暂时委屈一下外面那笨蛋了。

        “父神要和我们一起回大江山吗?”

        “不了,明晚京都还有要事,我过几日再来寻你。”

        夏悠闻言,迟疑地问道:“是指祭祀之事吗?”

        荒轻轻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莫名。

        夏悠眼神一动,她总觉得祭祀一事太过神秘,其中仿佛藏着什么重大的秘密,甚至隐约觉得阴阳寮这次的所作所为也同祭祀有关。

        她鼓起勇气,小声地问道:“阴阳寮这次的计划,你一早就知道了对吗?那可不可以告诉我……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闻言,荒蓦然抬眸看向她,眼神如霜雪般冰冷无情。

        虽然知道这股冷意并非针对她,夏悠仍是不由感到心中颤栗。

        “你真的想知道吗?”

        不等她回答,荒又继续说道:“算了,你差点都被牵扯到这件事情中来,如今告诉你真相也无妨。”

        “只不过……你随便听听便罢,切莫生出其他想法来,所有的一切都与你无关,你也不要陷入泥潭中去。”

        听着他语气严肃的告诫,夏悠也不禁正色起来,点了点头。

        事情的真相果真如她猜测的那般,抚子一事与京都的祭祀有关,只是夏悠没料到,真相会是如此令人意想不到。

        在平安京中,每年的大晦日期间都会举行一场隆重的祭祀,阴阳寮中所有德高望重的阴阳师以及行宫中的各方势力,全都会参与其中,保证祭祀能够从头到尾的完整举行。

        “然而所谓的祭祀,其实应该被叫做镇魔仪式。”

        仪式所镇压的对象,是封印在京都处阴界裂缝中的邪神。

        “邪神……是什么妖怪?”

        荒淡淡吐出几个字来,“就是传说中那个曾经的阴界之主。”

        夏悠微怔,随后迅速地反应过来,荒所指妖怪乃是神话故事中常被提到的八歧大蛇。

        所谓的镇魔仪式,并非是加强对其的封印结界,其实是向这位邪神供奉祭品。

        人类惧怕着它的强大力量,却又无法将之彻底消灭,于是只能借此来供奉祭品,以求得京都乃至整个国家的繁荣安宁。

        而所谓的祭品……便是被选定的巫女。

        夏悠微微睁大眼睛,不用说,抚子应当就是这一年祭祀中被选择牺牲掉的对象。

        “没错,根据阴阳寮的人祈祷的结果,抚子就是今年镇魔仪式的祭品巫女,虽然她因为陷入情爱而灵力有所减退,但资质依旧附和标准。”

        所以,即便她已经怀有身孕,阴阳寮也不肯放过她。

        这一瞬间,夏悠终于明白了为何抚子已经躲到了京南山中,阴阳寮的人却还要纠缠着迟迟不肯放手,软硬兼施也要将她骗回京都中。

        而玉藻前就是他们最大的阻碍。

        为了献祭仪式能够顺利举行,他们早早便开始布局,想要以天罚惩治玉藻前,再达到将抚子带走的目的。

        只是万万没想到,她竟会不顾一切为玉藻前挡下那一道天罚。

        “没错,所以现在阴阳寮的人全都以为抚子已经死了,正乱作一团呢。”荒淡笑一声,“你回到大江山以后不妨告诉玉藻前,就让所有人都以为抚子已经不在了,也能避免将来产生不必要的麻烦。”

        夏悠眼神复杂地缓缓点头。

        “怎么样,很惊讶是不是?”荒看着她出神的模样,却再次勾唇露出一个没有什么情绪的笑容,“你现在所看到的京都,一切的繁荣与美好,全都是以数不清的无辜巫女的性命换来的。”

        抚子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这项传统仪式已经进行多年,早就已经停止不下来了……

        “你既然这道这件事情,那为什么不告诉……”夏悠神情微微一凛,正下意识地想要询问荒,为何不将这正在发生的罪恶告诉行宫中的天皇贵族们。

        但只是一瞬间,她就沉默了下来。

        这样重大的祭祀,人类的统治者和上层阶级怎么会不知道呢?

        他们知道的……可是他们都默许着这一切,甚至是主导罪恶的刽子手。

        “所有人都以为自己身处在一个美好的人间,殊不知他们早就踏入了炼狱之中。”

        “人类啊,总是如此自私又愚蠢。”荒的神情微冷,语气如霜雪般冰冷,“继续这样下去,过不了多久,京都就会成为真正的人间炼狱了。”

        “献祭灵力强大的巫女给邪神……会增强它的力量对吗?”夏悠小心翼翼地问道,一颗心也跟着悬了起来。

        “没错,早晚有一天,它的力量会强大到破坏掉封印,重新降临人间。到那个时候,阴界便会成为统治这个世界的舞台。”

        被妖怪彻底的通知这个世界,不用想也知道会有多么可怕。

        “夏悠,我是高天原的使者,花费这么久的时间潜伏在京都行宫中,为的就是调查这件事,以及寻找应对未来种种情况的办法。”

        阴界之主,也是高天原众神们所忌惮的敌人。

        “这就是为什么我从来不让你和阴阳寮的人接触的原因,即便是昨晚上那种情况,也只是不得已才会让你替我布下结界。”

        “好在你没有事。”

        他真怕夏悠的天资如此出众,哪天暴露在阴阳寮之人的眼中,也会成为他们迫害的下一个目标。

        虽然不喜欢茨木,他却从未强硬要求夏悠和茨木断绝来往,至少这个妖怪真心喜欢她,会拼接一切去保护她。

        不像他,根本无法时刻亲自守护在这孩子身边。

        夏悠怔怔地看着他,心中逐渐腾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来。

        这就是当初荒为何想要召唤她来到他身边的原因吗?

        京都之中,所有人都是灰暗色,只有他是其中的一抹光。为了不被黑暗所吞噬,他必须独自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身份伪装起来,一步一步艰难地走下去。

        整个统治阶层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已经全部腐烂掉了。

        即便他煞费苦心地得到了贵族们的尊敬与信任,却仍旧不能暴露身份与目的,一直孤军奋战。

        哪怕当初降临人间时,被他们伤害的如此彻底,荒作为神明仍在努力地去带给他们所期盼的幸福与快乐。

        一直这样一个人,很累吧?

        明明想要有人可以陪伴,最终却还是选择将她送往了另一个安宁美好的温柔世界,即便如今,也还在用他的方式极尽所能地保护着她。

        只是在这之前,她什么都不知道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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