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追根溯源

过了数盏茶时分，两人身形一颤，似乎达到了某个零界点，有如饱餐一顿的凶兽，放缓了吞吸。随后，天地间的能量不再翻涌，逐渐归于平静。

“开始吧！”两人对视一眼，同时说道。

随即，动作不分先后，整齐划一。只见都是双手平举，四只手掌朝向那金属行星。手掌上，同时迸发出暗金色的光芒，向着金属行星的方向射去。随着四股暗金光芒照映到金属行星表面，并未形成破坏或者反射，而是像四股流落到地面的液体，相互之间渗透交融。

那如水一般交融的暗金光芒，随着照射的源源不断，形成的“水面”面积呈几何倍增式不断扩大，最后遍布整个金属行星，将之覆盖起来，远远看去，有如将一个球体用流光薄膜给裹住。

“可以了吧！老子的本源神性流逝掉一成了！得多少年才能重修回来······”

蛮坤咬着牙，声音焦急地从牙缝迸开，并保持着当前的输出。而看那腾仙，此刻也是紧紧抿着嘴。

“还差一点！看我眼色行事，准备分解重组······”

不多时，那金属行星表面的暗金色光芒越发浓郁，甚至有些都已像是升腾的火苗，随着外界流风摇曳舞动。

噗！

腾仙与蛮坤两人都是喷出一口精血，脸上瞬时没有一丝血色。终于，只见腾仙目光一瞥，接着两人各自保持单手输出，收回一手。腾出的一手不做其他，单掌结印，极速变幻之下留下层层残影。手印结成，再度摊开对准金属行星，不过并没有发出任何能量，而是像抓住空气一般，五指收拢，紧握。

轰！

只见金属行星剧烈颤动，并极速在那暗金色光芒的包裹中转动起来。透过薄膜也似的光芒看去，金属行星竟然慢慢淡化，如海市蜃楼一般，从真实存在慢慢消散，虚化。待得虚化到微不可觉，即将消失的界限，又由虚转实。

就这样虚虚实实的状态循环重复了九遍之后，整个金属行星成正比不断缩小，而缩小的同时，朝着两人飘去。整个过程，完全违反了正常的认知，一个实实在在悬浮在那里的庞然大物，怎会变幻虚化，宛如投影。又怎会不停地等比缩小得了呢？眼前一切，只能说宛如神迹······

待得那金属行星不断变小，慢慢成了个黑色圆珠。漂浮到两人身前的时候，已经只剩米粒般大小！

“以你我二人当前境界，也只能将它分解重组到接近归藏状态，不可能再进一步真正达到归藏，继续强行为之，也只是平白浪费掉本源神性，就这样吧，足够获取一些重要情报了。恢复一下，准备施展溯源。”腾仙看向蛮坤，疲惫说道。待得对方点头，便是停下了手上的能量输出。

随后，两人重重呼出一口携带血雾的浊气，紧接着喘息起来。看得出，一番操作确实是将他们消耗得不轻。稍作调息，平稳了各自损耗而引起的紊乱气机，便是再度对着前方的“米粒”释放出暗金色光芒。

这次，激射出的光芒没再单纯包裹覆盖住对方，而是以那“米粒”为中心，向外膨胀，一直膨胀到了数丈开外。此时，就像是个数丈直径的暗金色透明水晶球，里面自成一界。那“米粒”，定定地悬浮于光芒形成的水晶球中间。

不多时，只见那水晶球流光溢彩，缤纷的光点从“米粒”中映射而出。各种光点如基本像素一般，相互交织组合，形成了一个个场景。画面不断快速闪现变幻，清晰逼真，犹如立体全息投影。

各种场景和画面以普通人视觉捕捉不到的速度，持续播放着。或是高山流水，或是群星闪耀，或是两军交战，或是人文生活，或是世间百态······

此刻那腾仙与蛮坤二人，屏息静静地站于水晶球前方，全神贯注地看着，甚至来不及其他思考，就怕画面太快，稍不留神错过了些什么。

里面场景极速闪过，贯穿古今，顺着历史长河，似乎去到了上古年间，一会又像回到了未来时代······

此刻，外界不过是流逝了盏茶时分，但水晶球里面，像是横跨度过了成千数万年，或许，远远不止，百万年？千万年？

啪！

突兀地，水晶球像是爆掉的气球，里面暗金色光芒顿时消散，连带着那“米粒”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不复存在。而腾仙与蛮坤两人，像是没回过神一般，两眼怔怔地继续看着前方，又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回忆思索那灌入到脑子里的大量讯息。

“幸亏，这是上一次大洗牌之前的产物，只不过是漫无目的，在宇宙星海中飘荡，恰巧来到了此地，并非人为因素主导。如若是上次洗牌之后，那就麻烦了。”蛮坤语气轻松，不复之前沉重之色。

“不可大意，按照溯源所显示的时间周期推算，这东西是大洗牌之前不久，正好进行空间穿梭，错开了那所谓发源地才得以幸免，之后四处漂泊游荡。万一期间游荡不远，机缘巧合之下又回到发源地，散发文明，促发那方天地的复苏进度呢？”腾仙没有放松心神，似乎思考着各方面环节，继续警醒道：

“别忘了，你我二人境界不够，那玩意分解重组并未达到归藏状态，本身就有部分潜在信息未能溯源出来。加上对溯源这门玄术神通运用的粗浅，遗失太多内容片段······”

“听你这么说，确实存在着许多古怪之处。按照溯源的结果显示，那里出现过这么多所谓的通天人物，虽然远远入不得我等之眼，但都是洗牌之前的人，哪去了？按照上一轮洗牌任务归来所呈报的结果，完全无相关讯息。

听说那发源地处处不可以常理度之，诸多方面的来龙去脉乃至各种天地规则无迹可寻。看来不能浪费时间了，迟则多变。我们现在赶紧动身，如果执行任务的过程中，顺带能找到那些人的下落并处理掉，你我还能功大于过，哪怕将来东窗事发了，也不至于去到最坏的结果······”

说罢，蛮坤便要动身。腾仙亦是点点头，没作反对，毕竟他心里想得更通透：这是最正确的处理方式了，并且得马上实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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