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下潜
张夜握着凌空星的手微微用力，凌空星知道张夜想到什么，他之前很可能篡改了活灵的旨意，而根据曼斯坦因的话，他很可能不是什么普通混血种。
“这大叔还是活的么？”路明非突然问问。
“死的，‘活灵’只是个炼金学上的定义，他的意识已经死亡。”诺诺说。
“可他……”路明非的声音颤抖起来，“咬我！”
诺诺猛地抬头。路明非的手卡在“活灵”的嘴里，看起来真像是被咬住了。路明非正挣扎着要把手抽出来。
“别乱动！只是采血，‘活灵’不会要你命的，只是你的s级血统让它以为你要开门，所以在采血而已。”张夜说着游过去，“谁叫你乱摸的？”
路明非的脸煞白的看向张夜道：“你知道？”
张夜稳住路明非，替他把被咬破部位包扎道：“不然你以为上次我和凌空星没钥匙血样怎么进去的。”
诺诺本向吐槽路明非大惊小怪。但下一刻她亲眼看见那张青铜人面动了，整张脸从墙壁中浮凸出来，表面的锈迹崩裂，锋利的犬齿猛地张开又合拢，发出“咔嚓”一声裂响。
它……真的咬了路明非！
路明非觉得像是在医院采血似的疼痛，他的潜水服手套裂开了。无数气泡从裂缝涌出，张夜及时替他包扎把潜水服的裂口封上。
接着沉雷般的巨响直接传入她的脑海，仿佛有人在黑暗的宫殿里念诵古老咒文。
“龙文？”诺诺瞪大了眼睛。
银色的真空管从她手中滑脱，直坠下去。
“糟糕！”她喊出声来。
“钥匙”的血样只有两份，备份的血样还在摩尼亚赫号上。
凌空星像早有准备一样，飞快游在她下方接住钥匙血样。
诺诺松了口气，心里同时对张夜和凌空星生出疑惑，他们似乎总是可以提前预料到事情的发展一样，路明非的手还可以说是经验，但钥匙血样可是突发事件，凌空星反应未免也太快了吧。
路明非面色惨白的看向张夜，他现在手被活灵咬着，身体被张夜牢牢的抓住，路明非开口道：“张夜这东西要抽多少血，我会不会被抽死啊。”
张夜一笑露出自己整齐的白牙道：“放心亿点点。”路明非微微放松，张夜接着道：“但如果血统纯度低就得用数量来凑。”
“我觉得张夜你像杀我可以换个方式，这抽血死状很难看啊！”路明非大喊。
张夜微微收敛笑容，轻轻用力手成功脱出，张夜默默退开。
“怎么样？”诺诺过来使劲摇晃路明非。
“哦哦……还好。”路明非被摇的有些迷糊说。
诺诺一下子愣住了，“还好？”
诺诺疑惑地检查破裂的潜水服手套，路明非受伤的手指从裂缝里露了出来。
路明非的手指上只有一条不到一厘米的血口，深度大概也就相当于铅笔刀割了一下。活灵狼牙般的利齿有虚张声势的嫌疑，割开路明非的皮肤就停住了。
“靠，你刚刚脸白的那么离谱，我还以为张夜真的要害你呢。”诺诺微怒道
“我被一个死人头咬住了，当然很紧张了，换谁来谁不脸白啊！”路明非申诉。
他们两个忙着斗嘴，张夜默默拉着凌空星，活灵开始张大了嘴，越来越大。如果不是亲眼见过，没人敢相信有这玩意能把嘴张这么大，除非他没有颌骨，嘴巴的结构和一条能吞象的巨蛇相似。
张夜道：“我说，两位仁兄门开了，别吵了抓紧对方”
诺诺一扭头，看见的是一张漆黑的大嘴，就像是要……吃了他们。她眼前一黑，猛地抓紧路明非的手腕，几人同时被卷入漩涡之中。
众人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周围居然是空气。诺诺从地上爬起来，环顾四周。
面前是一条青铜甬道，甬道两侧站着数不清的青铜雕塑，都是些身着古代衣冠的人，官员或者武将，手捧牙笏，唯一不同的是，从袍服和甲胄领口中伸出的，是细长的蛇颈，这些官员的头，都是眼镜蛇似的蛇头，滑稽的是有的蛇头上还扣着帽子。
“哇噻，我们这是死了么？”旁边有人说。
“哇，仁兄，我看你骨骼惊奇，给我三千美元，我把这碗价值连城的孟婆汤给你，喝了之后快点去投胎，你一定可以成为一代富豪的儿子滴，怎么样？考虑一下呗？”张夜在地上起身道
“好啊，三千美元先欠着，你先让我成为富豪的儿子，我上去后给你十倍都可以。”路明非奸笑的如同奸商般说
“你们俩够了”诺诺给了路明非头一下，至于张夜，他身边凌空星看她的目光有些不善，还是算了
路明非摸摸头，“张夜也在吐槽，为什么他就没事”
“你打一个给我示范示范？”诺诺伸手把路明非的氧气瓶阀门关闭，又关闭了自己的。
路明非看见如同护小兽一样护张夜的凌空星出声道：“当我没说。”
“这样可以节省一点氧气，这里的空气可以呼吸。”诺诺拧开头盔面罩的阀门，带着铜锈味的气息涌了进来，却并不很呛人。
张夜将凌空星的阀门关上，又关了自己的阀门，也把头盔面罩打开。看见凌空星的行为，对她笑了笑。
“怎么了？你们出了什么事？”曼施坦因的声音从耳机中传来。
几个人回头看着那根同时充当通讯线和救生索的黑索。它没有断，而是神奇地插入了身后的青铜墙壁中。诺诺蹲下身摸了摸，黑索四周和墙壁无缝地连在一起，像是被浇筑进去了。
“陈墨瞳报告，出现一点意外，但我们已经进入了青铜城内部，几人都没有受伤，路明非的潜水服破了，不过氧气还有余量。”诺诺说，“唯一的问题是，通讯线嵌在了墙壁里。”
“这次我们有经验了，你们都携带有转接延长线，在口袋里能找到。”曼施坦因松了口气，“活灵辨认血样之后，会打开青铜城的入口，进入后门会消失。那堵墙壁是用再生金属铸造的，拥有非常好的延展性，像是橡皮泥一样可塑。你们的通讯线会卡在里面，直到门再度开启。”
几人从口袋里找到了转接延长线的线轴。他们把黑索从潜水服上断开，中间接上了转接线。
“呼叫摩尼亚赫，能听见么？”诺诺说。
“信号很清晰，没有问题。”曼施坦因立刻回复。
“有两件事和预估不符，第一，前次叶胜和亚纪进入的时候这里的空气因为常年氧化金属，氧气耗尽，已经不能供给呼吸，现在空气质量已经可以正常呼吸了，其次，我还没有来得及使用‘钥匙’的血，门就开了。”诺诺说。
“开门这件事我和凌空星曾经上报过，至于呼吸因该是龙王回来了的的原因，他也需要呼吸。”张夜这样说，心里却在想着，“屁嘞，人只是想用这空城来忽悠你们实力强大的下来利用青铜城机关困杀你们，再把弱的都留在上面方便他偷袭而已。”
“张夜说的很对，龙王是爬行类，需要呼吸氧气，而钥匙血样和s级血统都可以通过少量血液打开活灵。”曼斯坦因应道。
“明白，但是我们首先得找路。”诺诺说，“我们前方是一条甬道，两侧有很多的蛇脸人雕像。”
“圣堂之路。”曼施坦因说，“《冰海残卷》中有这条路的记载。在龙族兴盛的年代，古人以臣民的身份去朝见龙王，必须经过这条圣堂之路，北欧的青铜宫殿里有条一模一样的路。两侧的蛇脸人雕塑代表被龙王掌管的金属元素，按照炼金术元素表，一共88种。”
“怎么去宫殿，用地图？”凌空星问问。
“有更简单的办法，记得你在炼金学入门课上学的么？炼金术中，五芒星代表五种元素，右下角是火元素。这座青铜城也是以炼金术为基础修建的，类似中国古代的风水学说，龙王寝宫会在青铜城偏下的位置。你们看看脚下是否有水。”
“有。”几人就站在齐膝深的水里。
“水是流动的，从高往低。《冰海残卷》中说，顺着水流而行就将抵达火焰的御座。路明非，使用你携带的染料。”曼施坦因说。
路明非从潜水服的口袋里抽出染料管，掰断了倒进水里。
荧光黄燃料在水中形成巨大的黄绿色色斑，片刻之后，一线细微的黄绿色贴着水底悄悄地流走，像是一条有灵性的小蛇。
“真高科技！”路明非赞叹。
张夜白了他一眼：“这是炼金药剂，不是科技。”
路明非觉得曼施坦因这个光头对龙族的了解非同一般，那么这个任务成功的机会也大了许多，所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他路明非熊一点不要紧，曼施坦因不熊就有希望。
诺诺拍拍路明非的肩膀，“跟着那条线，前面走。”
凌空星则是来到雕塑面前，扒拉起它们的袍服，甲胄和牙笏，但那些都是青铜制作的，她几乎把所有雕像都给扳的变形，而那些不是特别牢固的东西，如它们头顶的官帽，手中的牙笏，都被她取下送到张夜面前。
张夜拉住还想再去的凌空星，出声道：“别搞了，诺诺他们要走远了。”
凌空星低声在他耳边说道：“你不是说你的剑可以吞噬其他金属嘛，这些东西可是好东西啊。”
张夜无奈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把金属放进系统背包，系统打造吞噬界面中又多出了这些金属，而之前给路明非看的黑球也出现在了吞噬界面。
那天回去后张夜给凌空星做好吃的后，把绝血剑可以吞噬其他金属的事告诉了凌空星，毕竟凌空星也对他很好，甚至都不在乎自己的死活去杀龙侍，自己却瞒着她很多事。
那个黑球的能力也不是未知，当时在装备部挑东西，他带着美瞳开镜瞳，将当时在场的东西都看了一遍，最后他特意挑的这件看起来特垃圾，但却是效果最适合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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