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邪教cp戚扬X左研番外·05
很久以后，戚扬和左研正式在一起同居的日子里, 某个大雨天捡了只小土猫回家喂, 从此开启了被忽冷忽热猫主子调教的日常。
才发现猫这个东西啊……
就算不关在箱子里, 也还是薛定谔的猫, 你永远无法预测它的下一步是什么。
日常刚刚撸完毛被萌一脸，马上就会莫名其妙被主子抓一巴掌加踩头，弄得戚扬对于猫咪的爽点和炸毛点百思不得其解, 继而突然发现，忽冷忽热、不可揣测, 这和左研当初调教他几乎用的是同一个套路？！
再后来, 他又在黎未都家书架上看了一本三观奇歪的书。
就是那种, 书名是教你如何谈恋爱，但内容其实是教你如何搞泡学和玩弄人心——看完更是气得要死。
套路, 人生可怕, 简直全是套路。
左研当初不就是教科书般地套路他的吗？先展示可得性——对他各种体贴温柔、无理要求照单全收, 继而展示高价值——事业好、会做饭, 还会画画懂生活。
塑造出了极为优秀难得的高大形象，让他觉得他挺好, 吊着他晕乎乎地上了套，却又会在他飘飘然的时候，突然伸手挠他一爪子。
戚扬毕竟是个原生态的天然渣。
并没有后天渣们的海量社会经验，吃套路简直吃得蠢如狗。
同时思维逻辑也很一根筋——研研平常那么好, 研研是不生气的。所以, 脾气那么好的人都被我惹生气了, 那肯定是我的错。
比如某天，后来几乎成了戚扬的心理阴影，两人一起去逛超市买火锅食材，逛完出来的时候，戚扬等左研结账，正好瞅见在超市门口有个男人叼着个烟在等人。
身材和左研很接近，模样挺帅，等左研出来，戚扬随便手背敲了敲左研：“你看，你看那个男的。”
“你看他，身材、身高都跟你挺像的吧？你看人家多会穿！你再看看你，一天到晚都是西装西装西装，一副马上要去搞业务卖保险的样子，偶尔也学学人家一样穿休闲点啊！”
左研“哦”了一声。
“怎、怎么了？”戚扬正好视线转回他脸上，看到那人镜片下微微垂眸、欲言又止偏过头的样子。
“没什么。”
作为一个好奇心重的男人，骑羊羊同学最受不了这样的情况，瞬间抓心挠肝：“研研，你想说什么就说，我最怕别人话说一半了。”
“没什么，”左研笑笑，一手拎着沉重的超市袋子，另一手艰难地掏出根烟点了，“你刚才说的那话，让我想起来一个人。”
“我以前很喜欢他，可以说是非常喜欢了，为了他大学里差点杀了人进监狱的那种。”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戚扬整个人都懵了一下，连跟着走路的脚步都不自觉开始放轻。
左研却一副不介意的玩笑样子，叼着烟继续道：“我跟他在一起时，他也总嫌我穷、土，不会打扮，性格又木讷。街上看到不错的男人，也会像你刚才一模一样，让我跟人家多学着点。”
“弄得我一直以为，是我不够好。”
“一直以为，他想要的是个精英。自信、帅气、有才华的那种，也一直努力在往那个方向靠近。”
“可是最后才知道，完全不是这样的。”
红绿灯，左研停下脚步，看向戚扬的眼睛，唇角扯起一抹自嘲。
“他真正喜欢的那个人，邋遢、爱笑、大大咧咧不修边幅，做事顺其自然懒懒散散，既没有目标也没有计划，衣品也未必比我好。”
“我也是很久很久以后，才懂得这个道理。”
“当你不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你看他什么都不会顺眼。就算我换个穿衣风格，哪怕去整容、改个性，从头到尾焕然一新，最后你还是会觉得你这不顺眼、那不对。”
“所以，你刚才说的事情，我是不会改的。因为那根本不是我的问题，你明白吗，戚扬？你看我怎么样不好，都只是因为我不是‘那个人’，等你遇到那个人的时候，别说人家穿得像买保险的了，哪怕他穿得跟纪锴夏天时候似的，你也会觉得他有个性、可爱。”
“而我，瞎猫碰上死耗子的话，以后也会遇上比较口味重、就好我这口，觉得卖保险也不错的。”
寒凉的初冬，冷风卷着枯黄酥脆的破树叶缓缓划过道路。
戚扬觉得有点寒意。出门的时候忘了抹护肤油，现在脸被刮得生疼，哑口无言。
愣了半晌，才追过去，有点委屈地弱弱解释道：“研研，你误会我了。我没有你想的那样的意思。”
“真的，我不是说你打扮得不好看，我、我觉得你平常就很帅，不过是刚好看到一个跟你不一样的风格，随口说说闲话而已。”
“就更没有挑剔你的意思了，我真的没有，咱们不要生气好不好？”
“……”左研是有点生气，但不是气戚扬。
毕竟炮|友说的话，他完全可以当不存在，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倒是有点气年轻的时候的自己，想穿越回去扇他两巴掌。
……
“研研，我错了，你理理我嘛。”
回家一路，戚扬都可怜兮兮，把整整两大袋死重的火锅适才全抢走了不说，全程像条怕被抛弃的狗狗，跟他团团转地道歉。
左研很无奈。
其实整件事都跟戚扬没多大关系，不过是他有感而发。回头又想了想，他本来什么都没想说的，谁要戚扬非要问？
回到家，戚扬继续摇着尾巴围着他转。帮忙切菜、切肉，虽说切得很难丑，但总算是切了不少。切完了，又突然背后灵状整个人贴了上来，咬着他耳朵：“研研~”
“你干嘛？”
“没事，就……爱的抱抱。”
左研就呵呵了。抱抱倒是真的，爱肯定是没有的。
“研研，今年我们一起过圣诞、新年还有情人节，好不好？”
左研：“……”
左研：“你不是明星吗，按理说那些日子应该很忙才对吧？”
戚扬：“我可以推掉，我想陪着你。”
左研不明白。就算不安排工作，难道就没有别的局？没有各种大美人可以约？还是觉得道歉力度不太够，直接以三个纪念日相许的节奏？
转过身，只见戚扬耷拉着耳朵尾巴，一脸小心翼翼讨好的模样。
这傻孩子，有的时候是挺渣。
但有的时候，倒好像还真是傻傻的。
……
世界上有70亿人。如果活到80岁，能碰见的有2920万。一天大概会见到1000个新的面孔。
按理说，那么多芸芸众生中，就算瞎撞，也总该能遇上适合的另一半了。
现实却是并卵，左律师已经淡定。
曾几何时，在田纳西州阳光下，左研挤在狭小但明亮的卫生间里光着上半身、对着裂缝的镜子刷牙，皱眉无数次地暗暗感叹。
这胸肌、这八块腹肌，虽然脸没有帅得很犀利，但整体来说还算可口吧？
如此年轻鲜美的肉体，眼看着一天天接近保质期，居然还是没遇上个识货的好男人抱回家享用？！
但，偏偏就是没有。
所以，现在能有美味的大美男主动约着过节，他已经没有别的奢求，果断乐得照单全收——物尽其用就该知足，也不能太计较些有的没的了。
一勺糖，一勺盐，哼着小曲儿。
五花肉和萝卜，酱油和其他小作料，今天这一小锅是试验品。如果成功，明天就再炖一大锅，因为后天中午已经约好了，戚扬的生日要一起庆祝。
做菜这个事情，是玄奇妙的。
原料一般都差不多，什么时候放作料，菜谱上写得一清二楚，按理谁都能做。而同样的步骤做出来的东西，味道却千差万别，关键点据说是在于是火候对不对。
手指轻轻转了转灶台下的旋钮。
不大不小、不温不火的火候，其实是相当难以控制的——一如他目前对待戚扬的态度，微妙地若即若离，像是用劣质的绳子放风筝，既要风筝越飞越高，却又不能断线。
确实也是费了点心机的。
这么大费周章，左研倒也不是要什么回报。跟人渣讨感情等同过与虎谋皮，他没那金刚钻也不想揽瓷器活，只是作为一个好胜心强、未尝一败的金牌律师，绝不容许被藐视尊严。
就算是炮友，在他地盘，也不能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互相尊重是基本原则，就算条件悬殊，他一定也要潜移默化把这一点给彻底拧过来。
论条件，他是高攀不起，但这个世界上毕竟还有个东西叫做智力。
……
左研并不知道。
当他站在灶台旁一边考虑作战计划、一边认真品尝红烧肉的味道时，戚扬正在一个五光十色的颁奖典礼后的派对上品酒。
得了新人奖的混血大美女，那一刻正风情万种地从他面前走过，波浪长卷发带过一阵优雅的香水气息。
哇哦……
作为一名男女通吃的没节操帅哥，戚扬眼直了。
他这辈子无特殊偏爱，唯一的坚持就是胸、要、大。
眼前这位，g的超级cup已经是当下网络的爆红话题，已经可以说是理想型中的理想型了。
结果，混血美女居然回头了，对他嫣然一笑，红蔻指尖拿着鸡尾酒转回到了他的面前：“扬哥，后天我在家办生日派对，听人说，您跟我一天生日呢，要不要一起去我家庆祝一下？”
“好啊！”眼前大美人甜甜一笑，戚扬脑子直接断线。
直到第二天中午，戚扬才突然想起来，不对啊，生日那天，我已经和研研约好了！
……
“是的，真对不起，临时有事。不然我晚一天再去你家，咱们晚一天庆祝怎么样？不会影响什么吧？”
左研：“……”
“不行吗？”
不是不行，只是连个敷衍的理由都想不好，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什么叫“临时有事”？作为律师，基本的职业敏感是有的，当事人一旦有交代得含糊不清的地方，那不用说，绝对有各种各样的猫腻。
再者说了……回头看看那一大锅炖肉，多在冰箱里放一天味道就不好了。而且做了那么多，我给谁吃去啊？
脑子里千回百转，嘴上却只笑笑：“不，没事，你去。”
“……”戚扬呆呆挂了电话，整个人生都从眼前呼啸而过。
左研的语调明明非常平静自然，为啥啊……为啥他却敏锐地嗅出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让他分分钟想起当年爸妈混合双打之前，双双慈祥地看着他，“没事，你完全可以不做暑假作业”的灿烂笑容；又如同当年高中老师突击家访前，摸着他的头，“没事，你可以不用来参加考试了”的春风和煦。
“……”
“……………”
怎么办！？好可怕！
怀着忐忑的心情，他当然还是去了g cup美女的生日会。作为同一天生日的另一个主角，被各种众星捧月，喂蛋糕、送礼物，全程脸上笑嘻嘻，内心……
内心真的见了鬼了！
感受不到丝毫的愉快，就连美人的秋波暗送也只能干笑，眼看着鲜花蜡烛美食美色近在咫尺，落在眼里都像是一场华丽的断头饭！
躲进厕所，洗了把脸冷静冷静，结果直接被人堵了门！
“扬哥~你要去哪？你可不准走。”
那人拦着他：“这别墅里房间很多，咱们两个寿星来玩捉迷藏怎么样？”
被大胸蹭着手臂，突突、突突——戚扬血管直跳，满脑子都是自己的心跳声。却不是兴奋、期待的那种心跳声，而是被人拿着枪顶到悬崖边，马上要万劫不复那种！
他以前……明明挺喜欢主动进攻的火辣美人的。
这一刻，却只觉得压力山大！
这进攻也太凶猛了吧！眼里戏谑欲|火熊熊燃烧，感觉像是下一秒要把他生吞活剥似的。这么直接霸道，哪儿比得上研研不动声色的四两拨千斤？
研研都是一点点把人拐上床的，各种诱惑得人心甘情愿，一点也没有压迫感！
更别说……事后不要负责，又不粘人，做饭还好吃。跟他在一起好舒心，从来都不会觉得紧张、觉得累，然后就有点想一直一直……
呜，真的，想见研研了。
这儿一屋子的山珍海味，却太油腻，不像家里的清粥家常菜可口。这儿一屋子的美人，个个涂脂抹粉，却没有家里容貌寡淡、表情稀少，万年不换西装革履的某人，不洒香水也有着清爽好闻的气味。
更别说那些布置，俗气的花、蕾丝的台布，没什么意思。哪像左研的客厅里，每一块钟表都自带船上，每一个吓人的娃娃，都能演绎一段紧张刺激恐怖的故事。
身子一歪，戚扬歪着头抵着走廊冰凉的瓷砖。感觉……有点糟糕。明明是他的生日，那么多人帮他庆祝，他却莫名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只想回家。
想回左研家，想见他，想要爱的抱抱。
……
高峰时的地铁，特别的拥挤。
但没办法，谁让左研家住在市中心，这个时候在地面上打车才是自寻死路。戚扬戴着帽子，驾着墨镜挤在车厢的一角，努力遗忘自己刚才是如何“死里逃生”的。
从派对上想溜哪儿那么容易？这么冷的天，被往游泳池里丢、差点没连裤子都被扒下来。
回去后，还不能跟研研抱怨撒娇一下。因为总不能说我推了和你的约会，去参加g cup的生日宴，然后又从生日宴逃出来……感觉这个故事里的男主就是个纯天然的神经病。
“你说那个面瘫脸死鱼眼班长烦不烦啊，他为什么就那么喜欢盯我！管我背书、管我交作业，我亲妈都没那样盯过我，天天叨逼叨得我都有心理阴影了！就连最近回家翻开书都满脑子想着他，受不了啊啊啊！”
身边，俩女高中生打扮的书包少女正在聊天。
一个萝莉脸仰天面条泪，另一个御姐脸笑而不语。
面瘫脸、死鱼眼。
戚扬口罩下面咧开嘴，这个世界上果然存在那么一种可怕物种，瞪谁谁怀孕，吓得女高中生都浑身不自在，吓得他连漂亮妹子都没心情约了。
正想着，御姐脸拍了拍萝莉脸的肩膀：“知道你为什么天天满脑子都在想他、什么事情都做不了么？”
萝莉脸：“？”
“这就是恋爱啊，少女！”
戚扬像是被原地雷劈。
……
浑浑噩噩走近小区，上了楼。按了门铃，等了一会儿，没人答应。
左研说过，备用钥匙就在门口挂着的绿萝盆夹层藏着，戚扬摸了下，果然摸了出来。
客厅里整个儿黑沉沉的。
左研不在，厨房的锅子里有冷掉的炖肉，酒柜里一桶碎冰盛放的金色香槟，丝带都没有拆下来。
花瓶里插了新买的玛格丽特小雏菊，那是他生日的幸运花，还有没点燃的小蜡烛。
戚扬盯着那些原本应该点亮的小东西，傻站在客厅。想着这一晚本来该是什么样子的，听着古旧钟表滴答滴答走过，罪恶感如涨潮一般缓缓浮现、满溢，几近窒息。
……
左研以前是个比较多愁善感的类型，自从渣化了以后，就再也不是了。
当然，被人放鸽子，任谁心情都不太好。
于是，他果断出门找乐子去了。
某个以前常去的酒吧，好久不曾出现的他俨然成了个大红人，马上就被漂亮的小美人团团围住。心情一好订了个大包厢，各种洋酒搬进来，随便吃随便喝，坐享国王一般左拥右抱的待遇。
中间，手机响了一次，本来想接，一把被小美男夺走：“讨厌啦研哥，跟人家玩还接什么电话，挂啦挂啦！”
他也没细想，继续喝，喝多了，就开始炫——
“嗝！我是真的……睡过大明星，超级大牌那种。”
“哦，谁啊？我以前听说研哥你认识朱凌，该不会……”
“呵呵，朱凌他算个屁，我睡的那个，各方面都比朱凌level高多了！”
“哈哈哈，是吗？”
小美男嘴上笑着敷衍，心里则在腹诽这牛皮吹得也真是比天高，正想着，一抬起眼，“噗——”一声咳咳咳了半天。幸亏左律师还残存了点意识，躲得快，旁边的无辜路人直接被他喷了一脸。
咳咳，咳咳咳……九命，不能呼吸了！左研背后站着的，那、那个人！
真的是明星啊！
炙手可热的大明星戚扬啊喂，还一脸的不爽＋醋精！有如捉奸在床的怨夫。
然后，他们一群人就眼睁睁看着戚扬就华丽丽把左研直接给扛起来，转身走了！整个过程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甚至没人想起来拍个照留念！
……
小美男接了左研的电话，还在电话里嗲着嗓子叫唤“研哥别理他啦”，戚扬不高兴。
追到酒吧，看见小美男坐在左研大腿上扭，戚扬就更不高兴了！
我我我……我可是为了你推了个g cup超级大美女的约！你居然跑去外头逍遥，还跟妖艳x货靠那么近，明明长着一张能跟人长长久久的脸却玩那么疯，你根本、根本就不在乎我！
寒风中，百般委屈往嗓子里吞。行吧，我脑残才想着你，等着，回去再好好收拾你！
“……嗯。”
“你干什么，干什么放手！快放手！别闹，咱们是在出租车里！”
戚扬一头黑线，斜眼看了一眼前面后视镜里反射的司机严肃的脸，努力拍啊躲，却躲不开左研醉眼迷离半骑着他不断发情想脱他衣服的热度。
“别亲我，别闹了！你一身酒味儿的……放手！抬头，你知道我是谁吗？”
左研“嗯？”了一声，眼镜滑了下来，配上迷离的眼神，半张着的薄唇，要多色|情有多色|情。
“你、你看清楚了，我到底是谁？”
“戚扬，骑羊羊……”
戚扬被他叫得耳朵一热，有点无奈又有点欣慰，正想说“真不容易你居然还认得我”，嘴唇就被咬住了。那一吻简直稀里糊涂又热辣得像是要烧尽生命，亲完，左研蹭着他的肩膀，轻声咕哝了一句：“我喜欢你。”
戚扬身子一僵，什么都没说，只是缓缓收紧了手臂。
回去后，他并没有收拾左研。那人醉得太厉害，吐了好几次，他不嫌脏各种擦拭照顾，抱着人的时候，被骨头硌得有点心疼。
好不容易把人弄到床上，抱着睡了一会儿，又被左研睡梦里的啜泣惊醒了。
“……”以前，不少人骂过他人渣。
他不觉得自己渣，只觉得别人奇怪，感情不就是玩玩而已吗，你们一个二个干嘛那么认真。
事实证明，出来混，总要还。
比如现在的他，抱着人在漆黑中睁着眼，各种被虐心。
想着研研出去买醉，会不会都是他的错，觉着虐。
想着研研出去买醉，要是不是因为他……就更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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