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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那汤水


花舒儿决定把许乐带回家,再也不带他来了。她出了这个区域就急忙问许乐:“谁让你去挪那些石头的?”

        许乐大为奇怪:“不能挪吗?那么大的石头,我一个人就能挪动。连小羊我都能扭倒,阿奶常说,和我一样大的,谁也没有我有力气。我将来进了学堂,箭法是第一,力气也第一,谁也不敢欺负我。”

        花舒儿见他已经摆了夸耀的姿态,当即哑然,这才知道他是为了这个才去搬石头的,不禁哂问:“谁告诉你要进学堂的?你还箭法第一呢。”

        ※※※

        回家后恰恰碰倒许经纬。听他又问龟山婆婆,花舒儿只好苦笑摇头。倒是许乐嘴快,把所见所闻以一种疑惑不解的口气描述下来。

        许经纬吃了一惊,立刻就让花舒儿带他去,责怪道:“这般岁数的人,不能由她。还不把她弄回来?”

        “也得弄得回来!”花舒儿争辩说,“谁也不认了!”

        赵婶说:“这老糊涂的人哪,就跟小孩一样。是不能由她!”说罢,她就弄了辆平板车,随口喊了门外坐卧的闲人,督促花舒儿一起去拖人。

        许经纬回头跟等待自己的人说一声,也带了许乐跟上。他们再到那里,发觉龟山婆婆已经醒来,身旁站了个陌生人。许乐很快认出了那个陌生的大汉,连忙又神秘又小声地给阿爸说:“是一卷风阿叔!”

        许经纬也认得出来,不许他多说话。

        而旁人已开始只觉是亲戚,不觉什么,直到花舒儿问远远站着的萧法宝“那是谁”,才知道不是亲戚。

        萧法宝和许经纬说了几句话,也算是从不认识到认识,而后看向一旁伺候父亲的家奴,自己也摇了摇头。

        视线里的两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继而,龟山婆婆大怒着赶一卷风走,竟拣了一块石头去砸,众人来不及赶到,她便赴在大地上痛哭。

        一卷风大步就走,被一直看着的老奴头一拦,只好苦笑道:“阿舅这是要拿我装别人,却被她看穿了!我阿妈死在东林坪子的时候,饱饭都没吃上。”

        “谁说的?”老奴头大摆袖子,着急地扯着他问,“她都说什么?”

        “她先说我阿爸害了眼病,娶了别人,自己又不能养我,哭得让人心疼。接着又突然不愿我的意,说我破坏她的祭祀,生下就扔了,还回来干什么!”一卷风摇着头往许经纬身旁走,见许乐伸出手来招自己,就扯过他的手,给许经纬说,“哥,你怎么也来了?!”

        老奴头追在身后,激动地说:“你真是她的儿。我抱去我妹妹家养的!你姓萧。你是咱家的小主人呀!”

        一卷风半点也不信,反问:“那我父亲是谁?害什么眼病。”

        赵婶本来是来感激他带许乐回来的,到了跟前,脸色却渐渐凝重,终而什么话也没有说。等一卷风和许经纬说了几句话被老奴头拽走,她才不敢确定地说:“经纬呀,莫不是他是你亲阿弟?”

        “那是坪上寻萨迦阿爹的儿子,以前到过我们家!”许经纬肯定地否认,“还不是见阿婆这样不行了,被他阿舅寻来他来充一充阿婆的儿子。”

        赵婶不再吭声,见花舒儿和萧法宝说过,一起喊人硬架去萧法宝父亲家,便默默回去。

        回到家里,她仍放不下心事,缓缓地给许经纬说:“以前,龟山阿婆年轻的时候跟我阿姑家的姑娘认识,她虽然不好看,但非常聪慧,总想学习别人学不到的东西,后来认识了你父亲,就常常到你家,半夜也不愿回去。要说她孩子的父亲有眼病,怕是你父亲!”

        许经纬并不信,只好对赵婶的疑神疑鬼的态度笑笑,考虑到龟山婆婆需要照顾,便要她时不时地替花舒儿去看看。赵婶答应下来,而后见许经纬整日里忙不见人影,身边只有许乐一个,说去看龟山婆婆,备点补身子的参、茸,回头问了送龟山婆婆走回来的人,知道门在哪了,这就去了。

        ※※※

        龟山婆婆终于为自己未完的祭祀失望,只用豆子一样的双眼瞄视草房顶部,一直不理照料在自己身边的花舒儿,哪怕她哀求都不管。

        赵婶只等着说亲事,来到见她透着清醒,一味地称赞花舒儿。龟山婆婆却说:“见她的时候,就见她想拿一张短弓射我,非是我命里的克星。”

        做父母的时常会这么说儿女,此时连花舒儿都高兴,觉得龟山婆婆虽然气恼,还是肯原谅她了,对拖自己回来的举动显得无可奈何,也默认了。

        几天后,也就是出征的兵马鏖战正酣的时候,两老最终谈到婚事。龟山婆婆眨动眼睛,渐渐不再吭声,嘴边流露出一丝笑意。

        赵婶觉得她意动了,安慰她好好养养身体,然后高高兴兴地带许乐回家。

        尽管夜渐渐深了,花舒儿却不敢入睡,恭恭敬敬地服侍在一旁,但她还是睡着了。等她再睁眼,却是龟山婆婆摔倒的声音。

        她吓了一跳,连忙搀扶,发觉龟山婆婆竟然煮了汤水,似乎是让自己喝的,眼泪不禁下来。

        扶回龟山婆婆后,老人又慈祥又和蔼,一味地看着她说:“你还心疼我,我心里能不知道吗?娘俩哪有不吵架的,吵过不就又好了?知道你年龄大了,却总想留你在身边,这不是办法。猫儿也有思春的时候。”

        花舒儿满脸通红。

        “可咱家要嫁就要嫁好人家!”龟山婆婆柔柔地拿住花舒儿的手,用手掌搭了又搭,而后打发花舒儿说,“你去准备准备也好,不许你守着我这样的老羊子。还有花衣裳她们在,天明以后,你就回咱山上,再到镇集市看看,打扮打扮,在我没闭眼前漂漂亮亮地走!啊?”

        花舒儿不肯,见龟山婆婆大转弯,又急又想生气,只好答应,天一亮就转到另一间草房里睡觉。

        龟山婆婆只觉得她走了,先让花衣裳去打听阿玛森大会,而后再确认花舒儿是不是走了。

        花衣裳应付说花舒儿肯定已不在。

        龟山婆婆这便放心,让人去找许经纬。许经纬却和萧青云运筹战事,无法。等了半日不到,她开始焦躁,不安,没了那种稍微得意的消笑,开始吼人,然而一见花舒儿,却立刻就变成另外一个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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