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迷途知返
第二天，林爸林妈特意起了个大早起来做早餐，准备了颇具当地特色的稀饭和油条。
等林汐梳洗好出来吃早饭的时候，李子深已经坐在自家餐厅里享用早餐了。林爸林妈坐在他对面，三个人侃侃而谈，自然地像一家人一样。
林汐从昨天开始就有点担心父母的过度热情会让李子深产生一些心理负担，但此刻看他熟络的样子，倒显得她的担心多余了。
林妈见她愣在一旁，一道凌厉的视线甩过去：“想什么呢，还不快点过来吃饭。”
“诶，来啦。”林汐最懂眼色了，乖乖地在李子深旁边的位置坐下。
“你快点吃，别误了飞机。”林爸吃完，才放下筷子，就开始催促林汐。然而自家闺女吃饭慢这个基因可是遗传的他，看她嘴上答应着，扒饭的筷子依旧是不紧不慢地，忍不住又提醒道，“我们得赶在七点前到机场。”
我们？林汐扭头看李子深，一脸疑惑。
李子深点点头道：“叔叔，来得及，让林汐慢慢吃吧。”李子深的话说得林汐更懵了，只见他不慌不忙地和林汐解释，“叔叔说送我们去机场，小志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就不用来接我们了。”
林汐机械性地点了点头，虽然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既然他们都商量好了，她怎么样都可以。
李子深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说不用，但是推脱不掉，真是麻烦叔叔了。”
林爸大手一挥：“跟我客气什么呀，都自己人。”
自己人？林汐心里一咯噔，知道林爸这过度热情的老毛病又犯了，但是好歹也挑挑场合。人家是闪闪发光的大明星，也不掂一掂自己女儿几斤几两，客气几句还当真了。当下她真是尴尬极了，又不好表现出来，只能恶狠狠地朝林爸使了个眼色。
林妈明显也感觉到他这话不对，没好气地用胳膊捅了他一下。
林爸这时也感觉到自己嘴快了点，说话没经过脑子，但话已经出口又有点圆不了了，只能尴尬地笑了笑。
李子深把这一切尽收眼底，也不拆林爸的台，只微笑着用手拍了拍林汐的肩膀道：“叔叔说得对，我平常也是这么跟林汐说的。”
林爸一听对方不觉得他的话有问题，顿时底气都足了不少。
林爸自己做点小本生意，平时接触的不是客户就是供应商，说话总喜欢大大咧咧地渲染气氛，那是营销的手段。然而老板就是老板，该有的距离一定要有，林汐只觉得这几下肩膀拍得，过分沉重了些。
机场是好找的，可是这vip通道在哪里，林爸也不清楚。于是林爸一时的心血来潮，成功地让他们下错了地方，车子最后停在普通入口迷路了。好在清晨的乘客也少，加上两人全副武装，也没有多少人注意到他们。
最后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成功地到达vip休息室和小志汇合了。
这边代拍们顶着黑眼圈坚守在vip门口，等来的却是李子深已经登机的消息。代拍们集体懵圈了，明明只看到男助理进去，李子深是什么时候进去的？？？
李子深就像人间蒸发了似的，消失了，又悄悄出现了。每个代拍都在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不然怎么会连个大活人都没看见。没办法大家实在太好奇了，你问一句，她问一句的，没想到竟然把这个词条顶到了微博热搜。
林汐在飞机上偶然打开微博，看见热搜榜上赫然挂着一条“李子深机场失踪？”，配图是小志，旁边还用虚线描了一个李子深的空气人形，底下的评论纷纷留言：
网友a：我哥呢？
网友b：代拍真没用，这都拍不到？
网友c：栗老师被谁藏起来了？！
这些评论脑洞大开，看得林汐哭笑不得，她想网友们大概永远也猜不到这个小插曲居然是因为某个批发市场小老板的心血来潮。
李子深成功落地h市，这边接机的代拍们个个虎视眈眈，大家都知道s市的那波代拍把他跟丢了，便个个都擦亮了眼睛，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被他从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接机的人群中不止代拍，还夹杂着一些年轻的小姑娘。和代拍相比，她们没有专业的拍照设备，当然她们也不屑于拍照，对于她们来说，只要能近近地看自家哥哥一眼，比什么都满足了。
她们中有些人在这里等了将近2个小时，从昨天有传闻李子深可能连夜飞走了到今天十分确定地爆出他的航班信息，粉丝们经历了从激动到失望又兴奋的过程，深怕稍不留神又错过他。
门口一辆黑色商务车停下，人群开始躁动，有经验的代拍一看就知道李子深快出来了。果不其然，机场工作人员先推来了行李。没几分钟，李子深从里面大步迈来，一身素色休闲服，带着帽子和口罩，遮得严严实实的。
代拍们快速按动快门，几个年轻小姑娘在一旁撕心裂肺地喊，几米的路想再多看几眼，人已经跳上了车。大家又蜂拥而上，扒着门边渴望得到偶像的关注。
李子深没有心思应付，径直上了车。跟在李子深后的林汐倒是忍不住往人群瞥了几眼，人群里有一个小姑娘的脸让她感觉非常熟悉，她努力地回想了下，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直到看到了她手指上的心形戒指。
这不就是上次房车边的那个女学生！
虽然今天她的身边换了几个人，但林汐还是一眼认出了她！
经过她身边时，她大概也觉察出来了，心虚地不敢看林汐。碍于今天场合不对又这么多人，林汐并没有像上一次苦口婆心地拉过来说教一番，最后也只是用略带失望的眼神看了她一眼，跳上车离开了。
当下林汐想，她见也见着了，心愿也了了，下次就不会再做这种私生行为的事情了吧。
没想到第三次的见面很快来了。
这天收工早，5点就回了酒店。李子深问大家想吃点什么，林汐随口说了句想吃他代言的脆麦鸡。身为代言人的他觉得这个建议非常不错，于是乎就点了个外卖全家桶。
外卖到的时候，是林汐下楼去拿的。许久没有吃脆麦鸡，从外卖小哥手里接过这份沉甸甸的炸鸡桶时，她的心情无比激动，感觉口腔里的口水都开始汹涌澎湃了。
一路上抱着炸鸡桶，炸鸡的香味更是时不时地从塑料袋子里飘出来，飘进她的鼻子里。好不容易回到李子深的房间门口，正准备敲门，忽地看到楼道拐角处闪过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
“出来吧！”林汐对着那个方向喊了一声，哪怕只是个背影，她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是已经见过两次面的那个女学生。
这女孩从墙后面走出来，明明站在别人家的地盘上，面上却没有一点胆怯的样子。她直勾勾地盯着林汐，一言不发，小眼睛时不时地瞥向她身后的房间。
林汐打量着她，心中了然：“……你在找李子深。”
女孩撇过头，沉默不言。
“你不是已经见过一次了，为什么还来？”林汐侧头对上她的视线。
“要你管。”女孩脸色微冷，有些不耐烦。
“我想你是偷偷溜进来的吧！你应该知道，只要我打个电话，你马上就会被保安轰出去。”林汐一脸威胁地挥了挥手里的手机。
女孩也是个识时务的，态度立马就软下来了，但仍然不放弃地问：“李子深呢，我想见见他。”
林汐皱起眉头，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劝导一个高中生放弃追星好好读书，便有些头疼地问：“见到了之后呢，你想对他说什么？”
女孩又开始沉默，也不知道是不屑于和林汐说还是她自己也不知道说什么，反正她脑子里就一个目标，见到李子深。
林汐也有些疲于应付了，腾出一只手挥了挥，赶她走。她却一个跨步上前，对着房间的门大力地敲了几下。
林汐惊了，连忙挡在她面前不让她敲，苦于怀里抱了个炸鸡桶，抽不开手推开她。
她知道小志不在房间里，下楼拿外卖的时候李子深又刚好准备去洗澡，此刻她敲门，门内恰好也无人响应。林汐这才稍稍放了心，心想他多半还在洗澡。
林汐的耐心劝说，对方明显没有听进去，她只得无奈地拿出手机请保安来解决，这时门却从里面打开了。
李子深站在门口，一脸微笑，目光触及她身边的陌生女孩时，微微皱了绉眉。
林汐见他一身穿戴齐整的模样，稍稍松了口气。身边的女孩见状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里面钻，林汐连忙堵住门口，扯着嗓子喊：“深哥，快关门，她是私生。”
李子深愣了愣，下一秒居然敞开了大门，女孩见状一个灵巧地转身从旁边溜进去了。成功进到房间后，她满脸兴奋地拿起来手机准备通知其他还在搜寻的队友。
林汐原本愣着，一脸茫然地看看李子深的举动，又看看那个女孩，看到她拿起手机的刹那，立马警觉，上前一把抢走了她的手机：“小朋友，拍照和通风报信都是不被允许的。”
李子深不动声色地看着眼前一幕，回手关上门，径直走向沙发，对“客人”做了个请的手势，道：“这边坐。”
这女孩也知道自己得到了主人家的默许，便不再和林汐过多纠缠，冷哼一声，手机也不要了，奔到李子深身边坐下。
李子深对女孩笑了笑，这才发现林汐还站在身后，便回头看了她一眼，示意她过来一起坐。
林汐把脆麦鸡放在李子深面前的茶几上，自己则搬了个小凳子坐在茶几边上，一脸严肃。
女孩到底年纪小，也不在乎别人感受，只顾自己喜好，她此刻眼里心里就只有身边的李子深，也毫不掩饰对他的浓浓爱意，大喇喇地听着人家看。
李子深熟若无睹，俯身去拆脆麦鸡的包装，塑料袋一打开，满是飘香的炸鸡味。他拿了一根小鸡腿递给女孩，女孩一看是李子深给她的，换心欢喜地接过就吃。
李子深又拿了一根小鸡腿递给林汐，林汐却没有接，一脸的忧心忡忡，李子深朝她微微一笑，笑容里尽是从容不迫。看他镇定自若的模样，林汐勉强接住他递过来的鸡腿，却也没什么胃口了。
“现在人也见到了，你想说什么可以说了！”林汐咬了一口鸡腿，眼睛却一直打量着女孩，作为一个正常的粉丝，她实在理解不了这些私生粉的行为。
女孩拿着鸡腿，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儿，无比认真地道：“哥哥我想对你说，你一定要注意休息，多喝热水多运动。你看你最近太瘦了，一定要吃点营养的东西补一补，垃圾食品就别吃了，减肥也要有个度。”说完，她又咬了一大口手里的炸鸡。
“……”
林汐没想到她无比认真思考后的话竟是这些，但好像又一点不意外她讲这些，只是这些粉丝式的关心和问候，李子深本人大概已经听的不下几百遍了吧。
果然李子深只是低声笑了笑，客气地道：“多谢关心。”
林汐一脸期待地希望她还能讲出一些有用的话，也不枉她作为一个“粉丝代表”来这一遭了。然而并没有，之后便是一长串的沉默，安静到林汐差点以为李子深就只是请她进来吃一顿脆麦鸡而已。
李子深一脸友善地看着她：“今年上几年级了？”女孩手里的鸡腿啃得差不多了，李子深见了又递上去一块鸡翅。
“高二。”女孩嘴里吃着东西，果然放松了警惕，加上这话又是李子深问的，更是问什么答什么，毫不隐瞒。
李子深自嘲：“……都能喊我叔叔了。”说着又有些疑惑：“可是，高中逃课这么容易的么？”逃课两个字对于大学生来说可能还有一些得逞之后的自豪感，对高中生来说绝对是贬义词，甚至是坏学生的代名词。李子深的语气却非常平常，就像是在讲述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女孩拿鸡翅的手顿了顿，即使李子深没有轻视她，她自己也知道这是一个不好的行为，回答的时候声音都小了几分：“我请假了。”实际是骗老师生病了，请得病假。
李子深“哦”了一声，又道：“特意来看我吗？”
女孩心虚地点点头：“我就是想对你说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照顾自己。”
这大概是所有追星女孩的心声，然而她们却忘了，过好自己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
李子深认同地点了点头，递给她一张纸巾，目光里满是温柔：“这也是我想对你们说的，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照顾你们自己。”
女孩微微瞪大眼睛，眼眸里有水波淌过，哪个粉丝听到这些话能够不动容的，这是和偶像双向奔赴的爱啊。
李子深看了看诺大的客厅，不紧不慢地道：“其实我和你们一样，都是普通人。每天吃饭、睡觉和工作。和你们有一样的喜怒哀乐，有一样的梦想追求。只是我的工作稍微有些特别，但如果不能正确引导你们，反而让你们迷失了自己，那我想我存在的价值是不是错了。”说到最后，他竟然开始责怪自己，话语里满是无奈。
“不是的。”女孩有些着急，她不知道自己说错什么话了，怎么会让偶像有这种感觉，“在我们心里，你是很优秀很优秀的演员。”
李子深的话听得林汐也有些伤感，粉丝行为偶像买单，现在新闻上一点不缺这类案例，可这么庞大的一个群体，人心复杂，又该怎么去约束呢。
李子深轻笑一声，道：“可你们也都是很优秀的学生啊，你们还这么年轻，不应该为了我而耽误自己的学业和梦想。我是真心希望你们把对我的支持放在心底，未来有机会的话，我们顶峰相见。”
顶峰相见，这四个字像针一样扎进女孩的心里，逐渐瓦解了她的心理防线。没有人比她更了解，为了追星她自甘堕落到什么程度。但即使见到了偶像，她们也知道自己一句轻飘飘的关心能代表什么，偶像甚至都记不住她们的脸。
难道每天阴魂不散地跟在他身边，就为了混一个脸熟，最后眼看着偶像越来越优秀，自己的路却越走越窄。
“我多么希望自己是一个正能量的演员，以后的十年二十年，等你们长大了，变得越来越优秀了，可以引以为傲地告诉所有人曾经有一个叫李子深的演员影响过你们。”说到这里的时候，李子深微微有一些激动，他眼里的憧憬外露，嘴角不自觉上扬，仿佛脑海中已经能想象到那幅画面了。
林汐仿佛从他眼睛里看见灿如星河的光芒，那是她最初喜欢上他的理由。
李子深收起自己短暂的情绪，又恢复成一副冷静的模样：“其实我很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但是我真的没办法一一回报你们每一位。唯有祝福，真诚地祝福你们前程似锦。”
女孩的眼眶有一点湿润，一直以来她们都自以为是的想去计划李子深的未来，却从来没有认真去听李子深对她们的希冀。林汐走过去坐到她身边，轻轻地把她搂进怀里。林汐知道她听懂了，可她毕竟还是一个孩子，生怕李子深再继续说下去，她会情绪奔溃，便忍不住给了他一个暗示的眼神。
李子深会意，轻叹了一声不再说话，手伸到半空犹豫了下，最终还是落到她后背，轻轻拍了几下。
李子深的安慰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道防线，眼泪再也忍不住哭得撕心裂肺。偶像的每一句话都重重地砸在她的心头，她以前何曾不是一个听话懂事的孩子啊。被李子深这么一提起，那些她遗忘和无视的现实，记忆在脑海中一点一点重新浮现。
“姐姐，我想和你说一句对不起。”女孩的头埋进林汐的肩膀，啜泣声夹杂着奔溃的嗓音，她的声音低低地传进林汐的耳朵，“你对我好，其实我都懂。”和其他明星助理的粗暴态度相比，林汐简直是天使般都存在，她不是感受不到林汐的友善，只是选择了忽略。
林汐摸摸她的头，欣慰地说：“没事。”
女孩哽咽着继续讲，脸却一直埋在林汐的肩膀里不肯抬头，好像这样会比较有勇气：“我来自一个单亲家庭，在我很小的时候妈妈走了，爸爸一直在外面打工。”
大概是李子深的话过于真诚，深深敲打了她。又或者是林汐的举动过于温暖，给了她极大的安全感。这些心底的话她从来没有对谁袒露过，此刻像关不住的水龙头，喷涌而出：“我有很爱我的爷爷奶奶，但是他们年纪大了，不能懂我的孤独。”她顿了顿，说道，“姐姐，你追过星吗？”
林汐悄然望向李子深，轻声道：“当然。”
林汐这句话极大地安慰了她，至少从某方面来讲，也间接认可了追星是一件很稀疏平常的事情。
她整了整情绪，缓缓说道：“有一次在电视上看见栗老师，电视剧里你温暖阳光的人设实在太耀眼了。我没有追过星，当得知现实中的你也是如此温暖又阳光，我就好羡慕啊。我是一个孤僻的人，平常没有什么朋友，但是加入了你的粉丝群后，大家都对我很好。她们鼓励我，开导我，所以我们一起追星，我的生命中仿佛出现了一道光，照亮了我整个黑暗的人生。后来，我开始逃学。因为，我想去见见我人生中的这道光。”
“但是见你实在太难了，我尝试过很多次都失败了。那一次遇到姐姐，我发现跟在你身边工作好幸福啊。我更加不满足只能在电视上看到你，我跟着其他喜欢你的粉丝蹲守在机场，又计划一起溜进酒店，就只是想亲眼见见你。你们越阻止我们越开心，哪怕是用和你作对的方式，但如果这样能让你记住我们，也值了。但是我没想到，你和姐姐都是如此善解人意的人，我很惭愧，为我做的事情感到羞愧。”
林汐轻抚她的头：“你最不应该的是让爷爷奶奶伤心，让爸爸担心。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读书。”
女孩哽咽着，声音些哑了，无助地道：“我知道我做的不对，可是我忍不住。姐姐你能不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林汐怔了怔，眼神望向李子深，她想用自己的亲身经历告诉她，可是看到李子深又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了。
李子深像是能看懂她的心思，站起来道：“我去厨房给她倒杯水。”他故意离开，给两人留了一个说体己话的空间。
林汐这才放心地侃侃道来：“姐姐也有一个喜欢的偶像，喜欢了七八年了。你别看我现在说起来挺淡定的，但我曾经也疯狂过，现在房间里还贴满了他的海报呢。”
女孩有了点好奇心，终于直起身子，认真地听林汐讲，林汐贴心地替她擦干眼泪，继续道：“我读书的时候也疯狂过，可是疯狂有什么用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相反如果你不努力，那么可能连见他的机会也没有了。后来我长大一点了，沿着他走过的路去过很地方，我想感受他感受过的世界，我去过他捐助的学校做支教，去过他挥洒汗水的母校，我甚至还去过他的家乡。”
喜欢一个偶像，不是去接近他，满足自己的私心。而是应该努力地让自己变得优秀，有一天可以和他并肩而立。
女孩用手抹掉眼泪，愣愣地道：“姐姐，那你后来见到你的偶像了吗？”
林汐汗颜，心想幸好见到了，不然这个故事还真的圆不下去了。于是她微微一笑：“见到了。”而且现在是并肩而战的伙伴，虽然过程比较奇特，但是未来她会努力的。
女孩一想到自己学业未成，还有这么多烦心事，就十分郁闷：“我真羡慕你。”
李子深正好端着一杯水从厨房出来，他原先幽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林汐心虚地撇开头不去看他，只听见他说：“我们才羡慕你，你还年轻，还有很多可能性。只要你努力，你的人生还有无限可能。”
林汐则道：“追星本来没有错，可如果你能严于律己，沉淀自己，与深哥一起共同进步，那样不是更美好么？”这是林汐的真心话，她也是这么对自己说的。
女孩到底是个聪明的孩子，这些建议一股脑地塞给她，她立马就消化了。眼里闪烁着泪光，眨巴着大眼睛道：“哥哥姐姐，你们真好。现在我明白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我的责任是照顾好爷爷奶奶，好好学习，不让爱我的人为我担心。”
李子深欣慰地摸了摸她的头，说：“哥哥相信你一定会做到的。”
女孩热泪盈眶地看着李子深：“谢谢哥哥，我真的没有粉错人。”
李子深低头笑了笑，眼睛不自觉地望向林汐。
女孩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是另外两个潜进酒店的同伴打过来的，林汐把手机递给她，她接通电话，按了免提键，电话里他们正焦急地询问女孩有没有找到李子深的房间。女孩此刻已然释然，笑着对电话那头的人说：“姐姐，我不玩了，我准备回去好好读书了，你们也别玩了。”
电话里另外两个姑娘二丈摸不着头脑，还想再询问点事情的时候电话已经被掐断。女孩为了表明自己认真读书的决心，当着林汐和李子深的面，毅然删掉了她们的联系方式。
“好了，我该回去了！”女孩站起来，嬉笑着开玩笑，“哥哥，等我大学毕业，再来找你。”
李子深低声笑：“好，我等你！”
“姐姐，谢……”女孩转头又对林汐说话，刚才没发现，此刻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才发现她的肩膀已经被自己的眼泪哭湿了一大片。
她才要转头去找餐巾纸，身边的李子深却已经上前一步，用纸巾轻轻地帮她擦拭，小心又认真的样子让小小年纪的她晃了晃神。
林汐尴尬地从他手里抢过纸巾，心想怎么好让老板做这种事情，讪讪地笑了笑，眼里满是小心翼翼。
女孩忽然觉得，眼前这两个人好般配啊，如果他们两个在一起，她一定会祝福的。
在门口送别女孩的时候，小志正好回来了，他看着女孩离去的背影愣了愣，对还站在门口眺望的两人道：“这是谁？”
两人没有说话，默契地互视一眼后决定把这个秘密藏在心底。好在小志的好奇心也不算重，见两人都不说话也不再问了，自顾自地奔向客厅找炸鸡，还一边叨叨着：“我说炸鸡到了，你们也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下一秒他就不客气地拿起一根鸡腿，一摸都凉了，哀嚎道，“……这炸鸡都冷了。”
林汐心虚地望了一眼李子深，聊了这么久，又在空调房里，不冷才怪了。
炸鸡凉了，吃起来索然无味。李子深便决定去健身，林汐忽然想到昨天称体重的画面，于是艰难地做了个决定，和李子深一起去健身。
酒店2楼就是健身房，林汐第一次跟李子深来这里。健身房很大，但是健身的人倒是稀稀拉拉的没几个。
第一次健身，李子深没有让她做复杂的器械，只把她拉到跑步机前，开了个慢跑速度，林汐从来没用过跑步机，平常又不爱运动，所以即使是慢跑，也挺吃力的。
李子深一看就是运动达人了，每个项目安排的井井有条，好几次林汐的目光都忍不住被他吸引过去，看着他健硕有肌肉的手臂，忍不住啧啧赞叹。
于是被李子深发现，又抓回去跑步。林汐愤愤地踩在跑步机上，心想果然没有一块肉是白吃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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