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大闹相亲现场
王小葵一行人是第三天早晨走的，这两天同学聚会过得太开心了，林汐都有些乐不思蜀，不想回去上班了。
剧组一天没去报道，就有好多事情衔接不上了，好在小志讲得非常详细，总算是无缝衔接回到了之前的工作状态。
最近剧组来了一个小朋友毛毛，小小的男孩子大约只有50cm左右高，穿着小戏服走路都走不稳。非常爱笑，总喜欢缠着李子深。
大热的夏天，他也不怕热就喜欢往李子深的怀里钻。李子深顺势抱起他放在自己腿上，他就咯咯咯的开始笑。
刘义宁还是一样坏，只要毛毛在现场，他就追着小朋友满场跑，小小的身体跑得满头大汗。小家伙特别聪明，他只和男演员玩，就是不往女演员身边凑。因为女演员比较冷漠，一下戏就躲得远远的，他也识趣的不找她们玩。
今天林汐带了几盒哈密瓜果切，放在石桌上等李子深来吃，李子深还没来，小家伙先跳进林汐怀里，嚷嚷着想吃。
林汐打开一盒，喂给他吃，他倒挺会享受得，鼓着嘴巴吃得很开心。
小小的男孩，吃得嘴角手里全是口水，毛毛的妈妈在一旁看了怪不好意思的，想赶他下来，生怕弄脏了林汐的衣服。
林汐倒不介意，继续抱着他。
李子深走过来，在旁边的椅子坐下。对毛毛张开双手，亲呢地道：“要不要哥哥抱？”
毛毛对此无动于衷，心无旁骛地吃哈密瓜。小手艰难地抓着滑溜溜的哈密瓜，小小的牙齿咬不下来，他也不着急一点一点地磨。小嘴巴兜不住口水，一滴一滴往下掉。
林汐正准备拿张纸巾帮他擦一擦，李子深的手已经伸过来了。他用湿巾轻轻地擦着小男孩嘴角的口水，抓住他一只小手，摊开，用湿巾一点点地擦拭干净。
这只擦干净了，毛毛迫不及待地换一只手抓哈密瓜继续吃，李子深趁机抓过另一只小脏手，耐心得慢慢擦拭。
好像电视剧里那些年轻又帅气的爸爸也是这样帮小朋友擦手的。
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她把孩子往一边挪了挪正想去掏手机，李子深顺势抱走孩子，给她腾出手来。
原本以为是工作的事情，没想到是蔡老师发来的消息。
蔡老师：明天刚好和朋友来影视城玩两天，要不晚上一起吃个饭？
林汐心知肚明，这不就是典型地找借口见面。
其实她和蔡老师聊得不多，准确的来说是蔡老师单方面聊得比较嗨，而林汐的性格又不太会拒绝人，甚至还会客套迎合几句。蔡老师这种喜欢表达，需要别人倾听的人，很大程度上林汐满足了他表达的欲望。
可附和不代表喜欢。
林汐想了想，回道：吃饭就不用了吧。要不在我们酒店楼下的休息区一起喝一杯。
林汐心里的盘算是不认识就在一起吃饭实在太尴尬了，喝杯咖啡聊聊天倒是勉强可以。无论如何逃不过见一面，但也不能花人家太多钱。况且蔡老师这种带编制的老师，在学校里应该也是很受欢迎的，也不一定瞧得上自己。
蔡老师回复：那可以啊。
看到蔡老师同意，林汐叹了口气。无论如何，相亲这第一步算是跨出去了。
蔡老师分享了他明天的行程给林汐看，知道林汐对这里比较熟，又借机想让她推荐热门景点。林汐忙着摁手机，一刻也停不下来。
毛毛看着林汐，非常热情地想分享手里的哈密瓜，奈何这块哈密瓜实在太过于狼狈，被他啃得不成样子不说，还沾满了他的口水。
当然，小朋友有什么坏心思呢，他只是想喂漂亮姐姐吃东西而已。
不用想他的爪子还没伸出去就被李子深拦下了。小朋友就是你越阻止他，他反而越兴奋，于是更加跃跃欲试地想喂林汐吃瓜。
李子深眼疾手快先拿了一块哈密瓜塞到林汐嘴里，林汐忙着摁手机忙不迭被李子深喂了一嘴。她愣了一下，李子深和毛毛对视，两人不约而同地坏坏一笑。
林汐有一瞬间的恍惚，以后面前这个男人有了孩子，大概也是这个样子吧。她又想到自己，难道真的要随便找一个适合自己的，结婚生子。
李子深见她摁手机的手还没停下来，嗔怪道：“还玩？”
“不玩了。”林汐刚好也不知道怎么回复蔡老师了，干脆扔掉手机，不打算说话了。
李子深见她难得乖乖听话，露出几分欣慰的笑容。
剧组里有个小可爱是个很消磨时光的事情，闲暇之余大家都喜欢逗逗他，时间也过得很快。
第二天照例是林汐跟组，其实拍戏时事情不多，平常也只需要站在旁边看李子深演戏即可。可自从加了蔡老师的微信，他是真的磨人，几乎天天找各种借口和她聊天。
大概是他的暑假过于无聊，没有了学生的聆听迫不及待地想找个人说说话。
连他飞机落地，到达酒店，出发景点，每一件小事都要林汐实时汇报。林汐觉得自己虽然只是个小助理，但也是需要认真投入工作的吧。他明显没有尊重林汐的工作，甚至还觉得她应该很闲的样子。
直到李子深晚上七点结束工作，林汐在化妆间等他拆头套，原本约好了八点酒店楼下见面，明明还有一个小时，蔡老师居然开始打电话催她。
她更加手忙脚乱，化妆师小姐姐以为李子深待会还有活动，非常识趣地加快了速度。
其实剧组离酒店很近，七点半不到林汐已经赶回酒店，趁着多余时间又去房间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才下楼去。
酒店外面站着一个戴眼镜的男生，个子稍矮，身材还算修长，斯斯文文的全身书卷气。
“不好意思，久等了。”林汐一眼认出他，迎上去，领着他走到大厅的休闲区，特地挑了一个偏角落的位置。
大大的椅背把这一小方空间都包围起来，林汐坐在里面显得很小一只，看起来比较有安全感。
两人落座后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聊些什么。林汐这才认真观察了蔡老师的样子，头发剪得短短的，面容还算俊秀，没有笑容的时候显得有点高冷，笑起来还算阳光。
他长得挺好看的，应该是相亲界的香饽饽。
“两位要喝点什么？”服务员上来打破了僵局，顺便递上一本菜单。
林汐接过菜单，看了看上面的价格，最后点了一杯牛奶。服务员又把菜单递给蔡老师，蔡老师斟酌了一会儿，点了一杯橙汁。
服务员走后，气氛又陷入死寂。
“你们住得挺好的奥，这五星级酒店挺气派的。”终究还是蔡老师先开了口，随意找了个话题。
林汐道：“剧组安排的，沾了老板的光。”
听到“老板”二字，蔡老师非常顺口地接了话题：“我看你们下班，都挺晚的奥。”
林汐道：“还好还好，今天算是早的。”
蔡老师小小地震惊了一下，又问：“从来没见你发朋友圈，你是给哪个明星当助理？”
林汐有些为难：“这个不太方便说吧。”
蔡老师点点头，不再追问。恰好服务员上来送饮料，给了两人一点缓冲的机会。
林汐觉得不能太被动，便找了个不痛不痒的话题：“今天你们玩得还开心吗？”
“一般吧。我去过故宫再看这里，太小了，就是个仿版。”蔡老师失望地摇摇头。
这本就是个影视城，哪能一比一还原古建筑。林汐没想到他这么直接，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蔡老师仿若未觉，又补充了一句：“改天，我带你去看看真的。”
林汐勉强一笑，对于这种一厢情愿的霸道式发言有些不适。
“你们拍戏应该很有意思吧。”蔡老师喝了一口橙汁，继续道：“哪像我们老师，你也知道，每天教教书，生活很枯燥的。”
他突如其来的自谦，让林汐措手不及：“培养祖国的花朵，你们很伟大啊。”
蔡老师虽然嘴上谦虚一下，可自信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他。这么几年相亲下来，他非常清楚自己的相亲地位。外表不错，工作又好，上赶着给他介绍姑娘的人简直踏破门槛。
而眼前这个姑娘，就工作而言，绝对是他平时看不上的类型。工作不稳定先不说，离家又远。他之所以同意先相处试试看是因为她家里父母做点小生意，房子位置又好，恰好看了女孩照片发现长得也还不错。
蔡老师摇摇头：“祖国的花朵太调皮了，让人头疼。”
林汐忽然有点好奇：“那你们现在还会用粉笔丢他们吗？”
蔡老师哈哈哈笑：“会呀。谁不听话，我就让他坐讲座旁。”
林汐也笑着了：“这个传统还被继承下来，太有意思了。”
蔡老师道：“教师你也知道，图个稳定收入罢了。比不得你们这行，赚钱随便赚赚。”他这话一点不像自谦，更多的还是隐晦地试探。
提到钱，林汐有些尴尬。倒不是自卑，而是觉得好像和他还没有熟悉到能聊这个话题，她干笑了两声，随口道：“也没有啦，我只是个小助理，工资不高的。”
她笑起来，眼角弯弯的，蔡老师觉得还挺好看的。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他发现这女孩儿不光长得不错，性格也不错。特别是今天见了真人后，完全高出了自己的预期，说话不由大胆了些。
蔡老师道：“林汐，你长得这么好看，平常是不是有很多人追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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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是林汐只谈过一个男朋友，她愣着道：“没有啊。”
“你们娱乐圈有这么多好看的男生，你都不喜欢吗？”蔡老师故意表现出过分夸张的震惊，转而又变成可怜兮兮的样子道：“那我不是更没机会了。”
这真的太直接了，就好像变相地问你喜不喜欢我？林汐笑得有些尴尬，顾左右而言他地道：“外表只是皮囊，灵魂有趣就好呀……对吧，灵魂有趣就好。”
“那你喜欢我这样有趣的灵魂吗？”蔡老师十分期待地看着林汐。
这下更直接了……
“当然，大家都喜欢呀。”林汐特别滑头地带过，还是没有正面回应。
“我说的是……”蔡老师打算非常直白地解释给她听，因为他发现自己三番两次的暗示，都被对方有意无意地躲过了。
“是姐姐。”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林汐头顶响起。
她抬头看，竟然是毛毛。
只见他正趴在自己背后的椅背上，甜甜地望着自己。
林汐第一反应是他怎么会在这里？
下一秒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毛毛，别贪玩。”
李子深的脸慢慢露出来，他伸手去扶毛毛。目光触及林汐时，满脸震惊，仿佛无比意外。但他很快镇定下来，看向林汐对面的男子，礼貌又客气地点头打了个招呼。
震惊的时间过短，表现得也有点浮夸。以林汐对他演技的了解，总觉得这次偶遇，不像是意外。
“这……这是李……”蔡老师不可置信地望着面前这个忽然出现的大明星，连说话都结巴了。
林汐只好站起来向他介绍：“这……是我的老板，李子深。”
听到她的老板居然是李子深，蔡老师强忍住内心震撼。勉强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强装镇定地和他打招呼。但是碍于两人不熟，一时不知道如何称呼。
李子深一把抱起毛毛，放到林汐身边，主动上前介绍：“你好，我叫李子深。”
李子深，这张经常能在电视上看到的脸，这个经常挂在微博热搜上的名字，更是他班级里几个女生天天挂在嘴边的名字。哪怕他不追星，也听说过他的大名。
“久仰久仰。”蔡老师忍不住从上到下打量一通，除了瘦了点，本人确实是又高又帅，难怪把自己班级里的女孩子迷得七荤八素的。突然又想到什么似的，谨慎地问：“李老师能给我签个名吗？”
“……”
李子深一听，哈哈大笑道：“自然是没问题的。”
毛毛手里得了一只手机，他全身心扑在这小小屏幕里，乖巧的不再乱动。林汐把他搂在怀里，一脸困惑地瞧着李子深。奇怪，他应该知道自己在相亲啊，还不管好毛毛。
李子深像能听到她心里话似的，转身跟她解释：“我刚好带毛毛在旁边玩，他一看见你就跑过来了。”李子深说得十分真诚，又特意转身对蔡老师道了声抱歉：“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了。”
任谁也没办法对一个孩子生气啊！
蔡老师努力保持端庄，微笑着说：“……没事，没事。”
林汐正想着用什么借口把这两个不速之客送走，没想到李子深已经顺势在她身边坐了下来，丝毫不给两人赶客的机会：“林汐你相亲啊，那我得帮你把关把关。”
他明明早就知道林汐今天相亲，却装作一副不知道的样子，还故意摆出一副老板的姿态，看来是不打算走了。
蔡老师见他已经入座，自然是不好赶的了。
林汐咬牙切齿地拉住李子深的胳膊道：“深哥，你应该还有工作要忙吧。”
“工作不急，我们晚点再聊。”李子深对林汐的表情恍若未闻，悄然化开她的手，微笑淡定地看着蔡老师。
林汐无奈，只得坐下来。现在的气氛，比刚才更怪了。
李子深像老父亲一般打量蔡老师，悠悠然道：“蔡老师看着很年轻啊。”
蔡老师道：“我今年28。”
“那我比你稍稍年长两岁。”李子深这话说得过于谦虚，虽然蔡老师外表和颜值也都不错，但和李子深比起来，还是差远了。李子深这张脸，说他24都没人反对。
“李老师看起来，还是很年轻的。”蔡老师在比自己优秀的男人面前，总算低调了几分。
“看起来年轻罢了。”李子深轻笑一声，转头看见毛毛整个人挂在林汐身上，他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小肩膀：“你太重了，姐姐抱不动你，快过来。”
毛毛调皮不肯起来，抓着林汐的脸毫不客气地亲了一口：“姐姐，你好香啊。”
林汐是因为相亲才特意喷了一点香水，平常她可是连化妆品都懒得用的人。此刻被抓包，简直当场社死。
李子深一把从林汐身上拉走毛毛，敲着他小脑袋故作警告道：“姐姐喷这个不是给你闻的，你瞎闻什么。”
“……”
林汐努力保持端庄的微笑。
“这是你的孩子吗？”蔡老师看了很久了，忍不住问了一嘴。
李子深正色道：“我未婚。”
“这是我们剧组的小演员，因为太可爱，所以大家都喜欢带他玩。”林汐连忙解释，被误会有小孩这种可不是闹着玩的。
李子深附和地点点头。
蔡老师打量毛毛，小脸蛋红扑扑的很可爱，可是别人家的孩子有什么好玩的，他一点不感兴趣。明明都下班了，还抱着别人家的孩子。连累员工私下还得帮着照顾小孩，他觉得助理这个活可真是受累。
早听说娱乐圈的明星事多难伺候，今日一见有几分这个感觉。而且以他男人的直觉来说，总觉得这个老板管得未免太宽了，私下里的界限不清。
想到这里，蔡老师方才的客气礼貌，忽然就荡然无存了。
“林汐你要是喜欢孩子，我们以后也生一个这么可爱的。”蔡老师笑脸盈盈的，这笑容多少有几分故意，像是宣示主权似的。
林汐倒吸一口凉气，蔡老师的发言过于大胆，他们明明都还没有确认关系，说什么胡话。
“哦？”李子深做出十分吃惊的表情，“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林汐真是惶恐极了，这蔡老师乱七八糟的说什么呢，她讪笑道：“蔡老师开玩笑呢。”
李子深又看看蔡老师，静待他下文。
哪知蔡老师一本正经地道：“林汐你还小，想再玩几年也是能理解的。反正，早晚会回去工作的。”
林汐简直无语，他还真把自己代入男朋友的角色了。
“娱乐圈挺乱的，不适合你这种单纯的小姑娘。”蔡老师望向李子深，微笑道，“我相信如果你想辞职，李老师一定会放你回家的，对吧？”
这句话算是间接戳中了李子深的内心，他若有所思地道：“林汐如果有这种想法，我一定会支持她的。这一点，不劳您费心了。”
“李老师，不要怪我说话难听。我平常教孩子多了，难免有些直白。”蔡老师不依不饶地，通常这么说后面就是准备说一些难听话了，果不其然他冷笑着道，“林汐好歹一个本科，给你们当助理，难免大材小用了。毕竟艺人助理这种活，随便找个保姆也能干吧。你们这种圈子又何必耽误人家高校毕业的好青年呢。”
后半段，听着实在刺耳。林汐觉得他这话既讽刺了李子深，又冒犯了自己，还侮辱了保姆。
她强忍着怒气，平静地道：“我觉得职业不分贵贱，保姆也是体面的赚钱，正如蔡老师教学育人一样，都是一份工作罢了。”
真的没有贵贱吗？蔡老师明显不认同，这种傻白甜的天真发言在他眼里，就十分可笑。他眼角露出一抹轻视的笑容，冷哼一声：“那为什么工作要设置学历的门槛？”
林汐道：“人固有能力的高低，却不应以职业来划分参差。每个人生来都是独一无二的，哪怕在不同职业上也可以发光发亮。”
蔡老师冷冷地瞧着林汐道：“你的意思是打算一辈子都做这种工作。”
林汐一脸冷漠：“我的人生规划，没有必要向别人解释。”
这场关于职业的辩论，其实毫无意义。两人的出发点不一样，三观不一样，注定是分不出结果的。就像对待同一件事情，一个人只是过眼，一个人是走心，你永远没办法说服势力的人去感受世界温暖的一面。
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
林汐在脑内思考再三后，分外冷静地道：“蔡老师，我想我们不合适。”
“你居然不喜欢我这种体面的工作？”蔡老师觉得有些可笑，要知道他可是多少女孩子梦寐以求的择偶标准，错过了他以后可不见得还能遇到更好的。
但是像蔡老师这种普信男，大概觉得所有女生都会因为现实而选择他吧。很可惜，碰上了林汐这种比较执拗的女生，这一套就失灵了。
林汐只觉得有些无奈，他到现在还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
“你很好，但不适合我，对不起。”林汐站起来看了眼李子深，示意他让开。
李子深抱着困意十足的毛毛站起来，让开一条路。林汐径直走向前台结账，今晚这杯牛奶喝得不愉快，她主动买了单。
蔡老师看着一直以来都柔柔弱弱的女孩子突然一下子变得如此刚毅，脸上满是诧异。
李子深慢慢走向他，痛惜道：“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蔡老师，人各有所长，各有所好，随意评判别人，实在不是君子所为。要不是我父母都是教师，我差点以为老师都像您这样的呢。”
蔡老师虽然是一个数学老师，但也被咬文嚼字的李子深气得一时无法反驳。
林汐结完账，径直走进电梯。李子深从后面追上去，在电梯门即将关上那一刻，跳了进去。
林汐怏怏不乐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觉得相个亲真是精疲力尽，对方凭什么把他个人的主观臆想强加在自己身上。到林汐那层楼，她迫不及待想躺到床上睡觉，却被李子深拉住不让走。
李子深先是把毛毛送回了他的房间，回到自己房间时，见林汐有气无力地趴在沙发上发呆。
李子深在她身边坐下，偏头看她：“受打击了？”
林汐十分不解：“深哥，你说他一个现代人，哪儿来这么多偏见？”
李子深仰头看着天花板，陷入沉思。良久，才道：“他说的也没错，是另一种人的活法。”
林汐错愕。
李子深倏地一笑：“当然你也没错，很少有人能坚守本心。所以你们两个不合适，因为三观不同。”
三观不同，林汐其实很想问，为什么蔡老师连基本的换位思考都做不到，而你却能明白自己所想呢。看着李子深优秀的侧脸轮廓，忽然这个问题也不重要了。她不得不承认，从某些方面来说，纵然职业无贵贱，人和人之间确实存在着身份的差距。
万千思绪最后化成一句，她轻叹一声：“算了，和他没有共同语言。”
李子深笑道：“我以为你们聊得还挺开心的。”开心到了表白的地步。
林汐无语：“天大的误会。”
李子深一脸不信：“你不是还说他灵魂有趣。”
他不是半路进来的吗？连这句话都听到了，林汐简直社死。她迅速爬起来坐好，严肃认真地问。
“哥，你什么时候坐在后面的？”林汐看事已至此，只希望他听得到越少越好。
李子深道：“你还没来的时候。”
林汐感觉头上有一道响雷，轰地劈了下来。他居然全都听到了，林汐挑位置的时候居然都没发现后面有人。
“那你是怎么哄得毛毛乖乖地坐了这么久？”林汐实在想不通毛毛居然这么配合。
“我给他看了动画片。”李子深嘴角闪过一丝得意的笑容。
“你……厉害。”林汐佩服得竖起大拇指，又马上颓废地瘫在沙发上。
李子深看林汐情绪低落，幽幽地道：“心情不好，要不要陪你去健身房练练？”
林汐连忙求饶。
“那我问你，”李子深看着她：“你真觉得他灵魂有趣？”
林汐立马坦白：“我……瞎说的。”
李子深嘴角勾起。
林汐灵机一动，立马补充：“深哥你是同时拥有这三者的人。”
李子深冷哼一声：“我看我得给你买个指南针！”
林汐一脸奇怪地看着他。只见李子深双手环抱，背靠在沙发上，慢悠悠地道：“免的你被我惯得找不着北。”这好听的话听多了，真的很容易迷失自我啊。
林汐咯咯咯笑个不停。
林汐心情有所缓解才离开，在门关上的那一瞬，李子深眼里的光忽然黯淡下来。其实他的脑中一直飘荡着蔡老师说得一句话：林汐好歹一个本科，给你们当助理，难免大材小用了。
他何尝不知道，以林汐的才华单单在他身边做个小助理太可惜了。以前的初心是给她一个历练的机会，等她找到自己的目标随时可以放她离开。
但是他现在越来越不确定，如果林汐真的提出要走，那时候他还舍不舍得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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