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简单的军训。
巳时中，跟县令大人商讨完该商讨的的事之后，林老头一行三人没有多留就坐着马车回了李家村，顺带又用另一辆马车运了几百斤的黄豆碎米和灰面回去。
回到村把这些粮食交给李老头父子俩由他们俩安排之后，林老头便回了自己家。
李善财和李长平把粮食卸到屋里，谢过了送他们回来的马车车夫，便进了堂屋坐下来喝水歇歇。
“长平，你今天表现不错。”这是大儿子第一次见县尊大人，第一次在衙门里结识里面的官吏，虽然紧张，但表现的还算镇定，更没有畏怯和结巴，总体来说比他年轻时第一次见县令大人和衙门里的人那时候表现的好。
“嘿嘿嘿。”被阿爹夸赞了李长平呵呵呵傻笑的挠挠头，跟阿爹说他当时的感受，“阿爹，你不知道当时我多紧张，见县尊大人的时候我的腿都在抖，都有点喘不过气的感觉，但我想着，我不能丢你和林阿叔的脸，所以就狠劲掐自己，让自己别紧张别抖腿，别害怕，又用林阿叔教我的长吸气长呼气的方法，我才慢慢的平静下来，幸好县令大人只问了我两三句，再问多一点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答了，之后你再带着我去见主薄大人、县尉大人和巡检大人还有其他的胥吏时，我就没那么紧张了。”说完又嘿嘿的笑了两声。
嗯，李善财很欣慰的抚了抚短须，大儿子的表现可圈可点，算是在县令大人和其他大人面前面前留下个好印象，先混个脸熟吧，他想一想，进里屋里拿了样东西又走出来，“这是咱们村的户籍册子，你看一看，等吃完朝食，咱们开始一家一家的核实实际人口。”
“好。”李长平接过来慢慢的翻看着……
用过朝食，李善财便同儿子拿着户籍册开始一家一户的统计起人口总数来。
他告诉儿子，新村正上任的第一步就是核实本村实际的户籍人口，做到对自己所管辖的村子具体的户数和人口心中有数。
去的第一家是李善田家，也是他亲弟弟家。
进了院子，就看见他熟悉的青壮男女还有好些个半大不小的男娃女娃子在院子里忙活着。
“大升啊，做泥砖呢。”李善财招呼着弟弟家的大儿子。
“哦，大伯来了。”正准备出门挑土的李大升看到村正大伯和大堂哥忙放下筐子迎上来。
“嗯，你阿爹阿娘呢？”
“哦，在屋里歇着看娃呢。我就叫他们出来。”
“不用叫了，让他们歇着吧。”
“大妞娘，给大伯和阿大哥他们倒碗水。”
“不用不用，才吃过朝食。”李善财笑呵呵的拒绝了。
“大伯大哥，你们坐啊。”李二升招呼他们在院子里坐下。
“不坐了，就站着说吧。你们都暂停手里的活儿都听我说啊。我到了花甲之年，精力和体力跟不上了，所以你长平哥就准备接我的班了，成为咱们村的新村正了，今个上午已经向县衙报备过了。从现在开始，李长平就是咱们村的新村正了。”
“哦，知道知道，三升回来跟我们说了。长平哥当村正，我们放心。”
“是是是，我们可放心了，一家子有啥不放心的？”
“接下来就是新村正来核实咱们村每一户的实际的人口总数。长平。”
“好。”李长平拿着册子往前走一步。“户主李善田、其妻孙氏，生育三儿两女。两女出嫁，三儿分别是李大升、李二升、李三升；李大升，娶妻陈氏，生育二儿两女，三儿分别是李大谷、李三谷，女儿分别是李大妞，李三妞，李大谷已成亲，娶妻马氏。李二升其妻赵氏，生育两儿一女，两儿分别是李二谷和李四谷，女儿是李二妞；三儿李三升其妻郑氏，生育三男两女，三儿分是李五谷、李六谷、李七谷，二女是李四妞和李五妞。李善田家人口总数二十一人，其中男子十一人，十六岁以上男子六个，包括五十岁以上男子一个，女子十人，十五岁以上女子五个，包括五十岁以上女子一个，人数可对？”李长平问道。
“对对对。”李大升听到忙回答。觉得他这个大堂哥身上有什么不一样了，这当了村官就感觉有了气势。
“以后这家里人口数有增减的话，及时跟我说。还有昨日我阿爹说进作坊的事儿你们考虑的怎么样了？若行，那名额就定下，要是不愿意的话，我们再找其他人。”
“愿意愿意，咋不愿意呀，这么好的事儿你们想到我们，我们感谢还来不及呢，我们干了，哪怕规矩再严苛，只要不无缘无故的打骂人就行。”他们一家子也是讨论了半宿没拿定主意，但想想每个月能得那么高的工钱，实在不忍拒绝。虽然他家的几个青壮年汉子在荒地里帮着盖房子，但一人一天最多也就二十文，但如果进了这个作坊一个月就能得近千文，这么一比较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了。
“看你们说的，咱们是正规的作坊，是县太爷建的，又不是黑心作坊，只是要求做工的人进了作坊做起事来不能跟在家里那样自由散漫而已，何况要做的事也简单，只要用心谁都能做好，更不会出现随意打骂人的情况。”李善财在旁边没好气的道。
“那我们就放心了。”边上围过来了几个人不觉得松了口气。
“那你家三个名额，大升夫妻俩还有二升媳妇，你们三个人进做坊，等着作坊名额全部定下来之后，会有一个职前培训，具体的时间到时候再另行通知你们，阿爹，我的事说完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没有其他事了，那我们走吧。行了大升，该说的事说完了，不耽搁你们继续做泥砖了。”
“大伯大哥再坐会儿呗。”李大升客气的留客。
“还有其他事儿，你们忙吧，走了啊。”
“好，有空再来家里串门啊。”
院子里李家老三李三升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父子俩远去的背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看着比他大不了几岁大堂哥的这么顺利的当上了他们村的村正，他心里有一种不知是羡慕还是嫉妒的情绪在心里纠结着……
他也想当村正，想当村里说一不二的村官和领头人，更想接触一些他平时根本接触不到的人和事，当然他也知道自己有很多不足和不懂的事，但他可以学呀，谁也不是生下来就会当村官的，可是回家把他的想法跟阿爹还有大哥二哥一说，遭到了他们的全体反对。说什么村正不是那么好当的，又贴钱又贴时间，还顾不了家里，还说村正大伯说的话是真真的，别看这个村官在他们村里还管两分用，在村外头屁都不是，他爹还用现身说法说他年轻时也跟着大哥去过县衙办事，那真是热脸贴冷屁股不说，不给好处人家还不带搭理你，还感叹说他们四十多年前因避祸来到这个偏僻的小山村里落户，两代村正和族长都是他们李家人担任的，因为做人做事都兢兢业业的，才没出过什么差错，也正因为一大村子几乎都是李氏一族之的人，大伙之间也是沾亲带故的，所以才没有出现别村的那种欺瞒贪拿钱物之类不好的事情，大伙之间也就相安无事，但别的村子不像他们村子这样融洽和睦，有的村子的村正手里有点小权势就欺占乡民贪钱索要还出了事，最后那一家子都下了大狱，想想就后怕。阿爹还说当个普通的小老百姓没啥不好，踏踏实实的干活挣钱过日子，才是最舒心的，何必惦记不该惦记的事儿呢！再说这第三代的村正又是他们的亲堂哥，跟他们家做有啥区别，有好事也不会忘了他们家的，又何必因些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而得罪了大伯他们一家呢，有那功夫还不如多干点活给自己家里挣钱呢，听到这些让人气馁的话，李三升的心气顿时泄了下来。家里人都不支持，光他一个人有想头又能怎么样？无奈的他只能放弃了的确有些异想天开的想法后，听到大伯说作坊建好了要招人，不想天天做泥砖下地给别人打短工，他也想进作坊，可是大伯指定了大哥大嫂两口子，他也不能跟他们争，又只能无奈放弃了。唉，做这做不成，做那也做不成，他难道一辈子都要跟阿爹一样，做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泥腿子吗？不行，他不愿意，他家孩子多，他更想找一个长久的稳定的事儿去做，想了想，他犹豫着要不然在晚上睡觉前，他上一趟大伯家问问他们作坊里还缺不缺人，若能被招上，那他就去作坊里干。
“三升，发什么呆的，赶紧挑土去。”李大升挑着土筐出门时看到三弟站在院子里没动，喊了他一声道。
一一我是可爱的分割线一一
既然打算把全村的幼儿少年全部聚集起来培养，安然知道光靠她一个人可不行，想想自己只有四头身的身长站出去能震慑谁呀？还是得培养一些助手啊。
于是下午安然便召集家里的少男少女和幼儿，做一个简单的军训，打算先培养他们的精气神和仪态，也提高一下身体素质。
“大家按高低个儿从高往低排。”安然说道。把小院子清空后，他们就在院子里练。
站在院子中的林大妮几个人便开始按照他的要求去做。
林大妮比弟弟阿江高一点儿，她站在头一个，然后依次往下排，是阿江、阿溪、阿程和阿静。
“两人之间隔一个拳头的距离，如松树挺拔，抬头挺胸收腹，两脚并拢，两手自然垂下，五指并拢贴于腿侧，像我这个样子。”安然用自己的细胳膊细腿儿给大家做示范。
大家都看向安然，学她的样子站在院子中。
安然看着他们多多少少做的都有些不规范，就走到他们身边一一纠正他们的姿势。
“把头抬起来看着远方。”这是跟大妮儿说的。唉，古代女子都是含胸内敛的，不过大妮做的不错，就是头抬得不够高。
“把腰背挺直。”安然拍了拍阿江背道。
“站太近了，再往这边来一点。注意一个拳头的距离。”只是纠正阿溪的。
“阿程也往这边来一点，一个拳头的距离，把胸挺起来。”说着拍了拍他的背，感觉怎么还是瘦骨嶙峋的，补了快一个月了，气色肉眼可见的好了，但身上还是没怎么长肉。
“阿静也是，隔一个拳头的距离。把腰背挺起来。”
“好，就这样。大家看看自己的姿态，以后站姿的时候就按这个要求来，两脚并拢，两手自然垂下，贴于腿侧目视远方，抬头挺胸收腹。两人之间的距离隔一个拳头，不要挨挤着。就按这个姿态站半刻钟。”安然回到他们的正前方，也和他们一起站。
知道小孙女要搞什么简单的军训，林老头儿午休后特意没出去看看她要怎么做。
没见过这种热闹的林秀儿、小李氏抱着小石头和林满仓夫妇俩也坐在屋门口看这帮小家伙们摆什么龙门阵。
当然安然他们几人的行为让在院中的做泥砖的阿河阿泉几人他们侧目不已，也不知他们在干什么？觉得挺好笑，就这么傻傻的站在院子里啥也不干？
挑土回来的陈氏看到院中的他们不屑的撇撇嘴，在心里嘀咕着，不知道二房的人又闹什么幺蛾子呢，整天就瞎搞事。
也不知道时间，觉得有了十分钟之后安然提要求了，“等会儿解散，然后我再喊集合，大家用最快的速度站成一排，然后达到刚才的那种站姿，听见了吗？”安然开始训练大家的身体记忆。
“听见了。”五人同时回答。
“好，大家解散。”听到这个命令，
五个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
安然看到很是无语，“进屋把自己的小黑板拿出来。”
听到命令后，五个人快步的朝堂屋里跑去。
看他们跑到屋里，安然便坏心的大喊了一声，“集合”。
声音刚落下，便看到林大妮儿五人飞快的跑出屋站到了她面前。按高低个顺序站好又快速的调整距离和姿态。虽然列队很快速，但每人手里都拿着一个小黑板。
“把小黑板放到自己面前的地上。列队的时候手上不能有任何东西。”安然巡视了一下，很不错，速度，姿态做的都很好，“好，现在听我口令，立正，我说立正这个口令的时候，要求两脚并拢，抬头挺胸收腹，就是这个站姿的姿态，稍息，是左脚向前伸出小半步，前脚掌点地，上身不动，重心放在右脚上。”安然给大家做示范，现在听我口令说，“稍息，好，”她看了一下，都做对了，“我们来重复练习这两个动作，稍息、立正、稍息、立正……”。反复了练习了五遍之后，她开始教下一个动作。
“向右看齐。”她走到了大妮面前，“因为第一个人是作为一个方向标，所以她不动，其他的人要全部向右看齐，要求你们的身体呈一条线。若没有达到一条线就快速调整。好，现在向右看，看看你们的身体和前面一个人的身体是不是在一条线上的。”看三个小的还是不是太明白，安然就走到自己的小桌子旁边把用木棍做的的长尺子拿了过来。在大妮和阿江身前比划着。
“看到没？就是比较前一个人身体的幅度，调整自己身体和他成一条线。”
阿江其他四人按照她的要求开始比较，然后调整自己位置……
“向前看。”安然又喊口令。“当我说完向右看齐之后，我会给你们两息的时间让你们来调整自己的位置，这样队列会很整齐有序，之后我会再喊口令向前看，你们就把头转过来。要求你们的动作做到整齐划一。好，我们现在开始练习。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稍息、立正、稍息、立正……”。
“现在我们开始练习向右转向左转向后转……”稚嫩的口令声在小院里连绵不断的响起。
安然知道大家的身体素质还不太好，尤其是两个小表弟表妹的身体还没有完全调养好，不敢折腾的时间太长，在练习和站立了近半个时辰之后被宣布解散了，让他们休息。
解散之后安然轻抒了口气，才折腾了小半个时辰，这一放松下来她也觉得身体有几分疲累，尤其是嗓子，从来到这儿从没有一下子说过这么多话，刚才没觉得，这一放松下来觉得嗓子要冒烟了，赶紧进了堂屋，把罐子里已经放凉的温开水倒了半碗，小口小口的喝着，不是不想大口，而是这水放置了好一会儿，已经是温凉的了，喝太猛她怕身体受不了。
喝完水，觉得有点累，安然趴在自己专属的小书桌上休息，心里想着每过半个时辰就让大妮阿江五个人轮流上去喊口令进行复练。作为第一批她训练出来的护村队的少儿教导员，怎么能不熟悉流程呢？还有那颜色不统一，还补丁摞补丁的大褂和裤子怎么看怎么别扭！唉，以后如果有条件的话，把大家的服装也给统一做成绿色训练服吧，那样的衣服看起来才更有型威风。
林老头乐呵呵的看着小孙女带着其他孙子孙女玩玩闹闹了半个多时辰，然后趴在小书桌上动也不想动的安然，赞许了的摸了摸她的头，才好整以遐在背着手去荒地那边，走近了看着不远处几大间屋子盖的也差不多了，再过几天就可以上梁了，上梁的大长木头，在大半个月前就已经砍下晾晒了，这么长时间干的也差不多了，只是想到之前小孙女给他提了一个问题，说如果屋顶只用麦秸杆子来铺的话，到时候肯定会往下掉土渣子和一些小虫子咋办呢？下了大雨也会漏雨，咱们是做吃食的，可千万不能有不卫生的情况出现啊。问题挺严峻，他也问了小孙女梦中那个世界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的，小孙女跟他说了，但换到他们这个世界一样也实现不了，所以没想到办法的他暂时把这个问题就给撂在脑后了，现在突然看到房梁他想了起来，只是到现在也想不到好的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因为这里既没有小孙女儿说的钢筋之类的东西来做水泥隔层，更没有什么软装队伍来做室内装潢，借助不了外力，那只有他们自己来想办法了，想了想要杜绝屋顶掉土渣子和小虫子的办法，还是要弄个隔层，没有条件只能先弄个木板隔层，但是要做隔层的话必须在房梁下面再放一些横木来做支撑，可现有的横木也不够啊，再去现砍的话，还要晾晒一下，那估计完工时间还要再向后拖上几天……
边走边想着往新家的方向走去。路上遇到几个挑土的青年汉子，心不在焉随口打着招呼，心思完全放在怎么改变作坊的卫生条件上面。
走近了正在修建的新房子这儿，看到十几个汉子正忙得热火朝天。他也没再走近，只是围绕着正新建的房子转了一圈。
没闲着跟着在搬砖的高山看见林老头过来，忙拍拍身上和手上的灰尘快步朝他走了过来。
“老爷子你过来啦。”他笑着打招呼。
“嗯，过来瞅瞅，这边一切都好吧。”林老头朝他点点头。
“你放心吧，一切都好着呢。我有事跟你说。”
“好，去那边。”林老头随手指了一个相对清静地方一同走过去，高山凑近他身旁，在他耳边轻声的说了些什么。
“好，我知道了，后天你跟我一起进城，我跟大人报备一下，然后向他借两位衙役，具体要怎么做，你吩咐他们。”
“请放心老爷子，我一定会把事实办得妥妥当当。”
拖拖拉拉近一个月了，跟沈家的事儿也该有个了结了。自从大半个月前见了小女婿沈二根一面之后，他再也没露过脸，对秀儿母子三人更是不闻不问，让林老头对他的印象降到了谷底，既然这么不作为这么没担当，不想好合好散是吧，那就彻底撕破脸吧！林老头眸底一片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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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沉沉，春末的夜晚清风徐徐。不冷不热的适宜温度让忙碌了一天的村人们快速的陷入了黑甜乡。
阿河静静的躺在木板床上，身体虽然疲惫，但睡意全无，脑子里全都是白日里阿江他们玩闹的身影。
看了小半天的热闹，看到他们一个个站在大伙面前喊口令的那种威武成就感，让他十分心动。
他不知道的东西太多，见识也少，更不知道他们左啊右的来回转有什么用，但他知道阿爷不会做无用功，能让阿江他们费那么多时间和精力来做这件事必有其目的，据他小半天观察所得，其它作用他没看出来，但能训练一个人的胆量是妥妥的，没看之前还畏怯的阿程和阿静，都已经能站在大家面前大大方方的喊口令了。而胆识也是他现在所缺乏的。
所以他想加入他们，成为他们其中的一员，在训练自己胆量的同时，顺便体会一下在人前喊口令大家都遵从的那种令行禁止的很威武的成就感。
要不然明天跟阿爷说一声，说他也加入？阿河想了想，觉得阿爷应该不会阻拦的。但阿娘呢？估计不会这么痛快的答应吧？毕竟他把时间花费在她眼中的玩闹上，就会减少做泥砖的时间，如果真是一天少做二三十块，估计阿娘能跳起来训斥他。现在他们大房做泥砖是第一要务，其他的事都可以向后排，更不允许他们有一点偷懒，连她平日最宠溺的二妮也不能懈怠，更何况他们这些半大小子呢？
“嗯，好吃好吃真好吃，再吃一碗。”听到旁边弟弟阿泉无意识的呓语声，他不由得失笑，这是又梦到什么好吃的呀？他这个贪嘴又好吃的小弟，只要每天能让他做好吃的，然后再把他亲手做的美味吃食再吃到肚子里他就满足和开心了，哪怕一天到晚做泥砖他也没有怨言。虽然为他放弃读书识字的机会可惜，但阿泉并不在乎，说学那些绕口又难记的东西，他宁愿进灶房去做好吃的。听到这些话，他只能无奈的打消了劝说的念头，各有各的活法吧。管不了别人，就把自己管好吧。
天天重复着日复一日做泥砖的劳作，他心里烦闷的很。极想脱离这种一眼望到底的生活方式。可又因为年龄的限制又不知道能做些什么。暂时改变不了现状，只能抓紧时间多学点东西学多点本事。因为他明白不管将来怎么样，在他脑海里深深刻印的知识和本事不会辜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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