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准备好了吗？”塔妮丝面对着克拉克。

        “准备好了。”克拉克的两只手握着塔妮丝的两只小爪子，一脸严肃，“要准备什么来着？”

        “闭嘴，现在听我的，放松。”塔妮丝分出一丝精神力控制着阿玛亚说话，其他大部分精神力努力集中着，毫无疑问这事很难，真不知道克拉克怎么说服她的。

        在进一步了解过卡维尔星人的精神力用途后，克拉克憋了一段时间还是忍不住提出想和塔妮丝交换一个朋友标记。想想，一个标记可以永远证明你们是朋友，还能在两个人相遇的时候感应对方，对于已经记下塔妮丝心跳的克拉克似乎用处不大，但是为什么不呢？铅层可挡不住精神力。

        但是教不会就是教不会，塔妮丝就差把皇室内部训练考点刻在克拉克身上了。于是克拉克提出，让塔妮丝先尝试带走他的标记，他在过程中努力感受一下。

        “我要开始了。”塔妮丝的精神力开始慢慢地延伸，她先直奔屏障最薄的位置，克拉克的大脑。

        克拉克明显感觉到有一股力量流向自己，依旧没感觉到任何威胁，他实在不知道自己的精神力是怎么把人挡在外面的，所以他想象着自己脑海里有一扇门，现在准备开门。

        屏障一下子变厚了，把塔妮丝圆润地弹了出去，“不要想任何东西，那只会加强屏障。”她瞪向闭着眼皱眉认真的克拉克，他可真是毫无天赋。

        “抱歉。”克拉克睁开眼睛，表演了个氪星狗狗眼。

        “放松，什么也别想，就像个白痴一样。”塔妮丝被炫了一下，选择原谅他了。

        这下终于成功了，塔妮丝能感觉自己一下子冲入一片天空，在澄蓝色的天空中游弋着一条巨大的蓝鲸，那是克拉克的标记，她把精神力小心翼翼搭上去，就像一条小白鲨挨着他。

        她开始复刻，好比画速写一样，只要能画出个大概这事就基本成了。花了大半天功夫才差不多完事，塔妮丝打算带着简笔画撤了。就在她的精神力即将离开克拉克时，那头安静的蓝鲸把她挡住了，然后一口吞了下去。

        塔妮丝惊恐地绷紧，把自己像箭一样发射一口气冲了出来，她最后“看”到那头孤独的蓝鲸慢悠悠地吐出一头简笔画的小白鲨，挨着他游戏着。克拉克居然无意识复制了她的精神力，留下了她的标记。

        “成功了。”塔妮丝收回精神力，狗脸复杂。

        “是吗，我感受一下。”克拉克实际上除了有力量溜进他的身体后没有任何感觉，“嗯，什么都没有感觉到，看来我真的学不会，所以我的标记是怎么样的？”

        “一条愚蠢的金鱼。”你已经学会了，塔妮丝才不会嫉妒一个根本不会运用的外星人精神力比她还强大，“我们是卡维尔星承认的朋友了。”她不好意思解释克拉克最后的成功，其实这事怪怪的，不过也许他就是意识不到呢。

        “我们早就是地球承认的朋友，现在去吃点东西怎么样？”克拉克开心地站起来，他听到塔妮丝肚子响了。

        “我们去镇上吃炸鸡。”塔妮丝马上得寸进尺。玛莎拒绝给她喂这种油腻食品，她尝过一次后简直欲罢不能。

        镇上的炸鸡店，克拉克先谨慎地确认了一下，没有同学在里面，这才走了进去。

        炸鸡做的很快，克拉克拎着包装走了出来。拉娜·朗迎面走过来了，她就是克拉克注意很久的女生，只能说这个镇上同龄的大部分男孩子都在注意她。

        克拉克一下子呆在原地不知道该往哪走了，而塔妮丝已经看见炸鸡兴奋地冲到了袋子底下开始闻来闻去，她控制不住自己。

        “这是你养的小狗吗？上次看见过，她可真可爱。”拉娜微笑地和他打了个招呼，这在以前可是从来没有的事情。

        为了不让克拉克的高中生活走向校园悲剧，塔妮丝最后还是偷偷抽时间给镇上的人下精神力暗示，虽然镇民差不多都弱的跟鸡一样，以家为单位，她还是干了好几个星期。现在克拉克的高中同学都认为他只是力气大了点，也正是这事把克拉克感动得一定要和塔妮丝交换标记，要做各种形式上的朋友。塔妮丝坚决认为自己这么付出只是因为玛莎的手艺太好。大家的集体失忆让肯特家也迷糊了一阵，不过这种事对于克拉克来说只是好事，他们也就不多想了。

        “嗯、嗯，她是很可爱。”克拉克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目前交流最多的异性是玛莎和塔妮丝，一个是妈妈，一个是外星人朋友，但是对于同龄的漂亮人类女孩该怎么交流，他不知道。

        这个回答显然很失败，但拉娜还是意思着又问了一句，“她叫什么名字？”

        克拉克犹豫了一下，蹲下把塔妮丝抱了起来，塔妮丝已经快扒开克拉克另外一个手上的袋子了，她不耐烦地嚷了一声，这个意思就是说快点应付过去，她对帮助克拉克追女孩没什么兴趣，也许换个时间有，但除了这种饥饿感上头的时候。

        “她叫塔塔。”尽管克拉克再三否认自己喜欢拉娜，他只是因为她刚好没有那么排挤他，加上她确实很漂亮而已才会多少有点注意。在他的脑海中还保留着塔妮丝的第一面，说实话真是一张任何人都不可能讨厌的脸，难以想象和现在这个贪吃小狗是一个人。

        “她想吃炸鸡是吗？狗狗也许不太适合这些。”拉娜看着克拉克怀里小白狗，她凑近了一点，“你好啊，塔塔。”

        塔妮丝抬了抬头，一个被她暗示过的地球女孩子向她问好，她出于礼貌点了点头。没想到这个人性化的动作再次可爱到了拉娜，她说。

        “我可以抱抱她吗？”拉娜激动地说。

        “嗯……我不知道她愿不愿意，”其实是克拉克不太愿意。

        塔妮丝突然叼起袋子，跳下去跑走了。克拉克匆匆跟一头雾水的拉娜说了再见也跟着跑走了。看来接下来四年高中克拉克依旧难取得女生青睐。

        他们几分钟就跑回了玉米地旁的谷仓，那个第一次交流的地方。塔妮丝忍不住风卷残云地吃了起来。克拉克在塔妮丝快要吃完第二份的时候才把自己的第一份吃完，要不然她就要吃第三份了。

        “你完蛋了。”塔妮丝懒洋洋地趴在垫子上，她在每个休息点都放置了垫子，还会上下脱鞋。“她肯定认为你对她没兴趣。”

        “我本来就没有。”克拉克再次反驳，这个年纪的男孩即使有意思也要表现出百分百没意思，即使克拉克再怎么诚实，这句话说出来还是让看了不少地球人电视剧的塔妮丝不相信。

        “你肯定会被安排上什么追妻火葬场，电视剧里都这么演。”塔妮丝对电视剧就是真的深信不疑。

        “拜托，塔塔，我们不可能的。”克拉克因为朋友的想法沮丧，“你知道的，我是氪星人。”这十三多年的经历不会因为别人对他的看法改变了就一下子也改变了。

        “氪星人怎么了，难道你们还会有隔离吗？”塔妮丝受不了这种丧气口气，她和克拉克交换朋友标记后就能在近距离模糊感受到他的心情，自然也知道他是真的这么想。“大胆一点，我们卡维尔星人看上谁都是直接追求。”反正只要是活物都有精神力。

        “也许？毕竟她可能不会飞？”克拉克犹豫着说。

        “你还会飞啊？克拉克。”塔妮丝震惊，说实话她的资料只记录了氪星人身体比较强悍，但克拉克各种各样的超能力实在不同于一般氪星人，也许是地球重力不同，但塔妮丝就不会飞，也没有突然拥有超能力，还变成了狗，可恶。

        “我有些晚上醒来，发现自己飘在半空中。”克拉克诚恳地说，“我没有尝试过，也许我们可以一起找个地方试试。”

        克拉克很喜欢和塔妮丝一起进行能力训练，他对自己大部分能力逐渐掌控起来，这种外星人活动让他们两个都玩的很开心。

        “好，你飞起来一定要第一个带我。”塔妮丝半坐起来，伸出爪子。

        “一言为定。”克拉克同样伸出手轻轻拍上低空中爪子的粉色肉垫。

        一年后，塔妮丝在森林里狂奔着，她在努力寻找着克拉克的踪迹，她能感应到他在这附近。

        这里应该人迹罕至，她让阿玛亚大声呼喊克拉克的名字，尽管声音大小对此时的克拉克来说差别不大。

        终于，在天黑之前，克拉克出现在她面前。

        “我只是有点心情不好，不用特意出来找我。”克拉克故作镇定地说，他给自己做完了心理建设，现在他已经百分之三十能接受这件事了。

        “我知道你有多努力，没人想一辈子当只狗狗。”克拉克试图反过来安慰塔妮丝，他展现着他的善解人意。

        “得了吧，我知道你很难过。”她一路看到被打成歪脖子的树和出现裂缝的地面，克拉克发泄完还试图掩盖，树能怎么扳直，地缝难道拿胶水粘起？“克拉克，我向你保证我们永远是朋友好吗？我们有标记，你知道的。”

        塔妮丝的飞船修复今天终于完成，她还需要再准备一天用精神力启动飞船内搭的主程序，没错手环上的阿玛亚还是飞船的不完全复制体。她兴奋地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下课放学后的克拉克，这就意味着她即将离开这个小小农镇。

        克拉克听到消息，一开始先是下意识祝福了她。塔妮丝开心完后，跑到厨房里在玛莎面前得瑟，表现为疯狂摇摆自己的尾巴，玛莎虽然不理解，但还是笑得很开心。这个时候，塔妮丝突然感应到克拉克心情糟糕地跑了出去。

        塔妮丝要离开这里了，等于离开克拉克，因为他还在上学，不能离开乔纳森和玛莎。

        “我能去找你吗？”以十四岁的男孩来说，克拉克的叛逆结束的很快，他不想让塔妮丝失望。

        “当然，随时来。”塔妮丝答的飞快，不仅是对于克拉克来说，她是第一个朋友，反之对她来说克拉克也一样。

        尽管他们都不知道塔妮丝需要去哪，那个地方会不会是克拉克的超级速度也随时可达。

        小狗现在已经长成了大很多的小狗，这种生长让塔妮丝的精神力都快压制不住自己身体的活力了，她必须尽快找到解决办法。一年多了，可以确定卡维尔星不会有追兵了，她离开这里也不用太担心自己强大的精神力会被注意到，实际上卡维尔星人对外星人没有执法权，她现在是精神力强大的“狗”，在修机器试了各种方法也没能变回人。

        但总之，为了不当一辈子狗，塔妮丝迫切需要发出信号。

        一个人和一只狗原地沉默了一会，克拉克先迈出一步，他把塔妮丝抱在怀里，即使她长大了很多也一样轻松。

        “我们先回去，不要让妈担心。”克拉克已经完全镇定了，他选择相信塔妮丝的承诺，现在他对这件事接受度有百分之五十了。

        “我还以为你要哭会呢。”塔妮丝吐槽道，这种追人的剧情真的有点狗血了，感谢克拉克没给她机会把电视剧里那些台词拿出来。

        “你也太小看我了。”克拉克清了清嗓子，“我只是一时有点难以接受。”

        他们回家吃完了饭，在夜幕降临后躺在屋顶上。塔妮丝让阿玛亚在夜空中标记出消亡的氪星和卡维尔星的坐标，不出意外离的很远很远。

        然后在这片璀璨的星空下，他们在地球上相遇，成为了朋友。

        我对这事接受度有百分之八十了，克拉克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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