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他的心思
“侍寝过后，朕就会封你位分，你就不再是个小宫女了！”习墨意平淡的说道。
这话壶西子听着很平常，但是如果换做习宫中任何一个妃嫔听到这话，一定会喜极而泣，以为自己终于熬出头了！
“我觉得小宫女很好啊！”反正现在背靠大树好乘凉，她现在莫名其妙靠上他这棵大树，即使没有官阶品级，别人也要看在他的面色上让她三分！
“你确定？”习墨意问道。
壶西子点了点头。
忽然外殿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一条缝，缝里钻进来一个人。
“什么事？”习墨意看着小心走进来的赵勤问道。
赵勤弯腰低头道：“皇上，外面哭晕了个宫女！”
说着，他不动声色的看了壶西子一眼，壶西子心里一咯噔，不知为何，她有一种直觉——这个宫女和她有关系！
她连忙问道：“那个宫女因为什么事情哭？”
赵勤看了习墨意一眼，壶西子心里一急，跑到两人的中间踮起脚，让自己的发髻挡住习墨意的视线，叉腰道：“你倒是快说啊！”
习墨意：“……”
赵勤：“……”
赵勤回了回神道：“是太后听说长寿宫后厨的小庄子打了李公公身边的小太监凤颜大怒，说要将小庄子按照宫规杖毙！”
“什么！”壶西子推开赵勤打开门跑了出去，果然见小燕儿躺在地上，满脸泪痕！
“小燕儿，醒醒！”壶西子拍了拍她的脸，但是这丫头年龄小，胆子也小，与其说是哭岔了气晕过去的，倒不如是吓晕过去的！
“赵勤！”壶西子对着大殿里喊道。
赵勤走出门外，走到壶西子的身边问道：“壶姑娘，您有什么吩咐？”
壶西子抬眼轻轻看了他一眼道：“你刚刚推我，不讲义气，我记仇了！但是如果你帮我把她安顿好，我就原谅你了！”
赵勤：“……”
这么说，他还不能拒绝了？
见赵勤又朝着习墨意看去，壶西子连忙吼道：“看什么看，快点！”
“哦，好！”赵勤嘴角一抽，心想，到底当过女君，刚才那一嗓子的气势，竟然让他的行为快于脑子行动！
赵勤将手中的拂尘插进腰间，扶起小燕儿将她背在自己的背上，朝着宫女房走去。
“皇上，打李公公的是奴婢，不是小庄子，请皇上救救小庄子！”壶西子见赵勤背着小燕儿走了，转身跪下低头说道。
习墨意走到她的身边，俯下身子，凑在她的耳边轻声问道：“那朕刚刚的提议？”
壶西子：“……”
趁人之危！趁火打劫？趁早滚蛋！混蛋！混蛋！混蛋！
壶西子抬头看着她讪笑道：“皇上，奴婢不要奖励了还不行吗？”
习墨意冷笑道：“现在想抽身？晚了！”
壶西子重新低下头，心中悲嚎，难道她就要从此节操是路人了吗？反复纠结了一阵，壶西子心想不如先答应下来，让他先救了小庄子，然后后面的事情再走一步看一步！
“皇……皇上，我……答应了！”她抬起头，咬牙切齿的说道。
“诶？人咧？”壶西子起身环顾四周，大殿里空空荡荡的，哪里还有习墨意的影子！
“死习墨意，竟然诈我！”壶西子在心里暗骂一声，拔腿就朝着长寿宫跑去。
长寿殿前的广场上，满庭芳坐在台阶上的一只绣墩上，旁边侍候着杜雪萍和两个粉衣宫女。
广场中央放着一条长凳，凳子上趴着满脸汗珠，下半身血迹若隐若现的小庄子。小庄子的身旁站着两个手拿长棍的小太监，一粉衣宫女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站在小庄子的身旁，恰好挡住了拿长棍的太监。
满庭芳双眼微微眯起，和站在广场中央的宫女对视着，颇具威严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福儿！”福儿屈膝行礼道。
“福儿？哀家记得你，你是皇帝亲自挑选的第一批宫女！”满庭芳说道，神情莫测。
福儿目光闪了闪，说道：“是！”
“你来这儿做什么？”偏偏在她要教训以下犯上的奴才的时候她就来了！她可听说了，这个福儿已经被赐给那个女人了！而那个女人和这个小庄子的关系不错，莫不是那个女人派她来的吧！
福儿道：“皇上命奴婢在此等候！”
“放肆！”满庭芳怒目道，“你是合曦殿的宫女，皇上让你来这里等他做什么？你竟然敢假传圣旨！”
福儿跪下道：“奴婢不敢！”
“你……”
“母后不必动怒！她说的是真话！”习墨意快步而来，对着满庭芳说完后又扭头看着地上的福儿道，“你先退下吧！”
福儿应声退下，刚好在长寿宫的大门口遇见了匆匆而来的壶西子。
“福儿，你从长寿殿来的对吧？小庄子怎么样了？”壶西子连忙抓着她问道。
福儿抓着壶西子的手安慰道：“姑娘你先别急，小庄子公公没有大事，李公公之前私自叫人将他打了一顿，不过，看起来没有大碍！皇上早就知道李公公不会善罢甘休，就派奴婢远远的守在长寿宫外，一旦有情况，就让奴婢先出来拖延时间！”
“他让你守在这里？原来，他之前是骗我的！他还是在乎小庄子的性命的！”壶西子突然发现原来习墨意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冷酷无情，一时心里又惊又喜。
她松开福儿的手，走进长寿宫，看见广场上站了许多人，小庄子趴在长凳上，这场景似曾相识。
习墨意站在满庭芳的面前，负手而立，即使是暖春的日光也不能将他周身的寒气消散半点！
“皇帝怎么也来了？”满庭芳虽然问着，但是没指望习墨意回答，扭头对杜雪萍道，“再去拿一个绣墩出来让皇帝坐下！”
杜雪萍依言进去，果然拿了一个绣墩出来让习墨意坐下。
习墨意眼角的余光看着壶西子进门的身影，冷声道：“儿臣听到了一个笑话，想讲给母后听！”
满庭芳听着他的话，微微诧异，问道：“难道皇帝不是来替这个小太监打抱不平来的？纵使皇上不替他打抱不平，想必合曦殿的贴身宫女，定然也会替她打抱不平的吧！对了，哀家怎么没看见她呢？”
“太后，奴婢在这里！”壶西子走了出来，行过礼后站回到习墨意的身边，朝着他友好的笑了笑，小声道：“先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道歉，对不起！”
习墨意冷笑道：“谢早了！”
“啊？”壶西子不解，她还来不及问这句话的意思，就听见习墨意看着长凳上虚弱的小庄子冷声道：“不过是个小太监，处置便罢了，又何须母后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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