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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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的帽子。”
冰凌长老此言一出，闻者脸色无不大变。
“冰凌长老，此言未免太偏颇了。”叶南天冷笑，再也忍不住开口。
他沉声道：“大荣强兵压境，我等皆为大离一员，自当誓死抵抗，既然你们前来，以诸位实力，大可横扫战场，如此，却多此一举，还要让封狼营三千将士做无谓的牺牲，我想问，这算是圣皇的意思吗？”
叶南天之言，虽无表面针锋之意，但实则就是在指责她们这些强者故意为之，有他们四百人这强大的阵容，大可横扫城外大荣四部众，何需封狼营部众前往送死？
然而，她们深知这个道理却还要封狼营出战，其心可诛。
冰凌长老面色一沉，眉宇之间闪过一道戾色，冰冷的问道：“叶南天，你这是在质疑圣皇的决定？”
“好一个圣皇的决定！”叶南天惨笑，神色越加冰凉。
“当然，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叶南天，死不足惜。”他一挥手，指着身后已经列阵而出的封狼营部众，略带悲悯的说道：“可我身后这三千六百将士，尽皆忠勇之士，若无端卷入某些人的阴谋漩涡，实在无辜。”
说道这里，叶南天猛然一顿，话锋急转，说道：“既然圣皇旨意如此，我等上阵杀敌无可厚非，死在沙场也算最好的归宿。”
“哼，妖言惑众，只是让你等出战，何来送死一说？”突然，冰凌长老身后走出一个气质非凡的青年，冷声开口，他一直站立在冰凌长老与韩青长老身后，不显山露水，谁也没有注意过。
然而，这时他只一开口，便将众人的目光吸引过去，众人这才发现他的不凡，站在那里，没有刻意表现，却给人一种君临天下的威严感觉。
他长相普通，然而，那一双妖异的眸子，却让人不敢直视，仿似他一眼就能让人神魂动摇，永坠轮回。
这是一个可怕的青年。
不过，下一刻，叶南天等人却面色连变，心里一沉，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叶南天与他两个兄长同时对着天空那道身影单膝拜了下去。
“末将叶南天......”
“叶景天......”
“叶惊天，见过六皇子。”
叶南天等人跪下，身后封狼营一干将士听闻，皆都面色一沉，哗啦啦一阵响动，尽皆拜伏下去，露出恭敬之色。
“什么？六皇子？”
不论是封狼营，还是城墙上守城将士，以及城内整军待发的三军，此刻一个个都面露惊讶，紧接着，除了守城将士，城内所有人，尽皆负甲朝着空中那道身影拜伏下去。
大离皇朝，虽然奉行武道为尊，然而，在大多时候，依旧是皇权至上，整个皇朝，皇室地位尊崇，受万人敬仰。
六皇子，传闻乃是人皇最为宠溺的一个子嗣，虽貌不惊人，但一身武道天赋却是惊才绝艳，十三岁不到就凝聚出四品脉门，而且还是木、土、风、火四属性的四品脉门，虽不及先代圣皇，但不可否认，论其天赋，整个皇朝能够超过他的，绝对不过一掌之数。
甚至有传言，他已经在十六岁时就达到灵海九重巅峰，而他现在已是十九岁，修为怕是更高了，不足二十岁的轮脉境强者，何等耀眼？
这样一个真正的天骄，且身份尊贵，竟然亲身降临这样的地方，想不让人惊讶都不可能。
“都起来吧。”六皇子挥挥手，示意众将士起身，表现得很淡然。
此等表现，让诸多将士暗暗称赞，虽贵为一国皇子，但他给众人的感觉却没有刻意摆什么驾驶，或者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谢六皇子殿下。”众人起身，皆出言谢恩。
六皇子目光依旧平静，看向叶南天，说道：“叶将军，父皇念及旧情，许你等戴罪立功，此番大荣强兵犯境，你等理应上阵杀敌。”
“你担心兵力悬殊，这无可厚非，我等既然前来，定不会坐视不管，我们会出手，但不是现在，第一战，需要封狼营，叶将军，可否出城迎敌？”六皇子说道。
闻听此言，赤血城诸多将士尽皆屏住呼吸，此一时彼一时，之前慕容华以大将军名誉传人皇之令，命封狼营出战，叶南天拒绝，可以说是与慕容家过节在身，怕被刻意针对，情有可原。
然而现在，六皇子亲临，众所周知他是人皇最为宠溺也是最为看重的一个皇子，他将来是最有希望继承人皇大统的。
如此一来，说他就代表了人皇亲临也不为过，现在他要封狼营出战，叶南天再违逆，便真正是违逆人皇旨意了。
诸多将士不明白叶南天的心思，却也清楚他的为人，但就是由于清楚他的为人，此刻他到底是拒绝还是接受，众人也有些难以琢磨。
叶南天是一个爱军如子的好将军，好统帅，此战虽有皇城强者掠阵，但其危险性也非常大，也许，封狼营一去难回都有可能，叶南天可以不为自己考虑，但他却要为身后三千将士的性命考虑。
但是，他有选择吗？
抗旨不尊，这个罪名，他担待不起，整个封狼营，同样担待不起。
“呼。”
好似下了极大的决定，叶南天神色凝重，眼眸中闪过一道决绝，最后，他歉然的扫了身后三千将士一眼，看向上空六皇子，低沉的声音显得有些嘶哑，说道：“六皇子有令，封狼营必定全力以赴，出城迎战。”
“好。”
六皇子面露欣慰之色，说道：“将军乃我大离之顶梁，我就知道，你不会让大离失望，更不会让父皇失望。”
一顶顶高帽扣下来，叶南天并没有想象中的喜悦，他依旧沉着脸，看向六皇子，说道：“殿下，在出战之前，末将有一事相求，还望答应。”
“哦？且说来听听，我定尽力而为。”六皇子一脸真诚的道。
“此战生死难料，末将以及三千封狼营的后人以及家眷都在赤血城，他们实力低微，末将希望，他们可留在城中，免遭祸患，望，殿下应允。”叶南天沉声说道。
“父亲。”
城墙上，叶凡闻言，好似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身体不由轻微的颤抖起来，内心如同刀绞，他想到之前父亲给他说过的话，针对叶家的势力，不止天堑城势力，还有皇城势力。
听到叶南天的话，六皇子略作沉吟，微微点头，却又道：“此战关系重大，叶将军，我更希望你等全力以赴，而我听闻，叶家后辈，个个天才，实力也都不错，此战，何不让他们也为大离效一份力，以待将来名垂千古？”
六皇子语气依旧平淡，然而，说到最后，每个人都能听出那股别样的意味。
叶家上下，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难看之极，深知其中内幕的叶南天三兄弟，内心更是冰凉得可怕，皇室，这是要赶尽杀绝吗？
然而，不等叶南天等人反对，六皇子又淡淡开口道：“此战并非必死之局，如果叶家更多人立下战功，想来，你们期待之人，也能早日回归。”
“期待之人？”叶南天浑身巨震，眼底闪过一道可怕的锋芒。
“叶将军，出战吧。”六皇子含笑，叶南天一言未出，他知道，叶家别无选择。
事情都逼迫到了这个程度，叶南天不会再有拒绝的理由。
他们叶家最期待的人？六皇子之言，以此作为要挟，叶家，没有拒绝的勇气。
那个人，他们必须迎回。
叶南天脸色一整，回头，看向早就列阵以待的三千封狼营士兵，表情无比严肃。
沉吟一二，他双目猛睁，射出两道夺目的光，朗声喝道：“封狼营所属，备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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