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雪44完结
“雪儿，给我些时间，我想自私一次。”
扣指甲、皱眉、抿唇，又向他走近一步，南雪所有小动作都说明，她动摇了，“你要做什么事？比看医生还重要？”
“我想结婚，做你的老公。”
“哈，”南雪被他气乐了，“走，我们俩去注册结婚，明早再带你看医生。”
“不，我……”
“哦，是我冒失了，资产比较丰厚的人结婚，要先做财产的清算、公正是吧？你让你的律师团队快一点，加加班，我这边，容嘉应该很快就会给我汇总吧。”漂亮的小嘴巴，说着能气死人的话。
本就没什么力气挺直腰身，许赫南一直是微垂着头的，听了南雪的话，他左手抓着心脏的位置，想起身却无力站起来，头垂的更低了。露出小部分额头的偏分发型，这会儿因为他更低的低着头，眼睛已经被银色的刘海遮住，看不见脸上的表情了。
“没良心……你……你要，气死我……”
“你守住你许家的财产，我也握着我自己的钱，很合理啊，老公……你真的生气啦？不会吧～”她本就软语娇音，这般故意的撒娇，谁受得了啊？
“噗……”许赫南又被她气乐了，“你的钱是你的，没错，我的也都是你的，才是最完美的状态。”
“不要不要，太多钱要管理，很累的，你看看你的头发，都累白了。”她说的，这次不是玩笑话了。
“晚了，”他撑着座椅扶手直起身子，把淘气的爱人抱在怀里，总算是有了些安全感啊，“雪儿，不只是我的财产，我还要你做我的太太，我还要你成为世界级的大画家。那样，我投资你的画，才会有几何倍数的利润收益，我的肖像画，才会成为流传世界的名画，你说，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啧啧啧，资本家的脑袋看来是可以遗传的。”
当晚，南雪真的要容嘉给她汇报，她究竟有多少资产。
“老板，有形有数目的资产我们刚刚说完了，现在说说你的画，我们伟大的，不可估量的无形资产。”
“去掉修饰词，直接说。”
“好嘞，老板……等等……蔚林，你拿着衣服做什么？等等我，我们一起洗……”
“咳咳！”
“老板，我先挂了哈。”
南雪被强行塞了一把狗粮，还被下属给挂了电话，却一点脾气没有，谁让那个人是蔚林呢？
“我自己可以。”这句话蔚林也不知说了多少遍。
“我知道你可以，我不是怕你冷么？这刚刚才头不疼了。”放下手机，拿过他手里的浴袍，容嘉握着他手臂，心疼手里过分瘦弱的手感。
“已经好了，我没事。”他自己倒是不觉得，病了太多年，已经习惯了。
“我在家，你不要自己一个人。”
“你在忙工作啊，因为我，你都没办法好好上班。”
“你睡了我再做，刚好可以利用时差，与欧洲那边多沟通。”
“为了我，你瘦了好多。”他看不见，可日日耳鬓厮磨相处，摸摸他的脸、腰，也摸得出变化啊。
“无论多么优秀的东西，一旦它成为商品，那么就需要好的营销和管理，世人可以不喜欢你的香水，但我不允许他们误解你，误解你的心意。”小心扶他去沐浴，打开所有加热系统，容嘉才放心的给他宽衣。
“你不好好做小雪儿那边的事，总是在为我操劳，她会不会生我们的气？”蔚林握住容嘉的手，脸上又担心的神色。
“南雪？她是最大方无私的人，怎么可能生气？你放心好啦。”朋友与合作伙伴的亲密关系，让容嘉很容易给出最高评价。
“你说的对，给小雪儿肚子里的宝宝准备礼物的事，才是最重要的，你有没有帮我做好？”没有焦距的眼睛，却能流露出无限温柔。
“放心，你安心交给我。”容嘉不想让他操心劳神，只要他能健康平安，什么事都愿意为他做。
目前而言，做好李蔚林团队疏忽的那部分工作，就是在帮南雪做事，何况为心爱的人服务，跟单纯打工的心情，怎么会相同？
无论多么坚持原则的男人，终会被女人给改变。
陪南雪做影像学检查，许赫南自然是责无旁贷的来了医院，而他不知，身边人儿已打定了主意，今天一定要亲自带他跟医生聊聊。
“大概两个月了，您胃口怎么样？”
“还好，没什么太明显反应。”
“夫人，宝宝们胎心胎芽都很好，我给您放出心跳的声音您听听。”
彩色的屏幕，许赫南看不懂，不过他一直握着老婆的手手，也一直戴着眼镜盯着屏幕看，期待能看出小公主的手手脚脚也好啊。
“宝宝们？”通身透着高贵的男人，终于把视线从屏幕、从老婆身上移到了医生脸上。
“咦？医生，医生，是两个宝宝么？”南雪也觉得十分惊奇。
“老婆，不要怕。”许赫南一把抱住南雪，好看的眉毛、眼睛全部皱了起来。
“你们俩还不知道呀？哈哈哈哈，是两个宝贝，自然受孕的话，双胞胎的几率是千分之10到千分之15，太难得啦。”医生好可爱，比他们俩还高兴的样子。
“居然是两个……”南雪被突然而来的消息，弄得有些傻了，难怪她觉得自己这几天胃口特别好，而且——她已经胖了！
“我们是……”他想说他们俩是自然受孕，又有些不好意思。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夫人是自然受孕，夫人年轻，身材好身体好，一定能生出一对健康漂亮的宝贝。”二位尊贵客人的医学资料，医生当然全部都有。
“第一次来做影像检查的时候，为什么没告诉我们？”来不及欣喜，许赫南满心满眼都是担心。
“应该是同卵双胞胎，第一次来还太小，所以并没看到他分裂为两个受精卵。”医生讲起专业术语来，大概可以讲一天。
“同卵双胞胎。”本就有些摸不着头脑，需要时间来接受肚子里是两个宝贝这件事的南雪，现在，更迷惑了。
“也就是说，会是两个一模一样的女儿？”许先生心里惦念的，始终是女儿。
“同卵双胞胎的话，两个宝宝基因和染色体是相同的，会是一对一模一样的宝宝，不过性别的话，现在还看不出来，您着急知道孩子性别么？”
“不，不，”
相对于孕育生命而言，这确实是难得的好消息，可对于老婆身体的负担太说，两个孩子，无疑风险和影响也都是双重的。
面色有些不悦的董事长，小心抱着老婆起身，帮她整理好衣服后，抱在怀里拍着背开始安慰。“雪儿，雪儿，你不要怕，有我在你身边。”
“南朋友，我不怕。”
听她这般说，许赫南脸色还是不太好，转身护着老婆去找最知名的妇产专家。
“医生，我太太第一胎是剖腹产，现在二胎怀了双胞胎，会不会对上一次的伤口造成特别大的影响，会不会伤害我太太的身体？”
原来，他在烦恼这个问题。
专家还没来得及详细解释，许赫南已经难受的倒在了南雪怀里，心疼的说不出话来。闻声而来的医生护士，助理秘书一大群人，看到南雪的眼泪，都有些怯场。
“普通人可以做介入治疗，也可以外科微创治疗，甚至微创搭桥技术也已经成熟了，我们有这方面最优秀的专家。但董事长的心脏与别人不同，他是换心人。”主治医生，毫无保留认真给解说。
“所以，好的治疗方法是什么？”
“没有先例。”
“他现在心情激动就会发病，如此频繁发病已经说明，血管狭窄程度很严重，必须要采取措施了，不是么？”
“您说的没错，一味保守治疗不是办法。”医生很惊讶，眼前素颜像学生妹般清纯不谙世事的娇弱女孩，讨论起心脏外科问题，意外的专业，她小小年纪，都经历了什么？
“住院吧。”南雪讲话就是命令，许赫南都没摇头说不，其他人，更是没有异议。
穿着衣服是看不出的，但许赫南知道，南雪小腹已经不似以往那般平坦，有了微微隆起的弧度。他还暗暗高兴，自己这么快已把老婆喂胖，现在看来，是怀了双胞胎的缘故，母体变化是要更大、更快一些。
夜晚的病房里，除了寒夜里的一弯新月挂在天空，窗外，再无其他景致。
“雪儿，你陪着我，我睡不着。”哪里有让孕妇陪床跟着住院的道理？
“那，我现在回家？”
“……不要。”他又舍不得。
握着她的手，他心里清楚知道，把这个他心上的人儿放在哪里，寄托给谁，他都不会安心。
病房如何高级，也不如家里让人舒适又安心，尤其探望的人络绎不绝，大多你又没办法拒绝。
许赫南看着南雪好脾气的应酬着公司董事们的探望，心里隐隐觉得，怎么有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呢？
趁着许赫南输液的时候，南雪在会客厅唤来了梁建华。
“梁助理，三个月会做一次检查，其实，赫南的情况，你们早早都知道，只是偏偏瞒着我，是不是？”
“是，去美国之前已经很严重了，我劝过董事长，可他，怕您担心，想多争取一些时间，把股权转让做完，更想给您一个完美的婚礼。”
“于是拖到了今天。”
作为董事长第一助理，中文系高材生，梁建华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单薄如白瓷般的美丽少女，他知道南雪经历过的悲欢离合，可以甩很多年老的人几条街，可奇怪的是，在南雪美丽清澈的眼睛中，他看不到沧桑和世故。
“对不起……”
“不要再让他操心了，他身体已经糟糕到没办法随便做检查，心内科，心外科的很多检查就是治疗，所以……婚礼准备好了么？梁助理。”
“十套礼服，其中两套手工复杂，还没有完成。乐队的曲目，董事长是想请您定下来的，鲜花，我们需要的量太大，有一部分还没敲定下来……”
“梁助理，只要新郎、新娘自己准备好了，其他，都不是什么问题。我希望，赫南不再为任何事担心操劳，请你全权做主。”娇语嘤声，偏偏具有极大的影响力，梁建华听了南雪的话，连连点头，并不反驳。
转眼，许赫南出院回家休养已很多时日。
安静卧床多日，南雪寸步不离床榻守着，他再没发病。
公司的产品，婚礼的进度，新晋艺术品的赏鉴，甚至南熙学汉字的进度……没有一件事能接近许赫南令他烦恼，只有樱花树的悄悄吐出绿芽，没瞒过两个人常常望向窗外的眼睛。
早餐他没有胃口，实在吃不下，南雪却坚持要他吃一点，每日都挺着日渐圆润的孕肚亲手喂了，许赫南才勉强吃的下几口。
“老婆，辛苦了。”
“我当做吃过饭后锻炼锻炼手臂肌肉喽。”
“老婆累瘦了。”他眼里，只有她时刻不离身边的照顾和关心。
“腰都粗了，你是不是故意气我？”低头看看自己快速增长的肚子，南雪好想马上开始减肥。
“腰，是因为他们俩啊，你脸都尖了，是瘦了。”他眼里的心疼，已经快溢出来了。
把南雪慢慢搂在身边坐着，扶着她的腰，许赫南满是青筋，瘦的骨节都突出出来的大手，极轻极轻的抚摸着她圆圆的小腹。轻薄柔软的针织连衣裙，南雪纤瘦的身子几乎撑不起，可她的小腹已经很明显隆起，一对小生命在成长孕育着。
怀孕辛苦，何况是双胎，可南雪一句不适也没对他讲过，除了看她渐渐隆起的小腹，和行动加了些仔细小心外，她整个人，的确没什么大的变化。
“雪儿，我的雪宝，你答应我的请求，把文件签了，难道，你想要我交给别人？”男人低声哀求，大手在她小腹上慢慢抚摸，轻轻托着，极尽柔情。
“别怕，你会好的。”
“我一定会好好的，还要照顾我的老婆，我的孩子们呢。”
“所以……”
许赫南抢了话过来，定定看着她的眼睛，“所以你要接受我的所有，我的好，我的病。”
她的眸子是，有一汪冰泉，“不可以强迫爱的人做任何事，你为什么要我接受你的所有？”
“因为我只有你。”
樱花含苞待放的日子，一对天作之合的爱人结婚了。
多少宾客，多少豪车出现在婚礼当天，新郎新娘已经无暇顾及，他们的眼里心里，只有彼此。
唯一一次做新郎的机会，许赫南觉得自己紧张极了，如果不是自己已经有了一颗强健的心脏，换作过去的他，恐怕还没看到南雪，便已经昏过去了。
从一大早，自樱花城堡出发去注册开始，虽然事事早有安排，可因为人多，许赫南一直把南雪搂在怀里，护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护着她单薄瘦弱的肩膀，他的女人，自是要由他来疼。把南熙交给沈艺格照顾他亦不太放心，仍命两位保镖亦步亦趋的跟着。
说了不要他辛苦费心，事实上，哪一件事儿许赫南这位身兼数职的人物能够不操心？到了深诺和顶城合作的酒店，结婚仪式还未开始，他身上的背心，已经被汗水湿透了。
更衣室里，他以指节抵着眉心额角，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做一个最帅的新郎，迎娶一生所爱。
你愿意么？
我愿意。
你愿意么？
我愿意。
一对新人对自已的爱情、婚姻都毫无异议，毫不迟疑笑着说愿意，是婚礼上给爱人最大的尊重。
“……无论什么也不能把我们分开，永远都只爱南雪一人。”贵族王子般笔直站在那里凝视爱人的许赫南，大概会是一个理想爱情的范本，他深情说出关于婚姻的承诺时，全场寂静无声，所有人都静静聆听着。
“下面，有请新娘讲出她的誓言。”
“等一下。”新郎有话要说，而且是当场拦住主持人，表示要发言，“抱歉。”首先跟主持人道歉，他的确是情非得已，才这样没礼貌的打断了对方的话。
南雪猜得到他要讲什么，没有阻拦，只是望着他，轻轻的摇了摇了头。
“做我的新娘，不需要说什么婚礼誓词，因为我有自信，她最爱的人，就是我。”霸气高贵的男人，说起话来声音不大，但十分清清晰有力。
男人的责任心，能力，人品，颜值，身材，学识，见识，身价……事实上，无论从哪一个方面来看，许赫南都有资格可以这样霸道又直接讲话的。
心里不为人知的懦弱被藏了起来，他打定主意不要她的誓言，在这场爱情里，她随时可以反悔，随时可以去爱上别的男人，他是心甘情愿的。
台上男人弯腰吻着自已美丽的新娘，台下人们无一不被他们的爱情感动，大多数人通过参加婚礼也都知晓，新娘子已经怀孕了。
中式礼服，大蓬蓬裙摆的婚纱不容易看出南雪的孕肚，敬酒的晚礼服穿上后，微微隆起的小腹和新郎寸步不离的守候，已经告诉大家，一对新人要再一次为人父母。
“小雪儿，给哥哥抱一下。”
英俊多金的伴郎团，美貌聪慧的伴娘团，为了做一对胎宝宝的干爹干妈几乎快打了起来。
拿着盲杖没有人敢碰他一下的李蔚林反倒轻而易举“冲出突围”，来到了新娘身边。
“好。”
坠满珍珠的淡粉礼服裙很薄，很没出息的，李蔚林被南雪抱着，一动不敢动，生怕自已看不到，会不小心碰到了南雪的肚子，他只好僵在原地，微笑着伸手给她。
“小雪儿，要幸福啊，哥哥永远支持你。”
“谢谢哥哥。”南雪一下扑到他单薄怀里，眼泪盈满眼眶。
“慢一点，不要碰到宝宝们啊。”怀里抱着南雪，李蔚林吓的讲话声音又小了几分，手向下移了一点，认真搂着南雪的腰，用尽他的力量，护她周全。
“不会的，你放心。”抱着蔚林的脖子，她亲密安慰。
“我替翊林给你道歉，不要介意他没有来。他喜欢你，祝福你的心情，跟我是一样的。”轻拍了拍她后背，蔚林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跟她道歉，心里满满的都是愧疚。
“哥哥，别说了，我不会介意的。”
盛大婚礼有完美也有遗憾，留给别人去评说，生活自然还是要自己慢慢摸索着前进，幸福或是不幸福，都有自己心中独一无二的标准。
墨绿含紫的“雪”字印章，被小单用金把破损处给镶嵌在了一起，没落遗憾，反倒更显得高贵冷艳。
把玩着印章，南雪在办公室遇到了叔叔南世秀。不是偶遇，南世秀是打听好了她在公司，特别过来的。
“小雪，侄女婿对你是真的好吧？你现在不比平时，衣食住行都要多加注意。”看着长发垂坠、清瘦依旧，款式简单的衣裙却已经遮不住圆润的小腹，气质也更高贵冷艳的侄女，南世秀心里愈加安心了。
“叔叔，赫南对你都是顶好的，对我，你可以放心。”并不想看到的人，突然出现，南雪还是保持着客气。
“是，是，我们南家深受许家的福泽。”
“是你的南家，我父母并未承许家什么恩惠，甚至交往都无。”
“是啊，我大半生都在为许家服务，甚至还帮着知法犯法，贡献出了亲侄子的心脏。”
一直侧脸看他的南雪，猛然转过脸去，看着几天前在婚礼上还意气风发、备受瞩目的叔叔，神色复杂。
“小雪，你婶婶在公司职位低，没有资格来到你的办公室，”南副总的气势不存在了，在南雪面前，他只是个不太尽职的叔叔，“但她作为你的婶婶，你生了孩子后，如果你愿意的话，她还是能够尽几分责任，填补一二分你妈妈不在了的遗憾。”
南雪更意外了，已经被他的话弄得不知所措，他来，是为了什么？职场顺风顺水，大半生在做高级管理者的叔叔，竟然，在跟她聊家务事？
“叔叔……”
“双胞胎，的确是天大的喜事，可对于你的身体，无疑增加了数倍的风险，一定要多加小心，不要大意啊。”
“嗯，赫南他，已经选了最好的医院和医生，差一点，快把月子中心搬到家里来了。”
“我们没资格不放心，何况是董事长那么好的人。小雪，违法换心我是间接参与者，这是逃避不了的事情。”
“别说了，叔叔，家务事，回家再说吧。”她的心里是有恨，可是，面对软弱，她的刺又一根也竖不起来。
“你坐着吧，别起身，我，已经自首了。”
细细的一对弯眉皱了起来，她怎么能不起身相送？
“叔叔……”南雪快步小跑到门口想留住南世秀，助理看到了，马上用更快的速度来扶她。
“我调去分公司，来跟你们夫人告辞，你们要好好照顾夫人啊。”留下这句话，南世秀快步进入电梯走了，南雪愕然。
云开月明的时候真的到了，很快，八年前的换心往事，进入了司法调查程序。
“老板，别难过，南副总有自首情节，而且他年纪那么大了，配合调查积极，又有集团董事长做保，不会有事的。”初夏天气，南雪站在警察局外动也不动，飘飘若仙的样子清爽凄楚，容嘉则不同，出了满头大汗，糟心极了。
“嗯。”
“你放心，我也会背后找人帮衬的。”
“嗯。”
“还有一件大好事，白珐皇宫的画展，世界最顶级的画展，将为你举办专场。我们董事长大老板的愿望达成了，人生巅峰喽。”
“咳，他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大老板了？”
“你20岁时画的画将成为主角，是不是很骄傲？”试图转移话题。
“那不是说明，我这8年都没有进步过，没办法超越自我？”她朝容嘉挥挥手，转身对小张说，“我们去医院。”
小心翼翼陪着南雪，容嘉又出了满身的汗，没办法，蔚林头疼的厉害去不了医院，更不可能抽身陪伴南雪。只有他，把病了的爱人放在家里，守着自己怀孕的老板，还有马上要做手术的爱人的老友、老板的老公需要关注……关系网也太复杂了吧。
马上要去手术室的人，躺在病床安静的看着新婚妻子，许赫南心里无数个舍不得，没办法说出口，他只有用力抿着嘴唇，给出一个苍白的微笑给她。
“不要担心，我在。”不哭不笑，南雪面上十分镇定。
“等我。”
留恋的目光，在南雪脸上和隆起的小腹之间来回凝视，许赫南的眼里，再无其他。
手术室门口，许赫南清醒而留恋，南雪更舍不得催促，只好握着他枯瘦的手，抚向自己小腹，男人的手并不曾松开她的手，只是用手背轻轻蹭了蹭圆润温软的孕肚。
什么样的语言，能够安慰重病的爱人？给他最深情的吻吧，看着主动献吻的爱人近在眼前，许赫南闭眼亦可感受到她睫毛留在自己脸上的触动，眼角，留下了一滴泪。
南雪还不知情，许赫南早已立下了遗嘱。
更没人记起，这天，刚好是唐念那个保命符效力的最后一天。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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