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中毒，死的很快
“哇！我灯落河里啦，好耶！”周边的人，凡是自己灯笼落入河中的，皆是呼声连连。
夜乐写的心愿也落入河中，但他并没有显得那么高兴，毕竟自己真正的心愿从未实现过，这点个灯纯属兴趣所致。
而蓝舞的灯笼就没那么幸运了，因为一阵微风，直接带动她的灯飞出了长河的范围之外。
蓝舞见状，原本期待的表情瞬间垮了下去。
夜乐：“许的什么愿，没落河里这么不高兴？”
看向夜乐，蓝舞眼中失落反而更多了：“我许了个不太可能实现的愿望。”
轻声说完，蓝舞立刻低下了头，就像个犯错的孩童一样。
夜乐听到她这段话，微微点头，猜出了蓝舞心中所想。
叹息道：“维持了起码六百多年的思想，岂是你一个愿望所能撬动的。”
“小舞明白，一切都明白，少爷一家从不瞧不起我，待我也是极好，可是。。。”
“可是你却能看见你那些身处黑暗的同类们，更因为你站在光明处，所以你更加感觉的到不公平？”夜乐打断了蓝舞的话，半问道
蓝舞点头。
“当你有宏大的目标时，你才能看清，个人的力量到底是要多么的渺小。这些以后就别在公共场合谈了。”夜乐语气依旧平淡。
不是夜乐也是这样的思想，而是他怕别有用心的人听到。
蓝舞心中清明，但依旧难受。
看着她的样子，夜乐于心不忍，轻抚着蓝舞的头顶，蓝舞也很喜欢被摸头，哼哼两声，表示有被安慰到，嘴角努力微翘。
跟在夜乐身边两年，蓝舞深知他的脾性：与世无争却又侠道热情，温柔，刚正。要不然也不会光救萧奕馨就救了三次了。
“回去吧，这风吹的我都有点飘飘然了。”夜乐总感觉今天天气格外的凉，比以往温度低得多，便准备打道回府。
“好的少爷。”吃饱喝足的蓝舞自然没有理由继续留下来。
走在略微嘈杂的河边，满满的都是放灯的人，基本看不见露出特征的灵兽。
“哟！居然跑到这来过我们的节日，好胆子啊？”
听到这种声音，蓝舞身子瞬间紧绷，以为是自己的身份被别的人族发现了，但她多虑了。
前面不远处，传来尖叫和推搡声，夜乐两人走两步便望见两个似地痞般的男人把一个拥有双兔耳朵的女孩推倒在地。
这还不完，男人又狠狠地抽了女孩一巴掌，女孩顿时嘴角涌出丝丝鲜血，瘫倒在地，但却不敢有任何不满乃至生气的表情。
周边的人也因这嘈杂声向这方向望来，但大多数都知道淡淡的瞥一眼，极个别也暗戳戳皱了皱眉，不是觉得过分，而是嫌他们吵到了自己。
蓝舞就在旁边看着，看着自己的同胞受虐，但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就连呼吸都屏住了。
她浑身微微颤抖，这种场面不常见，但不代表这件事不是每天都发生，毕竟国法规定禁止虐杀虐待灵兽，但暗地里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可就太多了。
蓝舞只能低着头，努力不去看这样的画面。
一只温暖的手，却搭在了她的肩上。
“要我出手帮忙么？”夜乐了解蓝舞，他看得出来，此刻的她心里到底有多难受。
蓝舞有些怕，怕少爷受到这些流氓地痞的伤害。
“不，不要！”蓝舞显得有些激动，紧紧的拽着夜乐的衣袖。
要知道，这两个地痞在大庭广众之下虐待灵兽，如果被巡查单位看到，必定会被逮捕，而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还敢这么做，要不就是有背景，要么就是做事不带脑子，所以蓝舞怕。
而夜乐只是轻笑一下：“相信我。”
说罢，便轻轻拨开了蓝舞紧握的手。
“两位兄弟，根据帝国法条，虐待灵兽是要被捕入狱的，不知道是不是两位想不开，去牢里尝尝牢饭？”
“你特么老几。。。欧哟哟，抱歉抱歉，没注意，原来是夜神医的公子啊，失敬失敬。”
原本准备破口大骂的地痞，一看是夜乐，瞬间就变了脸色。
“唉咻咻，家里的狗不听话，打扰到公子和诸位的雅兴了，抱歉抱歉。”虽是地痞模样，但对夜乐却是出了奇的尊敬。
夜乐点点头，也没搭话，只是绕过他，看了看瘫在地上的灵兽女孩，眉头微皱，显然女孩伤势十分不乐观。
“夜公子当真是医者仁心啊，即使是如此贱兽，也同人一般医治啊。”旁边围观的人，一脸佩服的说道。
起身，夜乐望向地痞：“多少钱？”
地痞似一愣，又连忙说道：“唉呀，夜公子说笑了，这一市的居民有哪些没受到过夜神医照顾的，区区一个贱兽，送与夜公子又如何呢。”
夜乐看他的样子，也不多想：“那就多谢了，蓝舞，走了。”
蓝舞见没为难少爷，顿时松了口气，飞快的抱起灵兽女孩，跟着夜乐离去。
“走小路吧，这样快点，她受得伤很重，再不抓紧就没活头了。”夜乐眉头紧皱，他把过脉，这女孩受得皮外伤基本没有太大伤害，但内伤却是极其严重，根本不是一时而就的，没个一年半载灵兽根本不可能这样。
蓝舞听闻也急了，扶的更稳，走的也更快了。
“主。。主人，我哥，我哥还在他们手里收折磨，求。。求求您救救他吧。”忽的，灵兽女孩十分虚弱的开口道。
夜乐听到了，只是脚步微顿，但并没有停下来：“抱歉，我只能救你，没法救他。”
听闻这句话，女孩似是彻底放弃了，猛的喷了口鲜血。
“啊！”蓝舞被吓的叫了一声。
夜乐也赶紧把脉检查。
“不好！她中毒了，是‘半不沾’！蓝舞快松手。”夜乐神情突然变得惊恐，连忙把手抽回来，向蓝舞大吼道。
蓝舞从没见过少爷这般，急忙松开女孩，女孩摔到地上，不停往外吐血。
夜乐此刻神情有些狰狞：到底是什么人，这么狠的心，下如此惨绝人寰的毒。
众所周知，凡是被下毒者不出十分钟，便会气绝身亡，而这不是最阴狠的，最狠的便是，只要没有提前服下解药者，与中毒者接触，必定也会中毒，而且这毒除非毒性发作，否则查不出异样，所以。。。
夜乐看着自己的双手，他知道自己也中毒了。
蓝舞死死捂住自己的嘴，但仔细看，便会发现，蓝舞手指缝间，在慢慢溢血。
“少爷！”
一瞬间的无力感袭向夜乐，迫使他倒在墙边。
看着刚刚气绝的灵兽女孩，夜乐明白，下毒的必定是刚刚那两个地痞，但他已经没有力气起身了。
“哈哈哈，这不是夜乐夜公子嘛，怎么，这是中毒了？”小路尽头，走来三人。
毒性很迅速，夜乐艰难转头看向身影：“是你！秦明！为什么？”
秦明身后还跟着两人，正是刚刚的两个地痞，但此刻神情和装扮，已经完全变了，唯有狠辣溢于言表。
秦明一脸戏谑，却又夹杂着愤怒：“狗东西，一个破中医就敢上我的马子，你特么胆儿肥啊？想让我穿破鞋！滚你嘛蛋！”
秦明一脚将原本椅在墙角的夜乐踢翻在地，而夜乐，根本没有再做起来的力气，口鼻不停的在往外渗血，就连话都说不出。
“原本我秦明没能觉唤伴生，正准备吞并萧家，防止秦家走向没落，你倒好，上我未来马子，我***！”秦明下手极重，四肢并用地殴打着夜乐。
“要不是家里老不死下令的计划，我还真不能弄死你，he~tui。”
夜乐原本不清晰的头脑，被打的更加混沌，对秦明的举动没有丝毫反应。
而秦明虽如此，但还是没忘记该做什么。
“你们两个清理一下，弄成灵兽作案的样子，还有这个有气的灵兽。”
秦明轻蔑一笑，用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身后的两人眼眸暗光一闪，十分熟练的便将蓝舞封喉，扛起了地上的灵兽少女尸体。
“不！”夜乐想发声，但毒已深入，根本说不出话。
“哎呦，你家这畜生挺衷心啊，走吧，反正没几分钟了，夜乐，你给我听着，你玩我未来马子，我就去玩你妹去！哈哈哈。”秦明看着还爬向夜乐的蓝舞，笑声中的嘲弄毫不掩饰，也根本不回头看，他根本不相信还能有谁救得了夜乐。
不抹脖子补个刀？抱歉，秦明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蓝舞因无法呼吸，又有鲜血沾染在脸上，表情显得十分狰狞，除了渐渐涣散的眼瞳，便还有那眼眸中深深的绝望，她想说话，但却说不出，只能发出如咳嗽般的喘息，直至咽气。这一切夜乐都看在了眼里。
呵，身为医者，被下药两次而不自知，老爹说的没错，我功夫没到家啊。
夜乐救不了自己，更是救不了蓝舞，也听到秦明的狠话，他阻止不了，只能期望老爹能护住轻惬了。
渐渐的，夜乐眼前全黑，但脑子闪过无数画面，熟悉的或是陌生的，老爹，妹妹轻惬，从小到大的同班同学。
走马灯么？呵，看来真要死了啊。不过总感觉，死的好随便啊，明明，还没找到那个女人。
眼前虚幻的画面突然又停留在萧奕馨那段，那一夜的疯狂，唯一的释放，是这个女孩。
在死前看见这一幕，夜乐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好似萧奕馨椅在自己肩上一般，有些温暖，但更多的却是身体温度的流失。
感知在消失，原本的痛苦此刻也在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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