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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一半


“杀?”白面魂使问赤面血使。

  只此一字,令在场的所有人将自己的灵力开始解释,准备迎击,更有只有回脉一二脉者被吓得直接匿去身形。四家公子身后的身影也似乎面色凝重。

  “不,师叔有令。”血使说完向青面棘使点了点头。

  棘使的灵力开始外释,荒芜的月亮表面竟然开始出现点点绿意,众人见此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他们知道棘使的招式多与植物自然有关,也有几人参与过零落山脉之战,知道棘使的大恐怖,光回忆就使他们震身颤抖。

  云丛了解更甚,因为他是见证者。但当时为什么没有杀他,他是一无所知,虽然当时的三使与他没有仇,但更没有恩,有的只有数次摩擦和断臂之痛。

  十个呼吸间,空荡荡的百余人呢之地,出现了一片翠绿,而每个人面前长出了一片约两尺的叶片,托举着一颗种子。

  做完这些,三使便转身向杜门内走去。

  “等一下!”三使的不远处传来一声大喊,“久闻三使大名,今日终于见到真人,在下希望能与血使切磋一下。”

  众人望向那人,乃一光头大汉,面部歪歪斜斜凹刻着几条凶疤,赤裸上身,胸口与背部分别纹豺狼虎豹,身材与血使一般魁梧,言辞虽说着是切磋,但语气却充满了阴冷的杀意。

  三使并没有因为他的这句话停下脚步,甚至连眼睛的余光都没有扫向他,大汉见此,一脚踏下,震起地上的碎石,用膝盖猛地一顶。

  棘使转动手掌,伸出食指,轻轻往上一挑,一条等身高的粗实的藤蔓窜出地面,速度快到让人以为是凭空出现一般,将飞来的碎石扫向一边。

  正打算将食指指向那大汉时,一丝纯白的雾气将她的手指挡下,血使转向他:“你能接我一招不死,算我输。”

  “哼!狂妄!”大汉不屑的说道,“光是如此,太过干燥,来赌点什么吧,我这有一块纯粹灵石,我就那它来作为赌注,你能拿出什么等价的东西?”

  大汉的左侧不远处坐着一人,此时紧锁着眉头望了他一眼。

  血使也从乾坤囊中掏出一块纯粹灵石,将它抛浮在空中。

  “师兄,我还未听说过纯粹灵石,我看到其他人的不是满脸震惊,就是凶目贪婪,它是多稀有?”金常问道。

  “灵石分为五个品相,分别为劣等,普通,上等,精华和纯粹,每个品相之间都有巨大的差距,一块普通灵石等于一百块劣质灵石,以此类推,纯粹灵石可想而知。最关键的是,即使你拥有匹配纯粹灵石数量的其他灵石,若不是修为不匹配,也不大可能交易的到。我们平时用于修炼和交易的灵石都是普通品相,而师兄我所拥有的上等灵石也在两只手内。”云丛说着摸了摸自己的兽囊,只能想自己在在场的所有人中财产应该排得上前十五来安慰自己羡慕的眼光。

  听完这番话,金常虽然也是十分震惊,但他迅速将目光移向那一触即发的远处,毕竟自己修为低弱,这等较量,百闻不如一见。

  血使抬起手臂,轻轻地,缓缓地向大汉斜挥了一下,一个呼吸,没有动静,第二个呼吸,大汉开始面露讥笑,第三个呼吸,只见一人从侧面踢向大汉的腰身,大汉始料未及,猝不及防,向右侧倾倒,他的左臂却留在了原处,垂直落到地上。

  死亡的恐惧直接被疼痛的叫喊压死,那踢倒大汉之人正望着血使,满脸汗珠,喘着粗气。

  “那人有十脉巅峰的修为,但他的右腿与脚腕此刻估也只是勉强的连在一起吧。”王蒙均身后的黑影淡淡地说道。

  “换做你,能否接下。”王蒙均问道。

  “只是这种程度的话,可以。”

  “此人竟拥有十脉的修为,能达到十脉,那必定可以渡往罡煞,从收集天罡石和地煞玉,再到罡煞之境,这个过程遥远难及,为什么他还会出现在这里?”沈鹏云问道。

  “也许他所拥有的数目远不及目标期望,打算进入杜门,找我们这些人碰碰运气。”王蒙均答道。

  “还有一种可能,他们是血族之人。”灵起文身后的黑影说道。

  “血族,我还以为他们已经全灭种了。”章昂身后的黑影说道。

  王蒙均等人不知道他们所说的血族是什么,但心里都为其留下了一处空隙。

  “在下惭愧,没能管教好师弟,还请血使大人有大量,再收下这五块精华灵石,放过我师弟吧。”那人低着头,拿着灵石的手微微颤抖。

  血使只是拿走了作为赌注的纯粹灵石后,与其他两使不再关注其他,走向早已敞开的杜门。

  门的另一面是一片广袤的森林,临近中午,阳光透过繁密的枝叶洒下点点光斑,虫声不息,鸟鸣忽现,幽静恬雅。

  三使穿门而来,片刻,引得阵阵兽鸣。棘使一只手贴着一棵树木,正与其交流来了解这方小世界。

  “感受到了吗,穿过杜门的瞬间有多股灵力气息,一股是师叔的,有一股与我们的功法产生共鸣,会是……”陌圭望向泯弘。

  “不止功法,我们的残玉也有微弱的震动,那么这股灵力是谁的,应该明确了。”泯弘向陌圭点头。

  “师兄,那应该能确定是师尊的了。”简萱回身答道,“之前我从师叔口中问出了一些信息。”

  陌圭,泯弘若有所思,他们知道,师妹相较于他们,经常不守规矩,不从常礼,还经常和师叔没大没小,但也因此可以获知一些过往之事。

  陌圭拉起她的手,将青色面具按在她的脸上,“面具之事,没有余地,师叔也唯有此令不可违背。”

  “我们现在在什么位置,师妹。”泯弘赶忙将简萱的话堵回去。

  几声虫鸣过后,三人附近的草地拔高了一倍有余。“树木告诉我,我们所在为这块陆地南方,此地约呈扇形,东西两端相距最远有一万六千余里,东西各往六千余里,方有人烟聚落,大海之外,未知。”

  “凭残玉之感,我们往西,以我们现在的修为,若无阻碍,半日余可达,但此地灵气稀薄不少,,仅有无妄大陆的两成,我们可在明天太阳升起前到达,出发!”陌圭收起残玉,三人冲天而起。

  六千四百余里外,百来人口的村落,一声婴儿的啼哭划破村中的人声犬吠,嘈杂的村长门口一下子便安静下来。

  产婆从屋中走出,望了望站于人群之前的王无争,欲言又止,“王姨为何如此愁容,孩娃不是顺利地哭出声了吗。”旁人急切的问道。

  “这。”王姨看了看王无争,“村长您自己进去吧。”

  王无争面无表情地走入内屋,从他娘手中抱起婴儿:“娘,不打紧,我虽然更想要个男娃,但即便是女娃我也会爱她的。”

  王无争看着的脸上有了笑意,然而王娘却哭出了声。

  王无争一边安慰着他娘,一边走向侧躺在床上的妻子,走近才发现,妻子怀中也有一婴,心道:“莫不是双凤降世?”

  “静月。”一声呼唤,很轻,带着男儿的粗糙,回应的是一声哽咽,同样很轻,却带给王无争无尽的悲痛之感。

  此时的他想到了,强忍着眼泪,抚着妻子的肩,想从她怀中抱过婴儿,但感受到了不愿。

  王无争静坐在妻子背后,虽然只有凡蜕的修为,但他用灵力轻柔细腻的护佑着虚弱的妻子与其怀中不喜温暖的孩子。

  全村人也因此而感到悲痛。

  天色已近傍晚,黄昏之下,只有孤飞的麻雀在点鸣天空。

  夜已深,王无争提着一坛米酒来到屋顶,轻柔皎洁的月光灼的他双眼疼痛。每喝一口,他便静默许久,渐渐迎来了黎明。

  忽然,一股窒息的威压令他无力将酒坛握紧,从屋脊上滚落下去。而屋中凡蜕的静月因为虚弱的喷出一口鲜血。整个村中,凡蜕者还有四人,也与王无争一般,感受着死亡的接近。

  “静月!”王无争嘶喊着,却寸步难行,他明白,虚弱的妻子现在无疑是最痛苦的。

  莫约五个呼吸,三个面着面具之人落在他的眼前,随之的威压也消失无踪。

  “仅为凡蜕,你,可了解这方世界?”陌圭问道。

  “了解一二,屋中还有祖辈留下的书籍,可否进屋告知?”王无争跪于屋顶,双手按于膝前,颤颤巍巍地回答道。

  陌圭随王无争走入屋中,泯弘消失无踪,简萱则来到村口。

  她见一古稀老人坐于竹椅,抽着茶烟,眉宇间想要舒展愁容。

  “老人家,村子里发生了什么事,我感受道这方土地草木的哭泣。”

  老人抬头,一副面具映入眼帘,使他不禁一颤,但轻柔的女声使他很快平静下来。

  一十六载终凡蜕,

  三秋两夏始成眷。

  本以苍天偿其愿,

  亡龙存凤悲草川。

  简萱听罢:“天之意,命难违。”世俗凡尘一次次的经历是她只有默默一叹。

  夜晚来临之前,云丛穿过杜门,紧攥着种子,望着自己手背上的绿叶印记:“血魂棘三使,终有一日,我会一一击败你们,以报往日与此行之耻。”

  但当他望向嵌在自己胸口的玉佩时,他又感到无奈,与疑惑,这是棘使连同种子一同交予他的,他的师弟金常此刻正在其中打坐,只要他不死,或没有他的意志,金常就不会成为他人威胁自己的筹码。那么对于种子中所述,杀死一个与自己相同修为的人,他便可以放手一搏。

  在繁杂的情绪中,他消失于天际。

  不过半炷香,四公子进入杜门,灵起文埋怨道:“秀姨他们也真是的,非要我们自己动手,将此作为历练的一部分,这一拖,被别人抢了先机。”

  “起文兄莫怨,我们的叔姨也是为我们的将来考虑。倒是这绿叶标记,不知王兄……”章昂看向王蒙均。

  “不行,正如种子所言,或以玄仙之力或以再次踏足草地,否则,无解。以那三使的过往之行,可信度很高。”王蒙均摇头。

  “以我们长辈之力,即使不敌,也有手法全身而退,何必听其令。不过话又说回来,各杀一人,人数骤降一半,我们此行反倒会轻松许多。”灵起文转怨为笑。

  “不可小觑他们,既然印记需要玄仙之力,那他们很有可能也拥有可以在罡煞境使用的玄仙手段。”王蒙均忽然转为心语,“我听得消息,他们三使并非某门某派,是听命于某一玄仙,或是那等存在。”

  听闻此话,三人皆不寒而栗。

  “那便不是我们可以参与的了,但魔道有不少同门相残以求先进杜门,芳草之地已为血泽。”沈鹏云对此一阵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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