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大可不必！（求推荐、收藏！）
有些事纯粹是穷鬼的烦恼，手机才接通，外面一阵脚步乱响，紧接着一个身着军装、两鬓斑白的中年人推门而入。
罗裕一见他的肩章，被那四颗星晃得眼疼。
卧槽，上校？
罗裕诧异地抬头望一眼，自觉退到一边，多半是来找顾晨的。
这时候，他手机离开耳边，自动开启免提，传出一个甜美的女声。
“您好，这里是武警总队。”
没等罗裕反应，上校主动凑过来，盯了眼手机屏幕，呵呵一笑。
“小鱼，中饭吃了吗？”
“上校？”对面的语气有点捉摸不透。
“这边我在，没啥事儿就挂了啊。”
“收到。”
电话挂断，少校抬眼瞅着罗裕，拍了拍他的肩膀。
“呵！身板结实，是块好料！小伙子干得不错，这次大功一件。回头你进来，我给你当向导。”
“首长，您是来看顾晨的吧？”
罗裕稍感受宠若惊。
“小姑娘的情况，刚才我已经听医生说了，”谈及此，上校走到病床边，关切地眼光放在昏迷的顾晨身上。这时候，一名年轻的战士走进来，在床头插上鲜花。
“高运，你爹高命呢？”
上校瞅着战士，一脸不快，“三位圣徒只有他一个人全身而退，一点伤都没有。他不该来向战友赔罪？”
高运一脸平静，宠溺地目光一闪而过，落在顾晨的脸上，随即收敛，慢慢解释：
“父亲他在总队里做报告，接受调查。您知道，这次邢指导牺牲，顾小姐受重伤，锦城的B级圣徒几乎折损了一半，下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总队那边需要交代。”
上校闻言点头，见高运站着不动，不由再问：“你来这里干什么？”
“听说顾小姐受伤，我来看看。”
“你没有正事儿？探望完了就赶紧回自己岗位去。这边我还有事要交代。”
上校摆了摆手。
“不，首长，这次我还带着任务来的。”高运目光转向一边的罗裕，“我来带新的圣徒回总队报道。”
罗裕本来只想做个隐形人，被他点中，面无表情的瞅向他。
“新圣徒的接引人，我记得是顾晨吧？”少校蹙眉道，“谁给你的命令？”
“首长，总队那边已经了解到情况。邢指导牺牲之后，柳条街的圣徒领导人就空缺了出来，新圣徒的接引工作，现在暂时由我父亲担任，等父亲的审查结束，职位就会正式转移到这个辖区。而原先由邢指导指任的接引工作者，本来是顾小姐。但现在顾小姐无法继续完成工作，父亲就将接引工作委派给了我。”
少校点点头，看向罗裕，笑道：“现在的情况比较复杂，圣徒我国还很稀缺，所以在职责上的划分，现在还比较简单。这些等你进来之后就会明白。你现在可以向这位高指引员交待一下你的一些需求，没什么问题的话，可以随时进总队报道。”
罗裕刚才听那个年轻人说了一大段，才知道他是那个高命的儿子。这一家人，居然都处在了一个部门里，所谓的举贤不避亲？
首先罗裕就对那个一脸阴霾、跩得二五八万的高命不感冒，第一印象极差。
说白了，没眼缘，也不喜欢在那种嚣张的家伙手底下工作。他可不喜欢被人恶心，还得去受人拿捏。
而且，邢甘叔才牺牲，这个高命就走马上任……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他下天井的时候，正好撞到了高命。
那时候，他还刚刚进入界雾，吊在天上。也就是说，当时那个高命十有八九已经准备离开墓穴。
他毫发无损地离开墓穴，置两个战友的性命与不顾。这种情节，实在算不得光明正大。
罗裕在心里对高命的评价颇低，连带着对他的儿子，眼前这个一脸平静的年轻人，也不由带上几分审视的意味，总感觉对方有点猥琐。
“上校，我有话要说。”罗裕看向满脸和蔼的中年人，“我能拒绝进入编制吗？”
“为什么？”
上校满脸诧异，显然也没遇到这种情况。
“你可知道，进入编制后，圣徒的待遇可不低？不说别的福利，单论B级圣徒，每个月的补贴都有十万。说句不恰当的，相当于你直接完成了大部分大学毕业生的梦想，从此平步青云。何况你现在才高中？”
上校斟酌着话语，正视道：“况且，我已经从刚才跟你一起行动的战士口中了解到，你有带着普通人进入圣域的能力。这简直是史无前例！你知道这是多么了不起的能力吗？就这一项，你就可以受到A级圣徒的对待！”
罗裕面色有些古怪，他还真没想到，自己在这位首长的眼里这么重要。A级对待？那岂不是比邢甘顾晨他们还高一级？
不过，罗裕转念就平静下来。待遇这方面，他有的是手段争取，现在他也不差钱。
思考瞬间，罗裕摊开手，露出无奈的表情：
“实不相瞒，上校，现在我已经不能再带人进入界雾了。”
“什么意思？”
听他这么一说，上校被牵动了神经。
“我的能力比较特殊，是献祭我本来拥有的东西，通过特定方式增加这种东西数量，再赋予到别人身上。”
罗裕早就想好了理由，而且，他只是换了个说辞，事实也确实如此。
“中午的时候，我为了让武警战士们也能够进入墓穴，于是献祭了我的界雾，并将它们全部给了那些武警战士。现在，连我自己也没法进入界雾了。”
……
几分钟后，上校走出病房。
招呼卫兵走之前，他满脸郁闷。罗裕跟着屁股后面送他，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悠哉自在。
反观高运，不知道听到了些什么，本来说要作罗裕的接引人，现在却一副忘其所言的模样，一言不发地站在一边。
临走前，上校停下步子，回望满脸淡然的罗裕，叹了口气：
“你小子，错失了大机缘。”
“首长，”罗裕摊开手，无所谓道，“祸福相倚，谁又能说我的决定是错的呢？”
“确实不算错，甚至算是一件大功。”上校眼中的失望一闪而过，沉吟道，“你救下了顾晨，保全了邢甘烈士的遗体。这是大功一件。那十名武警战士，他们如果真的也拥有了永久进入界雾的能力，你相当于为国家培养出了10名圣徒。这份功劳，也是大部分人望尘莫及的。”
“那不就是了，我稳赚不亏，”罗裕轻松笑道。
“能这么算吗小伙子？”上校翻了个白眼，“不能进入界雾，这等于丧失了一大核心竞争力……唉，算了，其它的话我也懒得再说了。”
他拍上罗裕肩膀，沉声道：“虽然不能进入界雾，但还好，功劳还在……如果你愿意，不进入圣域的编制也可以，来参军，直接给你升官。”
“这……不好吧？”罗裕意动，但一想，当兵有点折磨人，不符合他的咸鱼属性，“我还要上学，况且，我这才18，媳妇还没找……”
“屁话！”上校吹胡子瞪眼，一巴掌削在罗裕的后脑勺上，“你还想国家给你分配一个？春梦里多得是！”
上校无奈道：
“虽然你现在进不了圣域，也算是半个圣徒。你在军队里挂籍，算是国家的优待，其实，一般国家对待圣徒，都是要求强制进入编制的。”
“为什么？”
“军事法庭不拿普通民众开刀。”
上校意味深长的撂下一句模棱两可的话。
罗裕琢磨他的措辞，感到别样的深意。
上校见他沉默，也不劝了，转而挥挥手，潇洒地说：
“算了，你自己考虑吧。不能进入圣域，也没有强制你的必要。就看你是想拿战功升官，还是用来换证书。如果有主意了，给小鱼打电话。”
说完，也没再废话，扭头就走出了医院。
罗裕沉默着，摩挲下巴，半晌凝思无语。
“谢谢你。”
突然，旁边窜出一个声音。
罗裕扭头，对上高运一双诚挚的双眼。
“干嘛突然说谢？”罗裕眯着眼，审视这位“仇人”之子。
“没有你，顾晨不可能活下来。”高运坦白道。
“救得了她一次，救不了她第二次，”罗裕一阵郁闷，“她就是个狂战士，早晚得再遇到危险。你们圣徒怎么不普及一下安全教育？”
“她确实不拿自己性命当回事，但想要伤到她，也不是那么容易。”高运怅然道，摇了摇头。
“但今后，她不会再有机会直面那些东西了。”
罗裕觉得他话犹未尽，甚至带着点落寞和悲伤。
“什么意思？”
“她的能力特殊，伤口不会再有愈合的可能。”
罗裕感觉此话似曾相识，回想起来，有位武警战士曾对他这么说过，当时他没当回事。
“这段时间，希望你能多照顾她。”高运嘱托道。
“你怎么不亲自来？我看你好像巴不得挨在她身边。”罗裕好奇道。
“我？”高运摇了摇头，稍显沉默，自嘲一笑，望着天边阴云，咕哝道：“她未必领情啊……”
高运依旧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医院。
罗裕看着他的背影，倒是因为察觉到了和他老子不同的性格，而感到有那么一点想要窥探他的隐私的好奇和冲动。
深深往他离开的方向望了一眼罗裕回到病房。
推开门，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
刚才还一副昏迷不醒，虚弱地躺在病床上的顾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爬了起来。
一个人摇摇晃晃地扶着窗台，微风吹过她的发丝，扬起一抹芳香。
但打动罗裕的不是这一幕的纯洁，而是她一副想要站上窗台，跃跃欲试想往下跳的模样。
罗裕瞪大了眼睛，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连忙出声叫住她：
“兄弟，有话好好，大可不必如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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