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一味吃亏的都是怂包
事情已经过去三年，姜形一真查不出什么鸟。
江兰芳住在溪城农村，成年后外出打工，再回去时就带着襁褓里的江半夏了。她是未婚先孕，孩子生父不详。
姜形一动作很快，已经差人找到江兰芳舅舅一家打听。可派去的人除了挨骂，什么都没调查到。江兰芳的亲人，都以她未婚先孕为耻。
方依诺听到姜形一对江半夏这么感兴趣，冷冰冰地警告他：“翔可以乱吃，梦可别瞎做！你要敢打夏夏的主意，我第一次不放过你！”
姜形一脾气好，也没气。
他盯着她发笑：“你想怎么不放过我？精尽人亡怕是你唯一可行的法子。”
“下流！”方依诺看他这么欠，很想抽他，“夏夏爸早死了。听说当初都打算跟阿姨结婚了，结果大冬天的失足落水，冻死了。可怜阿姨被人指指点点半辈子，又是当爸又是当妈的把夏夏拉扯大，结果却被萧渣渣伤成那样。”
有多惨，方依诺不想说了。
江半夏向来懂事，人前是不会表露异常的，尤其在江兰芳跟前。
不知道多少个夜晚，都是方依诺开着视频陪江半夏聊天度过的。明明前言不搭后语，可她就是能不停地说不停地说，好像一闭上嘴巴就会疯，那段时间她瘦得都没人样。
在不能陪她的那些夜晚，方依诺不敢想象她是怎么熬的。
姜形一斟酌着方依诺话里的真实性。
她好像没理由在这件事上欺骗他。
抵达方依诺家小区后，姜形一狗皮膏药似的跟进门。
坐下不到一分钟，方依诺没好气地赶他：“坐过了，滚吧。”
姜形一笑得很斯文败类：“那药，你会擦吧？”
方依诺茫然了一阵：“我照镜子……”想想照镜子擦那个地方很怪异，她不耐烦地哼了下，“不用你管。”
姜形一一本正经道：“还是我帮你上药吧。”
方依诺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姜形一便当她答应了……
江半夏一连在西江月住了三夜，每晚过去，都会在大衣里面穿一套带劲的制服。
当初买护士装，她买的套餐，买五送二。
不过说来也怪，萧随一直不碰她，被她撩急了就用哪双好看的手对付她。
江半夏每次舒爽完后，都睡得喷香。
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萧随像极了上好的安眠药，每次都能让她一觉到天明。
转眼又到了斯瑞海城区开例会的日子。
江半夏这次定了好几个闹钟，提前一刻钟赶到办事处的会议室。
已经到了几位同事，只有孙勉和和气气地跟她打了招呼：“你是我们区第一个新药开张的人，很厉害。”
江半夏谦虚道：“我运气好，正好碰到合适的病人。”
一道酸溜溜的声音穿插进来：“守着人民和肿瘤两大三甲医院，本来就比我们谁都有优势，有什么好得瑟的？”
江半夏眉目清冷地看过去。
是新同事顾超，接手了一片烂摊子——被送进去的那位负责的市场。
他耳目不够灵，入职后才知道摊子有多烂，处处碰壁不如意，业绩也是这块区域有史以来的最低谷。
他怀疑他连试用期都不能通过，于是所有的怨气就都指向江半夏。
“确实是这个理，所以我也没得瑟。”江半夏不卑不亢，懒得再搭理他。
坏毛病都是被人惯出来的，像他这样没事挑事显然也是闲出来的。
有工夫阴阳她一个受害者，还不如多花点时间维护客情关系。
会议时间一到，地区经理唐嘉莹就带着大区经理吴进一起来到会议室。
江半夏诧异地看了吴进一眼。
看来大区经理很喜欢插手海城区。
想起孙勉之前透露的信息，她严格控制再次抬头的欲望，尽量不跟吴进产生眼神交流。
可吴进偏偏不放过她。
大家轮流做完汇报后，他独独夸了江半夏：“肿瘤医院的销售额大幅提升，尤其是新药，其他区都还没开张，江半夏这回是华东区的功臣……”
江半夏承受得住批评，自然也接受得起褒奖。
但总会有人眼红。
等吴进夸完，顾超就迫不及待地要求换市场。
他想拿手里两个难搞的二甲医院，换江半夏负责的人民医院这个三甲医院。
很不可理喻的要求，然而唐嘉莹竟然点了头：“你负责的市场确实比较困难，我们同是海城区的一员，要团结友爱。有句话叫能者多劳，江半夏既然能把人民医院这个三甲攻下来，二甲应该也不在话下……”
江半夏磨磨牙，打断她的话：“唐经理，我觉得这样随意更换市场，是对客户的不尊重。”
能者多劳？
呸！
加上新来的顾超，一共十三个代表，她的业绩排第三！
可她没奖金！
还得把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拱手相让？
她从来不信“吃亏是福”这四个字，窝囊废才会这样洗脑自己，一味吃亏的都是怂包！
唐嘉莹没料到江半夏会当众反驳，脸色当下就不好看了：“你在指责我随意？”
她没有任何偏袒顾超的意思，可顾超的业绩很难看，江半夏这个罪魁祸首理应帮她这个地区经理分忧解难。
只要江半夏能把烂摊子收拾起来，她海城区的业绩就还是斯瑞的佼佼者。
江半夏此时推卸，根本就是在当众打她的脸！
“唐经理误会了，我接手人民医院和肿瘤医院没多久，这么快换人负责，是在挑战客户对斯瑞的信任度……”
她很有条理，句句无懈可击。
唐嘉莹何尝不明白这些，可她必须考虑整个海城区，还要顺便打压一下吴进的势头。
但是江半夏不肯低头：“唐经理，如果必须更换市场，那我请求和顾超的市场全部互换，他要把肿瘤医院也接手过去。”
唐嘉莹见她留了台阶，也没再继续强求。
她看向顾超：“肿瘤医院和人民医院确实一直捆在一起做的，既然江半夏愿意，那顾超……”
顾超面如土色：“唐经理，我觉得这样不妥吧，谁不知道肿瘤医院是海城区最难啃的骨头，人民医院次之……”
这是怀里揣铃铛，响（想）得美啊！
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芝麻也要，西瓜也要。
江半夏刚要争取自己的权益，一道慢悠悠的声音打断顾超：“你跟唐经理……是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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