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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9章


小雨淅淅沥沥的下完几场,江南春色也到了最撩人的时候,路崇宁踩着湿漉漉的地面在硕放机场接到《追风少年》的制片人。

        汤宏指着路崇宁对着制片人说:“这可是好苗子,我可舍不得交个给你。”

        其实都是场面话,他已经知道这个人轮不到他做主了。可他欠着这个制片人的人情,尤其在他听说尤唐过年还给路崇宁拍过照片,明着暗着暗示他带路崇宁上他的节目。

        今天路崇宁特地做了造型,宝蓝色的卫衣配上白色休闲裤,昔日埋没的朝气都显露了出来,才20岁,怎么看将来也是不容小觑的新星。

        饭局结束,“小路,要不和我们去喝茶?”

        “去啊去啊,就在楼下,我们一起去啊。”汤宏笑着拍拍路崇宁的肩膀,不容他拒绝。

        席间就听制片说了要去喝茶,这就转到了到茶艺室。

        长长的茶桌上,坐了7个人,路崇宁刚入座就觉得不自在,有人在哪里盯着自己。

        他看了四周,是坐在最前面的女人,她冲他举了举茶杯,笑得暧昧。

        是他以前俱乐部的客人。

        他僵硬了几秒,环视了这一圈周围的人,没人注意到,他立即起身了,余光扫到那女人也跟着追了出去。

        “站住,你不想我大声喊起来,把人引过来吧。”

        路崇宁在一处偏僻的角落站住脚,卑微和愤怒的种子在他心底蓬勃发,“我早就离开‘明镜’了。”

        “呦,难怪了,不是‘明镜’的人就发微信也不回了?”

        他最担心的事发生,忍着厌烦和她拉扯着,“你那是骚扰,我为什么要回?”

        “你以前可不会这样拒绝我。”

        路崇宁抓住她的手臂阻止她的靠近。

        而同时正在一步步靠近的不止有王小姐,绵长高挺的长廊下,黎孟知和邵文淮他们也从旁边路过,那边熟悉的身影一步步撞进她的视线里。

        行情倒是好。

        这个世界的规则注定了越是两手空空的人便越是无所畏惧,路崇宁说:“我们……换个地方。”人来人往之间,他突然就笑的动情。

        “好啊,那我的房间吧。”

        他顺着她的心意,抚上她的身体,脱光了衣服,最是温柔的亲密,在一处流动的落日身后,橘黄色的云霞和交缠的身体翻滚在一起。

        也许真能快乐一场。

        接着一个使劲路崇宁就把她彻底压住,任她挣扎也动不了。

        他拿出手机,对着她,把她拍进了镜头里,“您不逼我我也不会做到这份上,听说您是律师啊,在上海数大律所里,这种照片传出去也不知道影响啊?”

        这些人哪个不是正面扮着菩萨,背面扮着小鬼?

        “你……你给我你住手!”女人推挡着路崇宁的手,不断躲避镜头,往被子里缩,“你既然知道,那就不应该做出这种没有胜算的事,你以为你拍这些照片传的出去吗?”

        他不知道,但也许呢。赌一赌吧,输了那也只能认命,打不了争个鱼死网破吧。

        黎孟知在牌桌上摸了两张牌,再也坐不住了,路崇宁和那女人的身影在她脑海里匍匐不肯散去,只是一瞬,她便想清楚了,故事从头论,结局如何也该是她来决定。

        她把位置让给旁边喂她吃葡萄的男人,“你来,别怕他们,输了算我了,赢了算你的。”她划过他的脸蛋,细皮嫩肉的大学生。

        “哎,不是,知知,你去哪儿?”邵文淮扔了张没用的牌,问道。

        “有点事,你们玩。”

        她看了眼手机的信息,他们有个大群,不少二代在里面,有人问能不能认识一下这个人,随着甩了一条微博链接。

        原来是之前拍到路崇宁的博主发了一条微博,是张live动图,她说她那天去拿检查报告,发现虚惊一场才心情特别好的拍到这个小哥哥,绝对不存在任何炒作的目的,现在还眼巴巴地等着本人去她那里认领照片,说他是福星。

        引起众多网友围观。

        黎孟知合上手机,罢了,她去找来经理查监控,最不想看见的一幕还是呈在了眼前。

        两个人人往客房区走去,路崇宁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明艳的笑,很假。

        怎么每次对上自己都是满脸寒灰般的不情愿了?装也不装一下。

        不知道又有多少春风一度是她不知道的,那些甘之如饴被他迷惑的瞬间都好像在抽自己的耳光,她一失常态地把脚边的垃圾桶踢到了,谁知重的不行,一下子又痛得她在心间喋血。

        她去了那间房间门口,敲了敲门,无人应答。她捏着房卡犹豫了半分,举起来,轻轻抬了下手臂,门开了。

        路崇宁空着上半身,微喘着气跑到了门口,“你来了。”他眼神闪烁,内心的一场无绳蹦极,终于落地了。

        “什么意思?知道我会来?”她蹙着眉头,冷言冷语地说:“事办的倒挺快?”

        路崇宁也没想到她来的这么快,“我自己能处理。”

        “是吗?”她已经能窥见一地狼藉。

        她要进去,“别。”他拦着她有些冷硬,眼里却像是祈祷。

        “那好,给你两分钟,你整理一下,我在门口等你。”

        她从脱下的女士外套里翻出了名片,这个动作刺激到了床上的人。“啊……”她惊叫了一声,“你把照片给我删了。”床上的女人立刻裹紧被子惊恐地看着他们。

        路崇宁把手机往后面藏了藏。

        黎孟知突然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嘴角的盈盈潋滟已经收不住,“你拍视频倒真是老手。”

        他想解释什么,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了。

        “犯不着和我解释,你……自己看着办吧。”她把他从头到脚扫了一遍。

        她正欲转头离开,余光里一个东西飞了过来。

        “路崇宁!”

        台灯落地的那一瞬间,振聋发聩。

        “别动,你别动,血,”他不愿她沾染半分这满地的落拓的,“知知,你别碰。”他在外面注意到她老到他了,就猜她会来看看,却从没想过要她会遇到危险。

        那一瞬间,他整个人扑了过来,完完整整地护下了她。

        她冲进洗漱间拿了毛巾按住了他头上的伤口,“你别动了,我让医生过来。”

        黎孟知的眼神如一根根淬毒的银针,定格在床上这个女人身上,作作生芒。

        床上的人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她顾不得那许多,她气愤地捞起床头柜上的台灯,发泄今天受到的屈辱,最终摔了个四分五裂。

        “我没想扔到他的,我没想……”

        “看来,你运气很不好的。”那是他第一次看到黎孟知生气。

        “我们……先出…去。”他拼命向前想抓她的手臂,这时看东西已经有些重影。

        他快撑不住,可在这之前他一定要抓住她。

        “好,我们出去,你坚持住。”

        床上的女人颤抖着看着满地的血,跌坐在了地上。

        黎孟知轻轻放下有些昏沉的路崇宁,一手拿出手机拨号,一手抓起女人的头发,她看清了她的脸,一个30+地少妇,“他要是有什么事,你就再没有机会和谁上床了。”说完一把扔开了她。

        她终是俯身,稳稳地护下了身后人。

        等路崇宁醒过来时已经躺在敞亮的病房里,身旁没人,他等着力气慢慢回复,终于按下了呼叫铃,后来涌进来的医生护士差点站不下,“等一下主任吧。”

        等他们问完诊,看完片子,包扎好头上的创口,他需要住院观察,交代完接着这群人又浩浩荡荡地出去了。

        自他醒来,也没人和他交代过他怎么来会在这儿,知知又去了哪里?药水里有助眠成分,他睁开眼睛还没有20分钟又睡了过去。

        黎孟知坐在邵文淮公寓里,邵文淮都奇怪她的态度,她是动了大阵仗,一个电话过去,电话里吩咐得面面俱到,自己却坐在这儿抽烟,也不去医院看看。

        “知知,要去医院吗?小路在那儿又不认识其他人。”

        黎孟知回答时带了些犹豫,“医院里有点无聊。”语气的也不坚决,像是需要有人再怂恿她一次。

        邵文淮随口一问,完全没有察觉到,只说,“好吧,那我明天有事得先回学校了,你要去就让郭迦他们陪你一起,省的你说无聊。”

        于是第二天,病房的大套间多出了一块大投影布和一台游戏机。

        路崇宁醒来时快中午了。

        门被拉开,黎孟知放下了手里的游戏机。

        “病人醒了。”护士有些年轻,见到这几个人有些不知所措,生怕被抓到什么错处。

        黎孟知进去后拉起了门,所有的声音就被隔绝在了外面。

        “醒了?头还痛吗?”

        路崇宁不顾头上裹着纱布只想好好看了她一眼,最后被她按了下去,只能哼哼着点了下头。

        “别动了,好好养着吧,我陪你呆几天。”

        路崇宁反应迟钝,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回答道,“你忙自己的,我休息休息,明天就能出院。”

        黎孟知玩着手里的水果刀,“啧,缝了7针呢,你明天就出院?出到哪里去啊?”她本来就没什么耐心削苹果,一刀戳进了它的果心。

        路崇宁小幅度地撇了下嘴,“那你没受什么伤吧?”

        黎孟知说:“没有。”

        “那就好,是我自己没处理好,连累你了。”

        她注意到他嘴上有干裂的痕迹,问道:“要喝水吗?”

        他不信任地看了她一下,“我自己来。”

        “我喂你。”

        她居然喂得有模有样。“谢…谢。”

        后面两人无话,她安静地坐在那,听他的主治医生站着答他的病情。

        等医生都出去了,他确认完他母亲现在的情况,人迷迷糊糊地又要睡了,他听见有人说:“以后不会再让你发生这种事了。”

        路崇宁知道这句话的含义,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将他的壁垒撞破。

        “好好养着吧,你母亲那,我会找人去照顾的。”她见他又要拒绝,“上次你问我的问题,我现在回答你。”

        “和我回北京吧。”

        他在沁园住到了秋天,秋天的时候,他接了人生的第一部戏。他每天都在想着知知说要带他回北京,但也没了动静。他听到她有次打电话,应该是她的父母出了些问题,不过她没和他讲过。

        他在这段关系比谁都用心,他是真的喜欢这么个人儿,很难有谁会不喜欢她吧,可他也用“清醒、克制”来提醒着自己。

        “想什么呢?舟舟明天约我们去他那吃饭。”

        那段时间,不知道是新鲜感作祟还是她逐渐悟出了关于爱的真谛,当真身边再没有其他人,看着其他人她总也提不起太多的兴趣。

        连她姥姥都说她最近她行为端正,没有在荒废日子,只是对于路崇宁还是不喜。

        “我想搬出去住,住在这儿妨碍到姥姥……你姥姥。”

        她也没强求什么,点点头同意了,“行,我让温叔帮你安排。”他知道老太太不喜欢他,他也尽量在院子里避着她。

        “我搬到自己家里去。”

        黎孟知依旧点头,说好。

        路崇宁笑了下,他现在相处多了,知道知知的情绪向来平稳,也通情理,哪在温省舟他们嘴里那么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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