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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凉亭悟情


田仲铭一早醒来,就等在李钰瑶的院子外。穿戴的非常整齐,都把李钰瑶惊艳到了。见面就让带他去逛街。

        李钰瑶想他这一大早这么着急,无非是想买些礼物拿回去去给心仪之人。领着在边城繁华的街道转转。

        田仲铭是无论看见什么都想买下来,要不是李钰瑶和田恒拦着,快要买下整条街了。

        李钰瑶有点不解的问:“田大人,您打算把这些都带回去吗?”好大一堆啊,田恒拿着都费劲了。

        “不用,挑两件拿回去就行!”田仲铭回答很淡定。

        “那您买那两样就行了啊,不用买这么多,又破费,田恒拿着也费劲。你要是一次看不上,咱们可以先大概转一遍,再回来买喜欢的。”

        “不必这么费事!”

        田仲铭的回答很简短,李钰瑶觉得他有心事,不好再说什么,反正花的也不是李府的钱,田府有的是钱,买吧。

        眼见中午了,三人才回李府。田仲铭拿了一个镯子,便让田恒把其他东西都送到李钰瑶的小院去。

        把李钰瑶吓了一跳,慌忙的说:“田大人您不带走啊,要寄存在这吗?这么多,丢了我可赔不起啊!”

        “不是寄存,是送给你的!”田仲铭含情脉脉的看着李钰瑶。这样就不用周骏送了,要让李钰瑶尽快减少对周骏的印象,也免得她一听说跟周骏有关的事就那么兴奋。

        “不是,田大人,你不是……”李钰瑶看了眼田恒,凑近田仲铭小声的提醒他说:“你不是有中意的人啦,再给我东西就不合适了!”

        “你们长得一样,我就喜欢送给你!”田仲铭小声说完,示意田恒快送过去。

        李钰瑶想去拦住,一想田恒不会听她的,又回来跟田仲铭说:“田大人,您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吧,您有什么事可以说出来……”

        田仲铭直勾勾的看着李钰瑶,怎么说出来呢,明天就要离开,也不知道家里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娶李钰瑶这事,母亲那里好说,可是父亲一直都希望自己找个高门大户的姑娘,以后也是个仰仗。今天说出来,万一三两个月才能下聘,会不会让李钰瑶等的太久了着急。反正周骏应该两年内不会提及嫁娶的事,等家里说好了给她个惊喜也好。

        田仲铭凑到李钰瑶耳边悄悄的说:“你还欠我东西没还呢,不想让别人知道,就乖乖的收下,每天换着样戴,想我了,就写信告诉我!”

        李钰瑶听着他又在逗自己,还是有些心虚的悄声说:“那你要不给别人也准备点礼物,让我哥也没事了给你写封信。”

        田仲铭拉开了距离,嫌弃的说:“不用了,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好说的。”

        说完两人就去吃饭,田仲铭问李钰瑶:“你说要带我去山边看景,是不是周骏也去过啊?”

        李钰瑶答道:“是啊,每次来我们都去会那的!”

        “下午去吧,再不去怕没机会了!”田仲铭说着有些失落,高大人明天就要走,容不得跟李钰瑶多呆几天,必须跟李钰瑶多接触,到处都给她留下自己的记忆。

        吃过饭,田仲铭回房稍作休息,李钰瑶准备了糕点水果,让田恒给田仲铭带了披风,就出发了。

        山路漫漫,鸟叫虫鸣,马车悠闲地走着,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美景与心情不符,离别的话语又太过伤感。

        李钰瑶带着田仲铭走到凉亭,讲着上次骏哥哥来和李勇比武,还有骏哥哥教她练剑的事。说着李钰瑶就拿着树枝笔划了起来。

        田仲铭怎么能容忍李钰瑶的记忆里只有周骏呢。凑上前,握住李钰瑶拿着树枝的手。李钰瑶有些不知所措。

        田仲铭带着她,一个转手,向左收剑,李钰瑶看着他。田仲铭并不说什么,轻抚着她的腰,或向左向右或向前向后或仰身俯身,非常连贯。

        也许是为了更多的看着对方,也许只是田仲铭伤口不能用力。就这样没有翻身、跳跃、腾空大起大落的招式,变换着简单而柔美姿势。

        不知过了多久,两个人停下了。田仲铭看着李钰瑶泛红的脸色,无处安放的眼神,感受着她急促呼吸。李钰瑶终于动心了,体会到了这种特别的感觉。

        娇艳的彩霞映红了大地,封印了时空,让二人久久注目凝视。那越靠越近的脸,是唯一会动的画面。

        “咳……公子!”“咳……公子!”“咳……咳咳,李勇他们来了!”田恒低着头,侧对着田仲铭,轻唤了几声。

        两人眨了眨眼,分开身,各自整理了一下衣服。这才看见李勇扛着一只杀好的羊,冯齐抱着柴,大姐和大妹妹一个拿着酒,一个抱着碗,几人都在不远马车处看着二人。

        田恒解围说:“快过来生火吧!”

        李钰瑶羞红了脸,向亭中跑去,田仲铭低头含笑,却又偷看着李钰瑶。

        几个刚来的人,装作没看见的样子。“今天天气不错啊!”“这一路上的风景还挺美!”“你这只羊挺肥啊!”“冯家大姐今天气色真好!”有说有笑招呼着走来。

        众人支起架子,生火。田仲铭时不时的侧头看向亭中的李钰瑶,李钰瑶背对着大家。众人心照不宣,时不时开心的笑笑。

        余晖落尽,尽显篝火的光芒。大姐忙完手里的事,去亭中看李钰瑶。轻声的问着:“害羞了?”

        李钰瑶低头含笑,藏着她那无处安放的眼神,不做回答。

        “田大人不错,对你也是有情有义,看你的眼神都透漏着无尽的柔情!”大姐坐到李钰瑶边上看着她,满是关怀。

        “他说有意中人了,跟我年纪一样,说是回去就找媒人提亲了!”李钰瑶说了有些失落,却也掩藏不住自己此刻的喜悦。

        “那你知道是哪家的姑娘,家住何方,姓氏名谁了吗?”

        李钰瑶看眼大姐摇摇头,自己不知道,因为没有问出来。

        大姐是明白的,田仲铭的意中人就是她,只等媒人来提亲了。“不要想那么多了,目前他的眼里只有你。你看你不过去,他就时时刻刻的看向这里!”大姐说着,用头示意李钰瑶看看田仲铭。

        李钰瑶哪好意思看过去啊,低下头不做理会。

        大姐拉着李钰瑶来到了的火堆前,众人给她留出了田仲铭边上的位置,她却害羞的坐到大妹妹边上。众人都含笑不语,知道她是害羞了。

        “我没来晚吧!”众人寻声看去,虽然看不清,也知道是杨军候。憨憨的杨军候提着两只杀好的鸡和一坛酒。看见冯家大姐,竟有些不好意思了。昨日已经提亲,只待寻了良辰吉日成婚。

        “哪来的?”李勇看着他手里的鸡问。

        杨军候支支吾吾的看向李钰瑶。李钰瑶马上明白了。“你管哪来的呢,好吃得了呗!”说着接过手里的鸡跟大姐着手穿起。

        “对对,好吃得了呗。”杨军候应和着,坐到田仲铭边上。

        “什么时候去的?”田仲铭担心他是大白天去的。

        “昨天晚上高兴的睡不着,去弄的。本来想留着下两个蛋的,有点害怕,今天正好吃了!”

        这个杨军候憨直,倒也听劝,不惹出事来就是好。田仲铭也就放心了。

        李勇纳闷的问:“你睡不着就能弄到这货,告诉我在哪弄得,我睡不着了也去弄两只!”

        李钰瑶嘲笑道:“快喝酒吧,喝完了你就多睡觉,好做梦娶亲!”

        随后众人领会哄笑起来。

        冯齐接过穿好的鸡肉烤起来。三个女子,起身去倒酒。田仲铭伸手接酒碗,大姐竟没有给他,他只得拍了下大腿表示无奈。

        田恒开始割肉,分肉。杨军候嫌坐在田仲铭身边没人同他喝酒,起身去冯齐身边。这个地方正好看着冯齐大姐,田仲铭也顺势挪到了李钰瑶边上,几个人围成圈。

        三个女人坐在一起,有说有笑的说着悄悄话。

        大妹妹示意李钰瑶回头看看。

        田仲铭因为吃肉没有酒少了味道,竟弄了一碗酒。刚喝一口,就发现李钰瑶看见了。

        李钰瑶去拿酒碗,田仲铭就行犯了错误一样,忙解释说:“水,是水,肉太干了,喝口水!”话语竟有一点小可怜的样子。

        李钰瑶半信半疑的,抢起来尝了一口,又苦又辣。

        田仲铭忙趁她嫌弃的闭上眼时抢回酒碗,一饮而尽。

        李钰瑶气恼的说:“你不要命了!”

        田仲铭把酒碗递给李勇,回过头来,温顺的看着李钰瑶说:“不喝了,就这一口。”

        李钰瑶瞪了他一眼扭头不看他了。

        大妹妹看了一眼李勇,有一种暗示他闯祸了的意思。

        大姐年长些,展现出来了稳重,马上拿来一碗水递给田仲铭。

        李勇解围说道:“钰瑶,你看田公子明天要启程回去了,你就对他好一点吧!”

        李钰瑶哪里是对田仲铭不好,她是嫌喝酒伤口不易好,担心他受罪。

        田仲铭抻了抻李钰瑶衣袖,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李钰瑶不忍心,拿了块肉递给他,说:“喝了水,快吃吧!”

        “对对,快吃吧,喝酒不好,田兄喝多了喜好对着门板说话!”李勇说着大笑起来。凑近田仲铭说:“我那晚听见你说话,就过去看看,模模糊糊的看见你在跟……”

        田仲铭忙把肉塞到李勇嘴里,不让他继续说下去,回头看看李钰瑶。

        弄得李钰瑶又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处处甜蜜的场景,冯齐和田恒还有些可怜了,全程看着别人秀恩爱,还得烤着肉。

        又是一个鸟叫虫鸣的清晨,可人们却没有了前几日的喜悦。

        田仲铭静静的坐在屋里,面无表情,却心事沉重。田恒站在身边,有些焦虑的看着他。

        一个随从来报:“大人,马车已经准备好。”

        田仲铭并不理会,田恒摆摆手,随从退下。

        又一个随从来报:“大人,高大人派人来传话,人犯已经核对了一遍,请您和李校尉过去再查看一翻。”

        田恒知道田仲铭实在懒得说话,便说:“你去回高大人,公子今天身体不太舒服,就不去查看了,请李校尉核查好就行。”

        高大人一早就来李府接田仲铭一同回京。自己回京吧,有点邀功太迫切的架势。就打算带着田仲铭,大不了慢点走,时时刻刻照顾好他,总比自己回去了让他父亲有什么不满的强。

        李远和李勇穿着戎装在李府门前等着送行,还有冯齐、县丞、县尉的好多人。

        听说田仲铭不舒服,高大人有点为难了,对李远说:“哎呀,这行程已经上报,伤势也说明了,实在不好耽误啊!”其实他知道这两日田仲铭都有出府闲逛,按说身体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今天又突然不舒服,他有些疑惑,也不敢直接去问。这里属李远的官职最高,李远拿了个主意,别人都不好反驳的。

        李远年纪大,经历的事多,也看得透彻,大概想到田仲铭只是不想走。宽慰高大人说:“高大人,不如让我儿先去看看田大人。高大人在陪本将查看一下犯人!”

        高大人自然同意的,说不定田仲铭就是有什么话想跟李府的人说,李勇去了说完也就没事了。

        田仲铭醒来就不早了,随从便开始收拾行装。李勇来请他吃饭,只在长廊处远远的看见李钰瑶扬起手腕。田仲铭看见她带着送的镯子,浅笑着满心的甜蜜往李钰瑶那走。突然被一身戎装的李远挡在了眼前。

        李远先看了看李钰瑶,后走向田仲铭。

        当李远走近,田仲铭已经看不见李钰瑶的身影。

        李远见他迟疑向身后观望,提醒道:“想必田少史出来办差的时候,田尚书仆射也曾告诫过,画找到直接送回京,可以不是陛下要的,但决不能看。若真是为小女好,也请此次呈文上莫提小女与李某关系。李某感激不尽!田公子,还是先去吃饭吧,马上要启程了!”

        李远开始称呼官职,是让田仲铭认清现实,后称他为公子,也算是宽慰了。

        田仲铭再有万般不舍,也不能改变现在的离别。

        李勇风风火火的来到田仲铭跟前,见他呆呆的看着门外,很是疲惫的感觉。关切的问:“田兄,是不是昨天回来太晚了,没有休息好啊?”

        田仲铭挤出一丝笑容回:“没事,只是有些累,不愿意动。”

        用“不愿意动”这个理由赖在李府,就是今天不走,明天高大人还是会张罗走,拖过明天,后天还是要走,与李钰瑶分别是必然的。

        李勇拍了拍田仲铭的肩,小声的说:“田兄,身体若真的不舒服,休息上几日也无妨。可田兄顶多再拖上十天半个月的,之后还是我们这一行人送你!”

        李勇说的直白又现实,田仲铭长出一口气,定定神,无奈的起身说:“没事,走吧!”

        田仲铭打起精神,走出房门、迈出院门不断的看着两侧向前院走。他盼着哪一次眨眼就看见李钰瑶出现在眼前。期盼着,走着,失落着,看见府门了,还没有见到李钰瑶。田仲铭停下了,脚步实在太重了,已经没有力气走下去了,回身瞭望。他想李钰瑶也许还没来得及赶来,再等等就来了。

        “田公子,时辰不早了,路还长着呢,还是尽快启程吧!”不知何时,李远来到了他身侧。

        田仲铭依然不舍离开,很想见见李钰瑶,不知道下一次见面要等多久,总不能这次连句道别的话都说不上吧!

        李远悄声的说道:“田公子走吧,莫让高大人看见了。本将在边城多年,战事起,我就是一方将军。手握兵权,难免一些人多疑。我李家无至亲在京,莫让小女孤苦无依!”

        李远又一次强调这件事,田仲铭自然听得明白,也坚信不久就会相见,那时自己就是李钰瑶的至亲。就算今日不能与她当面道别,也定懂得自己的心意。田仲铭提了一口气,狠心走了。

        李远将田仲铭一行送至城门,再次告别。

        临别时,李远看了看囚车里的韩壮牛,又气又恨。当上军候也吃了很多苦,怎么就值得为一门婚事转变了心性。也没到此生娶不上的地步,竟如此堕落了。

        囚车里的韩壮牛知道此去就是永别,对李远行跪拜礼,感谢栽培教育之恩,今生已不能报答了。

        其他几个被捕的将士虽不及韩壮牛罪责重,但是此去京城,未来难料了。也跟着拜别李远。

        李远怎能不知道他们的苦,也只是为了挣个几个小钱贴补家用。可是国法就是国法,不会觉得他们在边关苦,饶恕他们。李远带着无奈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高大人又确认了眼犯人,带着李远安排的护卫,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高大人也担心田仲铭路途颠簸,伤势不愈。车马行驶的比较缓慢,没走多久就会停下稍作休息。眼见要到中午了,高大人让起火做饭。

        田仲铭坐在马车上靠着门框呆着,车内铺了厚厚的被子,坐着躺着都舒服些。

        田恒拿着吃的问他,还要点别的吗?田仲铭没有接,让田恒拿了一碗水喝了两口。

        高大人见他无精打采很疲倦的样子,简单问候两句,让田恒好好照顾,就离开了。

        田恒打开车门,让他看看外面的景色。

        田仲铭往外挪了挪,看了看行过的路,又看了看周围。看见囚车里的韩壮牛,没有吃东西。田仲铭对他这种因罪进京的也说不上照顾,冲他不愿伤害李钰瑶这一点,吃喝肯定不会短了他的。对田恒说:“给他点吃的吧,此去京城,时日无多了。”

        田恒按吩咐,给拿过去了肉和水。

        韩壮牛看看田仲铭,也自知是犯了大错的,只觉得对不起李远,便让田恒带话回去。

        田恒回去对田仲铭说:“公子,韩壮牛让您带话,他说见过您在凉亭抱着李钰瑶!”

        原来韩壮牛眼中田仲铭就是李钰瑶的夫家。

        田仲铭坐累了,便进了马车。听见外面一阵马蹄疾驰靠近的声音,也懒得查看。

        李勇到高大人处下马行礼,说:“高大人,来找个人,多来了一个护卫!”见田恒守着田仲铭的马车,对田恒点头一笑。又补充道:“也不必惊动田大人了,我直接带回去就行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高大人回到:“李军候想的周全。这些护卫本来就是李大人安排的,直接带走就行。”

        李勇离开高大人,走向押送犯人的护卫。一个人低着头,又压了压帽子,李勇站在跟前,随行的士卒牵过来马,李勇接过缰绳递给护卫。护卫不接,李勇厉声说道:“还不快回去!”

        护卫抬起头一副要哭的样子看着李勇。

        李勇皱着眉头,怒气冲冲的说:“不许哭!”

        护卫扭头看向田仲铭的马车。

        田恒见李勇来了,也找田仲铭,便一直看着他。见护卫扭过头来,忙唤着“公子”掀起田仲铭的窗幔。

        田仲铭微微起身,无精打采的从车窗往外看了一眼。

        田恒见田仲铭没有看见,又马上牵着马侧转了马车,又唤公子往后看。

        田仲铭透过窗子看见李勇站在一个护卫的身边,牵着马去拉护卫的胳膊,护卫竟甩手躲开了,很是倔强的看向自己。那个护卫竟是李钰瑶,田仲铭忙起身开车门要下车。

        田恒拦住他,说:“公子,您总不能无名无份的带李姑娘回京吧?李校尉是不会同意的!”

        田仲铭犹豫了,站在马车上看着李钰瑶。真想到近前去好好看看她,特别想把她带走。可又怕自己到近前,抱住她,再也不愿分开。

        田仲铭用最后的理智,让田恒过去带句话:“让她好生的回去,等我风风光光的来接她去京城。”

        田仲铭看着田恒过去,也下了马车,看着李钰瑶抹着眼泪,心中难受极了。

        李勇转身冲田仲铭拱手,以示辞别。回身双手抓住李钰瑶,将其扔到马背上,翻身上马,快马离去。

        田仲铭苦笑着,心痛着,想这也是个离别的好办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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