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自甘堕落

“不会的，不可能……”

        看到被白色被单裹着的人，我终于还是没能忍住，趴在上边，痛苦的哀嚎，“慕青松，你醒来，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慕青松，你不能死……”

        我知道旁边的警察也在，他们几个男人，也都哭腔浓厚。

        慕雪色也颤抖着手，走过来，有眼泪砸湿了白色的被单，“不会的，雪松，你说过的，今年过年陪着我一起去法国看爸爸……”

        在被单被掀开的时候，慕雪色的脸色却很是尴尬，我看过去的时候，却看到一张苍老的面孔。

        抬眼看向医生的时候，他们正面面相觑的看着我们。

        随后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声，从我们的身后传来，都扑向这个尸体。

        “老伴，你怎么就忍心抛下我们就走了……”

        “爷爷……”

        ……

        我尴尬的爬起来，抹着自己的眼泪，慌乱的看向医生。

        “你们是另一位病人的家属吧，他在后面，已经手术完毕，这就推出来。”

        这几个医护人员推着死者就走了，我尴尬的看向陆余。

        陆余摸了摸我的头，勾了勾嘴角，“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慕雪色也尴尬的深吸了一口气，在我的印象里，她一直都是很稳重的。慕青松对她来说就是左右手一般的重要，看到慕青松出事，她是最心疼的那一个。

        “老大出来了。”

        一名警察，看向手术室说道。

        只见几名医护人员推着双眼紧闭的慕青松走出来，慕青松的脸色苍白，让我看了心里一阵的难受。要不是因为我，他也不会这样。

        “医生，我弟弟怎么样？”

        慕雪色急忙走过去询问。

        主治医生摘掉口罩，道“病人是没有生命危险，不会，刀子扎的太深，索性不是重要部位，但是病人醒来的可能性很小，也就是说，会成为植物人，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医生说完，我整个人都瘫软了，全身的力量都依附在陆余的身上，像傻掉了一眼，脑袋一片的空白。

        慕雪色这个时候却异常的沉静，她冲着医生说了谢谢，之后就连同护士一起，推着慕青松走进高级病房里。

        “这件事都怪我……”

        看着他们的背影，我把头埋在陆余的怀里，眼泪又肆意的流出来。

        “至少没有生命危险，我们还能看到他，你可以来看看他，给他说说话，这个世界是有奇迹的。”陆余安抚着我，却没能让我心里的这个坎走过去。

        要不是为了救我，如果当时我没有被悲伤埋没心神，就能躲开那个穷凶极恶的犯人，慕青松也不会因为救我而受伤。

        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发生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

        我坚持要在医院守着慕青松一个月，医生说这一个月是至关重要的，慕青松的手术虽然很是顺利，但是前期情况是不是稳定，有没有危险，还是需要人守着。

        陆余也没有拒绝，有时候，也会来看看，他说，只要你心里能好过，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

        我很是感激陆余对我的爱，对我的理解。

        这天我正给慕青松擦好脸，就出门给洗换下来的病号服。

        路过医生的办公室的时候，却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我正要说对不起的时候，抬眼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是程素素。

        程素素看到我的时候，也明显的一愣，急忙收起了手中的检查单，很是尴尬的道：“你怎么在这？”

        奇怪的是，我在她的身上，却看不到了当初的大小姐的模样，反而是一股风尘气息浓厚。

        “我朋友住院，我照顾他几天。”我看了一眼盆里的写着慕青松名字的病号服，淡淡的来了一句。

        程素素也看到了，她忽然就点了一根烟，塞到嘴里，道：“我们谈谈吧。”

        她的脸上好像写满了沧桑感，让我觉得她好像是坠入地狱，经受了一般折磨，才爬出人间，苟延残喘的活着。

        我掐掉她的烟，认真的道：“走吧。”

        医院的病房前栽种这几株梅花，此时伸出了蛋黄的，枚红色的梅花花骨朵。

        天气凌冽，寒风肆意，我们坐在萧索的医院外，都一言不发。

        程素素又点了一根烟，红唇叼着那跟烟，那抹红印在烟蒂上，触目惊心。

        “你消失的那两年，李辰彻底的离我而去，他宁愿不要工作，也不要我。以前他是明明不爱你的，像垃圾一样的嫌弃你，可是是什么时候你又入了他的心，像一块再也扣不下来的心头肉一般呢。”

        程素素顿了顿，猛然吸了一口烟，吐在凌冽的风中，随冷风消散的无影无踪。

        “可是就算如此，我还是欺骗不了自己的心，爱一个人啊，是在心里永远都去不掉的根，即使是腐烂的根，长在心里了，想要挖掉，也会抽筋剔骨的疼。”

        我之始终都没有言语，一直听她絮絮叨叨的说，好像要把心里所有的心事都吐露给我，是的，那些垃圾一般的故事，却让我也开心不起来。

        李辰和程素素都有了应有的惩罚，我还是开心不起来，心理平静的没有任何的波澜，好像就只是听了一个故事，然后会再继续我的日子。

        程素素走过，我身边的空气甚至还有她身上浓厚的香水味。

        我看了一眼灰暗的天，乌云黑压压的好像要有一场疾风骤雨，即将洗礼这个城市。

        程素素后来自甘堕落了。

        她为了证明不爱李辰，整天和一些男人花天酒地，和任何一个男人睡觉，谈情，却总没有再爱上一个人。

        她的爸爸，从副市长，直接给摔了下来。被人给举报，贪污受贿，叛徒无期徒刑，以后就是在暗无天日的监狱里度日。

        而程素素，除了能出卖自己的身体，还来以后的苟延残喘，她甚至找不到任何一个方式可以让自己‘养尊处优’的活着。

        而李辰是彻底的离开了她的生活，他宁愿做一个普通的业务员，也不愿意和她在一起。

        我面无表情的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雨点噼里啪啦的砸在脸上，我才默然的起身，朝着冷冰冰的病房大楼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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